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成了種子？”
呂布非常震驚。
提起通天門，大多數人的印象便是過街老鼠，做的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唯一能拿出來說道的、稱得上振聾發聵的，也就“種子”二字，凡與此有關的，都不是小事。
可呂布沒想到，爲何自家老大成了種子？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鄭飛躍淡淡道：“人們總說，種子代表着邪惡之神復甦的希望，是戰亂與災難的徵兆，這便讓你我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覺得與種子沾邊的，都是邪惡的東西。”
“難道不是嗎？”
呂布道。
鄭飛躍：“我持懷疑態度，隨着我對通天門瞭解越多，我發現無論是總盟還是正義盟，都在故意散佈抹黑通天門的謠言，我們對於種子的認知很可能有誤解。”
呂布小聲道：“老大，你不能因爲自己成了種子，就想着法地在種子上面貼金啊，這與掩耳盜鈴有何異？”
“當然還有其他理由。”
鄭飛躍翻了個白眼，暗道難道我會告訴你丞相是地球媽媽派出的先遣隊員嗎？
就算他想害我，地球媽媽也不可能答應啊。
不過這些事情不能外傳，鄭飛躍話鋒一轉，問道：“之前我讓你搜索關於通天門的種種民間傳說，且不論真實度如何，單從它們的時間線來看，你有沒有發現很有趣的一點？”
呂布：“願聞其詳。”
鄭飛躍：“通天門的事蹟最早顯露人間，是在第一次仙魔大戰，那時地仙界還不像現在這樣，仙與魔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彼此攻伐，戰端不休，通天門也在爭雄之中。
注意，我在這裡用到的詞彙是爭雄，那時的通天門尚不是一個地下組織，你甚至可以將它當做一個傳承悠久的門派。
也正是第一次仙魔大戰後，通天門才被打上‘邪惡’的標籤，自此由地上轉到地下，因爲太過久遠，原因暫且不知，但我注意到，在兩次仙魔大戰期間，漫長的十幾萬年時間，似乎並沒有種子的傳說。”
呂布乃是這些情報的第一經手人，又是博聞強識的記性，聞言立刻道：“第一次準確出現種子的傳說，似乎是……第二次仙魔大戰後！”
“不錯！”
鄭飛躍微微一笑，道：“距離第二次仙魔大戰的結束，也不過堪堪萬年時間，也就是說種子的出現最多萬年時間，它的流傳時間甚至還比不過五樣人的傳說。”
呂布：“這說明什麼？”
“在我看來，根源還在第二次仙魔大戰，據傳，此戰是由通天門秘密挑撥起來的，凡是大戰激烈處，都有邪惡之神的活動蹤跡。
戰爭後期，仙魔雙方陣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才一起放下爭端，轉而去對抗邪惡之神，最後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全殲了這些世人口中的邪物。”
呂布道：“不錯，也正因此，纔會有傳言說，種子是邪惡之神復甦的希望，各大門派也對種子畏如蛇蠍。”
“邏輯上完全說得通，可我問過小周，他否認了這個說法，相比較外界的流言紛紛，我更原因相信他的話。”
鄭飛躍道。
呂布輕輕哼了一聲。
也幸虧這傢伙死了，否則還真不知道會把老大騙成什麼樣子。
小周還活着的消息，鄭飛躍沒有告訴任何人，打算把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裡。
他假裝沒有看到呂布的不屑，自顧自道：“既然邪神與種子沒有關係，那麼種子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起初我懷疑種子是丞相搞出來的舶來品，可丞相飛昇也就千把年的事情，時間對不上，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鄭飛躍皺眉苦想。
密室很安靜，落針可聞。
呂布突然出聲道：“老大，我覺得你把事情想複雜了，那個小周並不值得信賴，也許他又在誆我們。”
鄭飛躍堅定搖頭：“不會。”
呂布有些不服氣：“會與不會誰說得準，也許他隱瞞了部分事實，故意將你誘入死衚衕也說不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鄭飛躍腦中靈光一閃，道：“也許我真的把事情想複雜了，小周只是說種子並非邪惡之身復甦的希望，卻沒說兩者之間沒關係。
是了，我太急於知道真相，反倒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
呂布：“……”鄭飛躍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喃喃道：“種子和邪惡之神肯定有關係，只是兩者並非復甦與被複蘇的關係，肯定有其他的關係，會是什麼呢？
會是什麼呢？”
鄭飛躍陷入沉思之中。
呂布跟着老大的思路走，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這方面並非他所擅長的，便打算先一步離開。
不過，當他即將踏入門口時，突然想起一句話，轉身問道：“老大，之前你說過，通天門是在第一次仙魔大戰後轉入地下的，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
鄭飛躍猛然擡起頭！“對啊，無論是邪惡之神還是種子，都在第一次仙魔大戰之後……在此之前，通天門還是能在陽光下行走的，那場大戰到底發生什麼，纔將他們逼到了地下？”
說到這裡，鄭飛躍興奮起來，道：“我有預感，搞清楚這個問題，咱們距離真相就很近了！”
呂布苦笑道：“十幾萬年前的事情，民間只能找到些似是而非的傳言，根本不算有價值的線索。”
“民間沒有，大宗門就說不定了。”
鄭飛躍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命令潛伏在各大宗門的深海之魚，查典籍也好，詢問宗門老人也罷，全力尋找真相。”
呂布皺眉：“這會增加不必要的風險，有必要嗎？”
鄭飛躍神情嚴肅：“還不明白嗎？
先是丞相用計把我變成了種子，再是小周的出現，緊接着青山對我出手，種種跡象都表明，通天門已經等不及了。”
“他們想做什麼？”
“丞相沒說，正因爲沒說，所以我纔會不安，沒有時間耽擱了，大變即將到來，只有搞清楚真相，咱們才能掌握先機。”
鄭飛躍感慨道。
雖說丞相是他先行千年的同事，但不意味着他會無條件地信任對方，特別是在雙方都已清楚彼此立場的情況下，丞相還是不肯告訴他真相，爲什麼？
肯定有不能說的原因。
鄭飛躍便是擔心這個！說白了，他和丞相終究是給地球媽媽打工的，目標是爲了讓公司“上市”，以此爲目地，什麼手段都是可以的。
其中，自然也包含了……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