自從結識了一衆娛樂圈的朋友,給周棟打電話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不過數量也很有限,
一來是因爲不在同一個圈子,二來何老師黃老師他們都是人精,幾次接觸下來就看出周棟對這種代表先進生產力的近現代聯絡方式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反感,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都是不會亂打電話騷擾他的。
今天卻是一反常態,剛掛斷百味生的電話,倉燕山跟於老師的電話就相繼打了進來。
倉燕山的聲音中透着驚喜:“周弟啊,上次回到京都老凌就向上面推薦你了,咱們國·宴組就缺一個像你這樣手藝好,又充滿着想象力的好白案,上面一直都說什麼要調查研究......
本以爲要拖一段時間呢,可你猜怎麼着?
就剛剛,上面已經定了調子,你就是這次國·宴的白案組長!
老弟啊,這可是個好機會,有了這份資歷,以後你不說能在華夏勤行橫着走,至少是不會再有第二個範明仁來找你的麻煩了。
什麼時候過來啊,哥哥我是掃塌以待!”
忽然想到周棟是直的,自己也不是彎的,忙改口道:“哥哥我熱烈歡迎、熱烈歡迎!”
於老師也夠消息靈通的,倉燕山這邊的電話剛放下,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周弟,恭喜恭喜啊,國·宴白案組組長?有了這個名分,你可就是當之無愧的白案之王了!怎麼樣,這得比周面王好聽吧?
哈哈,什麼時候來京都啊,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到了京都哥哥我帶你去嚐嚐幾種地道的老京都風味,別看你是華夏勤行的青年宗師,這幾樣美食卻都是‘千頃地一根苗’的當代‘孤品’,你還真未必吃過,甚至都沒見過!”
這話說的可就滿了,周棟奇道:“於哥你說真的?”
“哈哈,你於哥我可是出了名的厚道人,這還能騙你?
到了京都第一時間跟哥哥聯繫啊,有哥哥在,保證你吃好、玩兒好!”
“得嘞!三天後京都見!”
周棟掛了電話後對商青雄道:“楚都這邊的事情我還要安排下,三天後,我們出發去京都。
我不愛坐飛機,高鐵票你負責訂!”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啊,商青雄這邊催着自己去京都,那邊國·宴白案組組長的職位就掉自己頭上了?
周棟一猜就是商家那位老爺子的意思,商青雄人還不錯,睡覺也沒怎麼打呼嚕,就把這個鞍前馬後爲自己服務的機會給他好了......
“就等你這句話了!”
商青雄哈哈大笑,走過來摟着周棟的肩膀道:“剛纔那電話是德於社的於老師打來的吧?
老周,我可知道,說到吃喝玩樂,於老師在京都都是出了名的,回頭他帶你去玩兒的時候,你可得帶着我啊?”
見周棟用詫異地目光望着自己,不由苦笑:“這些年兄弟我可沒少吃苦,爺爺尚簡樸,最喜歡憶苦思甜,可我容易嗎我?
你別聽外面傳得玄呼,吃喝玩樂這些事情其實我也喜歡......不就是家裡管得嚴,兜裡沒多少錢麼?我聽說於老師他的錢多!
哥們兒,理解理解?”
周棟很是無語地看看這傢伙:“理解理解......看你這麼窮,要不這高鐵票還是我買吧?”
商青雄迅速點頭:“那就一言爲定!”
他還真是不客氣。
***
被幾個吃貨嚇走可不是周棟的作風,這三天時間內周棟每天都會‘降臨’早點部一次,大酒缸更是上了新品‘玉壺春’,低廉的價格讓商青雄沒少了拿眼剜周棟,認爲老周太過分了,五百一斤的價格比起在大酒缸的標價簡直如同是在挖國·家的牆角一般!
不過當看到周棟提供給倉燕山的‘玉壺春’包裝精美猶如藝術品,再比較了私房廳裡的價格後,商青雄頓時感覺周棟是一個無私的愛國者,倒是自己錯怪了人家。
三天的時間裡,商大少把所有時光都花在了吃上,狗不理、雞蛋餅、滷煮火燒地鍋雞,多乎不多茴香豆、最是銷魂花生米......
多少次吃到鼻子發酸......回想自己長這麼大都沒吃過幾樣可口的東西,童年時跟着爺爺吃四菜一湯的標準伙食,少年時跟着父親吃四菜一湯的標準伙食,到了隊伍裡就更慘了,跟着一幫大頭兵吃超大份的四菜一湯......
誰纔是最可愛的人?商大少感覺周棟纔是最可愛的人,不對,根本就是親人!
周棟將大酒缸和私房廳安排就緒後,才帶着戀戀不捨的商青雄踏上了前往京都的高鐵列車。
商大少爲了爭奪扛行李箱的權利都快跟周棟翻臉了:“老周你是什麼意思?
哥窮,這三天九頓飯你可都沒收過我的錢!哥是沒錢,這個不跟你爭,可哥有的是力氣啊,兩個行李箱都是我的,你給我閃開!”
“閃開就閃開。”
周棟把行李箱往他手裡一塞,原本也沒打算自己出力,大廚的手就得用心呵護。
看看一臉歡笑的商青雄,心中也是無限感嘆,普通人都以爲商大少這種出身必然是錦衣玉食享盡人間富貴,卻哪裡知道大少中也有苦孩子?趕上個清廉自儉的爺爺跟父親,日子過得還不如那些小門小戶呢。
就該讓龍大神看看,你說你的書裡要都描寫這樣的正能量大少,還用擔心會被404麼?
