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席上。
明月看到鄭飛躍自覺步入結界,露出了一抹笑意。
很有自覺……然後,她隔着數百米距離向候小柔傳音道:“徒兒,其他宗門首徒已盡數敗於鄭飛躍之手,正是我寒星宮揚名的大好時機,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候小柔遙遙行禮,轉身進入結界。
兩人相對,鄭飛躍嘆息道:“自我逃離極魔海這些年,要說這西岸的人,所惦記的無非兩個……只可惜,造化弄人,一個在籠子裡關着,一個成了我的對手。”
一來,他不想打。
二來,真打不過。
“正邪有別,說這些有什麼用?”
候小柔道。
“說這些不是想證明什麼,在這修行界,東岸也好西岸也罷,凡是能混的風生水起,哪個心不是黑的?”
說着,鄭飛躍伸手指向觀禮席,“看看臺下坐的,各個仙風道骨、正氣凌然,可哪個敢說自己沒做過虧心事?
就算你師尊,看起來美豔動人,其實心都是黑的。”
候小柔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想說,黑紗師姐只是替我師尊頂罪,這一切都是她老人家所爲?”
鄭飛躍嘆了口氣:“你信嗎?”
候小柔冷笑一聲,道:“師尊待我恩重如山,別說不是她乾的,就算是她乾的,又該如何?
你能如何?
我又能如何?”
鄭飛躍嘴巴微張。
這,這妮子,還是之前他認識的那個害羞小女孩嗎?
不過……“你能這麼想,說實話我挺欣慰,有句話說的好,小孩纔看對錯,大人只看利弊,你長大了。”
鄭飛躍笑道,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暮然,候小柔俏臉含煞,素手輕擡,一股至陰至寒的力道爆發,鄭飛躍低吼一聲,魔氣翻涌,形成了一層稀薄的防護罩。
陰寒之力撞擊在防護罩上,什麼事都還沒發生,就聽得鄭飛躍“哎呦”一聲,防護罩如煙花般破碎,然後人倒下了!“這……”候小柔也愣神了。
她還沒用力,人就倒下了?
可再定眼一看,人雖然倒了,卻衝她眨眼睛,再定眼一看,那廝把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後,猛然推向這邊。
色誘之術:飛吻!換做幾年前,這招對付候小柔,對方肯定會面色赤紅、手足無措,可今時不同往日,候小柔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候小柔了。
“找死!”
候小柔猛地揮手,陰寒之力化作一道白綾形狀的法力帶,靈蛇般纏繞在鄭飛躍身上,然後將其拉了過來。
嗖!鄭飛躍凌空飛起,也不做掙扎,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般,跌落在候小柔腳下,猶自嘿嘿大笑:“明月,你想讓候小柔敗我揚名,別做夢了,老子就不和她打,氣死你!”
聲音傳至觀禮席。
明月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怒火攻心之下,吼道:“小柔,給我狠狠折磨這個魔頭!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弟子遵命。”
候小柔拱手,皓腕輕抖,躺在地上的鄭飛躍頓時立了起來,然後她將掌心放至鄭飛躍身上,開始輸送寒氣。
鄭飛躍打了個哆嗦,尚有心思嬉皮笑臉:“真貼心,看我熱了,用法力給我降溫,你說等我走之後,想你了怎麼辦?”
候小柔俏臉寒霜,低聲道:“滿口下流之語,對得起我黑紗師姐嗎?
口口聲聲說愛她,你不覺得骯髒嗎?”
“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鄭飛躍義正言辭。
可惜,這種葷笑話,地仙界的人理解不了。
候小柔下意識轉頭看向囚籠,籠裡的黑紗也在看她,眼神中滿是哀求,至於在哀求什麼,不言而喻。
她有心不忍看,轉過頭來,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別費心思了,今天無論是誰來,都救不了你。”
“你說了算嗎?”
鄭飛躍笑,只是笑容尚未綻放,一道秘密傳音便傳了過來,“秦良玉是我親手抓的,你今天打得如此辛苦,主要責任便在我。”
鄭飛躍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驚訝了,這個候小柔,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只不過……鄭飛躍的目光透過層層人影,落在那道沉默不語的魁梧女子身上,半晌後才道:“你抓了她,卻沒拿她怎麼樣,什麼意思?”
候小柔:“你那麼聰明,何不猜一猜?”
“小柔師妹,我真有點看不透你了,不如互相交個底,”鄭飛躍眯起眼睛,“爲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先說。”
候小柔素手輕握,寒氣源源不斷地輸向鄭飛躍體內:“好,你先說。”
“我在等援軍,很快就到。”
鄭飛躍道。
“多快?”
“轉瞬即至,防不勝防!”
候小柔搖頭:“你在騙我。”
鄭飛躍想舉手發誓,卻發現身體已經僵住了,動動指頭都困難,只得嘆息道:“我已經撂了,師妹也交個底吧,你那麼漂亮,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候小柔那雙秋水般眼眸,閃爍着淡淡光芒:“告訴我,援軍什麼時候到?”
“賴皮不是?”
“你不說,我幫不了你。”
“謝謝你願意幫我,那麼在幫我之前,能不能說下你的計劃?”
鄭飛躍說道,心想老子什麼風浪沒見過,會被你這小丫頭片子給套住?
候小柔翹起嘴角,道:“太陰之力,至陰至寒,你是男修,太陰之力會損耗你的元陽,時間長了,你知道後果嗎?”
“大不了死唄。”
鄭飛躍道。
候小柔:“師尊不讓你死,我自然不會殺你,不過太陰之力會持續不斷地消耗你的元陽,你不會死,只是再也……”說到這裡,候小柔小臉一紅。
鄭飛躍微微一愣,老司機什麼場面沒見過,當場驚了:“小柔師妹,咱們好歹朋友一場,你可不能和我開玩笑啊?
!”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候小柔搬起臉,“說!到底多長時間?
你若不說,我就讓你再也不能……不能……”鄭飛躍如遭雷噬!這是要閹他的節奏嗎?
這……這這……豈能如此惡毒?
“說不說?
!”
候小柔低喝一聲,加大了太陰之力的輸送力度。
鄭飛躍感到下面一涼,對面臉色通紅的候小柔,此刻像極了一個把剪刀放在他根上的女流氓:“我投降!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