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十三區的首都,準確地說應該是十三區的省會。
這座城位於一座巨大的活火山旁,是目前世界上排進前五的發達城市。
是世界的經濟中心、潮流聚集地之一。
當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也曾作爲政治中心存在過。
只不過現在的平安京如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顯得有些落寞。
一股蕭索。
湖畔小築位於平安京的南方,這裡有湖、有溫泉、有櫻花、有火山。
隨着人類基因工程的進步,只要是想,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能夠看見櫻花飄落。
湖畔小築的主人喜歡這種感覺,所以這裡的櫻花常年盛開。
今天的湖畔小築,原本坐在小坐上喝茶討論世事的兩個人並沒有在,因爲今天的湖畔小築有客人了。
青鳥號空艇緩緩降落在榭寄生的旁邊,直到這時候,汪滕飛才發現,這艘青鳥號果然和榭寄生長的一模一樣,除了小了不少。
那個趙日天對於這艘榭寄生的研究究竟有多麼深。
當然,這不是今天的重點,所以汪滕飛在粗淺地研究了一番後,便將目光移開了。
這時,前來迎接他們的人也走到了空艇的停機坪上。
王不敗先是對着陳璐一鞠躬,恭敬地說到:“小姐一路辛苦了。”
陳璐莞爾一笑,回答到:“你們纔是真正的辛苦。”
雖然汪滕飛對於這邊的人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但看到王不敗以後,仍然有些感慨,他在感慨揚名城外死去的鐵血四團,以及這段時間內犧牲的無數人。
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對着王不敗禮貌性地行禮後,二人便被帶入了小築之中。
古色古香的小築之中,十三區所特有的庭院結構在這裡顯現地淋漓盡致。
一轉頭,汪滕飛竟然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禮節性地躬身後,汪滕飛主動開口說到:“王閣老,有些時日沒見了。”
王閣老看着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笑着說到:“原來是你小子,沒想到璐璐還真的把你帶回來了。既然來了,那麼就別想走了。”
說到後來,盡然有絲絲殺意。
陳璐一聽,撒嬌到:“閣老,您這嚇唬人呢。你要是對他做什麼,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王閣老大笑道,“沒想到老夫一把年紀了,還被你這個小丫頭威脅。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夫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再說了,就算老夫想,你那個爹怎麼可能會同意。趕緊進去吧,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
一張墊子鋪滿整個房間,一方茶几,放在了屋子的邊緣。
茶几外,是延伸至湖面上的一個平臺。
地上,散落地放着幾個蒲團。
一名五十幾歲的男人,此刻正背對着門口,看着遠處山口處已經堆滿積雪的火山。
一杯清茶被他拿起,放在鼻尖一聞,而後送入嘴中。
汪滕飛還注意到,茶几上還溫着一壺酒。
感覺自己的胳膊被輕輕碰了一下,轉過頭,陳璐正示意自己進去。
微微點頭,壓抑住心中的諸多疑問,汪滕飛走了進去,思索了片刻,最終在選擇了茶几另一邊的蒲團盤腿坐了下來。
“你對面的這座火山,是一座活火山。它裡面的裝滿着岩漿,但外面卻被白雪所覆蓋。你沒覺得,這種在極寒之中所孕育地極熱,看起來有一番不同的味道麼?”
隔了這麼久,再次聽到陳安馳的聲音,汪滕飛的手微微顫抖,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充滿平靜。
“這張茶几的紅木不錯,怕又是名貴的木材吧。”
答非所問,但這也是汪滕飛所給出的答案。
“我時常在想,如果這座火山真的爆發了,那上面的雪會不會阻擋一陣子。”陳安馳又喝了一杯茶,依舊沒有正眼看着汪滕飛,繼續說到,“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那些雪不僅不會阻擋,還很有可能變成岩漿的幫兇。”
汪滕飛也拿起茶杯,從公道壺裡分出一杯茶給自己,品了一口後,說到:“茶葉也很不錯,看來也是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名貴品種吧。”
屋子裡兩個人聊得正愉快,屋子外偷聽的陳璐可懵了。
她看着同樣在一旁偷聽的王閣老問到:“閣老,你說他們兩個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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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閣老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絲毫沒有爲自己做出偷聽這種爲老不尊的事情而羞愧,而是以一副長者的形象回答到:“小姑娘,閱歷不深聽不懂了吧。他們兩已經進行了幾輪試探了。
一開始,你家老頭問雪山積滿雪冷熱相較的事情,說的便是他自己,到底是善還是惡。
汪滕飛那個小子說紅木,說的便是這些事情閻王都已經告訴他了。
而後,你家老頭說什麼雪會變成岩漿的幫兇,意思是問汪滕飛他會不會變成那些所謂的人的幫兇,從而懷疑自己。
然後汪滕飛那個小子說茶葉,便是說很多事情,表面上或許看不清,只有細細品味之後,才知道里面的珍貴。他是在問你家老頭,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同時也表態,自己在沒有獲知全部真相以後,不會貿然出手。”
陳璐聽罷一愣,而後看着王閣老,說到:“閣老,他們真的交流了這麼多信息麼?你不會是在唬我吧?”
王閣老氣得吹着鬍子說到:“小丫頭怎麼說話的,老夫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瞎說呢。”
裡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這次先開口的是汪滕飛。
他摸着紅木茶几,淡淡地說到:“我聽說,每棵樹都會有年輪,從年輪上可以看得出它究竟存活了多少年。不知道做茶几的這棵樹活了多少年?”
這一次,陳安馳竟然主動回答了汪滕飛的問題,“我也曾嘗試過探尋這棵樹的年輪,只可惜做這個茶几的工匠手藝太好了,我一直沒有成功。”
這句話說完,房間裡的空氣忽然沉寂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過來半晌,陳安馳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呡一口後,第一次看這汪滕飛,另一隻手輕觸正在溫的酒壺,淡淡地說到:“酒差不多了,我們去切幾斤櫻花來下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