兩人走出京都站的時候,一輛加長紅旗車早就停在了限行區域,車上跳下兩名灰西服男子,一言不發走到商青雄面前,用略帶詫異的目光看了看周棟,接過了兩人的行李箱。
周棟被讓在後排座椅上,兩名男子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就像電視劇裡保護要員一樣。
偷眼看看這兩名男子,周棟發現這兩人跟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一樣,眼睛裡都藏着冷厲寒光,
這種目光他只在貝爾和吳晶的眼中偶爾見到過,就連號稱練家子的‘鷹爪功’比起這三個神秘男子都要差上許多。
一路上商青雄也似乎變得嚴肅了很多,只說已經爲他安排了住處,就再也不多說一句,偶爾衝周棟眨眨眼,衝三個男子悄悄努下嘴,似乎是在說‘老周咱們先不尬聊了,當着這三個傢伙可不方便’。
周棟微微點頭,他既然知道了商青雄的背景,自然也是見怪不怪。
京都堵車是出了名的,還好這會兒是下午三點多鐘,車流雖然在周棟眼中算是恐怖,可在京都已經算是十分流暢了,駕駛員顯然是個老司機,在車流中來回穿插,進進出出,硬是靠着出神入化的車技將幾輛五菱神車都遠遠甩在了後面。
周棟有點懷疑這位老司機有炫技強迫症,眼看着進了四環還不算,居然還溜進了三環,更有向二環挺進的意圖。
“這不是找堵車嗎,商家究竟準備把我安排在哪裡居住?”周棟心下大奇。
眼看着紅旗車就進了二環,車流成倍增加,有幾次險些就被堵死在路上,不過他們的‘運氣’似乎非常不錯,每次都有交·警同志及時出現,一通點指兵兵,迅速疏通了道路,讓他們得以繼續前行。
“首都的交通真是不錯。”周棟由衷感嘆。
眼前漸漸有水可觀山、楊柳輕拂岸,樓臺酒肆之內,隱隱有王朝舊跡;陣陣悠揚的老京都叫賣聲中,還有股子沒有散盡的豆汁兒酸。
雖說這些叫賣聲有些是在喇叭裡重複播放,有些應該是當地旅遊部門組織的演員街景,可味道還是挺純正的。
眼前的道路漸漸變窄,隱隱可見七橫八豎的衚衕口子和方方正正的四合院落。
“這是後·海吧?”
上次來京都的時候就跟於老師他們逛過這裡,周棟隱隱還有着印象,
這地方可是真正的寸土寸金,能在這裡居住的,不是真正的老京都,就是特別有錢的人,就算是在晚清那會兒,這裡居住的也都是些貝子貝勒們。
“喜歡這個環境嗎?實話說,我都沒在這裡住過幾天,享受過這裡的慢生活呢!”
想起自己的‘悲苦’經歷,商青雄頗有些顧影自憐:“你一來爺爺就安排你住在這裡,簡直偏心......”
這邊路窄,紅旗車早就停下了,商青雄示意有我在很安全,已經讓灰西服男子們開車離開,陪着周棟在衚衕裡走着,說話開始無所顧忌:“老周,大家是朋友,這話也就是私下裡說說啊,
回頭見了春伯,你就說一個人在京都太孤單,實在是離不開我,要求跟我一起住在這裡。
你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很感動嗎?”
周棟用非常認真地語氣道:“我很直。”
“滾!”
商青雄輕輕在他肩上捶了下:“我們這些人啊,其實大多都是‘苦孩子’,有機會坑爹的真不多,更沒有幾個紈絝。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還不如普通人過得舒服......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說實話老周,這些年哥們兒活得累啊,名聲倒是好了,可也有很多遺憾,本以爲這輩子都難彌補,誰想到咱哥倆有緣,讓我遇到了你。”
周棟越聽越是惡寒,連忙點頭道:“我答應你了,春伯是誰?我指定會幫你說話的!”
“夠朋友!”
商青雄指了下衚衕盡頭處的一棟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春伯十幾歲的時候就是我爺爺的警衛員了,因爲捨不得離開爺爺,就一直留在我家,你就當他是我家的大管家就好。
他這會兒應該已經帶人收拾好了院子,正等着我們呢,你記住按我教的說就好。”
“放心吧!”
周棟給了商青雄一個肯定的目光。
這個四合院不大,也沒有什麼兩進三進後花園,就一個四方方的院子,中間有水井、葡萄藤,南北對間左右廂房,既不顯得過於奢華,卻也不落寒酸。
其實就這麼一個小四合院,因爲位於後·海,市價都得上億起,不過想來以商家的清廉自儉,這應該也不是私房,最多就是有使用權而已。
春伯看上去年齡不大最多五十出頭的樣子,腰背挺拔、目光炯炯有神,要不是提前聽商青雄說了,周棟還真不相信這已經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
“呵呵,你就是周棟吧,勤行青年宗師?果然儀表不凡啊!好好好,來了就好。”
春伯笑着上下打量周棟,好像是看到了自家乖巧的子侄一樣,越看越是開心。
“春伯,我一個人住在京都太孤單了,實在是離不開青少,我要求和他一起住在這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