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之內,火光閃動,映照着被煙火薰得發黑的洞穴,以及那顯得很有年代感的圖騰柱。
粗獷的圖騰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是顯得多出來了一些神秘的色彩,真的像是擁有了什麼神奇的力量一般。
洞穴靠近裡面地方,一老一年輕的兩個人相對坐在這裡,距離火堆沒有多遠,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老者的神情顯得有些悵然。
記得當初自己最初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也一樣是問過部落裡的上一代巫這個同樣的問題。
只是……
“#EW@##4……”
這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個羽部落裡的巫開口說了話。
意思是或許他們還活着吧,說不定現在還延續着。
這樣的話,同樣也是當初上一代的巫對自己說的。
對於這句話,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就當時的那種情況,留下的都是得病的人,領頭的還是年紀不大的預備巫,人數也沒有自己這支的人多,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人又能夠有多大的可能存活啊!
單單是這些病就足夠要人命的了,就更不要說還要考慮到食物、外界的危險以及住所等東西了。
但如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輪到自己給下一任的巫講述這個事情了,面對相似的問題,自己卻發現,除了這樣的話之外,其餘的卻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人總是想要留下一些好一點的念想的,總不能說部落裡的這些人鐵定死掉了,他們早就死光了,在那樣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會有人活下來?
這樣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
聽到老者這樣說,那個一直認真傾聽的年輕人,愣了愣之後,擡頭望向了老者,忍不住的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話出來。
只是,嘴巴張了一會兒之後,卻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這樣停頓了一會兒,最終只能是又將嘴巴給閉上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剛剛有了一些人說話的洞穴之內,此時再一次的陷入到的沉寂之中……
“@¥W#$WW!~”
“@¥@@##2……”
外面忽然間響起的、熱鬧的呼喊聲將這種沉寂打破。
羽部落的巫還有下一任的巫一開始的並沒有怎麼在意,只以爲又跟以往一樣,部落裡哪一支外出的部落歸來了,帶回來了不少的獵物,所以纔在部落之中引發這樣的轟動。
但這樣聽了一會兒之後,兩人發現,事情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好像是他們這一支外出打獵的人,在大河邊山,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兩人很快就待不下去了,對視一眼之後,便從這裡起身,先後快步走出了洞穴。
走出洞穴之後,便看到了一羣人。
正是那羣扛着兩條血淋淋的獵物後腿,自河邊一路匆匆趕回來的人。
這些人,此時正在情緒激動的說着一些什麼。
見到老人出來,這些人瞬間就有了一些找到主心骨的感覺,紛紛朝着老人圍攏過來,順便將隨着老人一起過來的年輕人都給圍攏了起來。
“@¥WW#3……”
將老人圍攏起來了之後,衆人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激動的說了起來……
“嘶~!”
良久之後,終於從情緒激動、七嘴八舌的說着話的自己部落衆人的話語之中明白了自己部落的人,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的羽部落的巫,忍不住的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
縱然是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見到部落最是博學多才、最是智慧、好像是什麼東西都知道、都難爲不住的巫居然是都是一副這個樣子,羽部落裡的人,頓時就變得更加轟動了!
看來這一次他們是真的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未知的東西,總是能夠給人帶來足夠多的畏懼,尤其是那種看起來就很可怕的東西。
當羽部落公認的智慧化身、年紀已經不小的巫,都對這種可怕的東西,表現出來了足夠多震驚之後,毫無疑問,一種夾雜着一些興奮的恐懼,就迅速的在羽部落這裡蔓延開來了。
衆人都在議論那突然出現的、令人感到格外震驚的東西,並由此而產生了種種諸多的聯想。
比如那種可怕的東西會不會吃人,那種可怕的東西是就從那裡經過一次,還是以後經常從這裡過?
那些在那極爲可怕的東西身上的人是什麼存在?
他們是怎麼來到了那種可怕存在身上的?
是被脅迫的,還是說那種可怕的存在是被那些人給控制住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人又是什麼人?
他們會不會控制住那種可怕的存在,過來攻打自己部落?
那東西的體型是那樣的龐大,真的是過來攻打自己部落了,那自己部落可是連個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人在想一些可怕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的往自己最爲害怕的地方去想。
此時這一番基於部落這邊出現了可怕的龐然大物的事實之上,這一番的猜想,自然而然是怎麼害怕怎麼來。
以至於部落裡的正常生活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比如,打獵的人有些畏懼不敢出去打獵,擔心外出打獵的時候會被這種恐怖的大鳥給遇到然後輕易的抓走吃掉,同時也擔心他們離開部落之後,部落這裡會被那種大鳥找上門來,因爲部落裡的人少,然後部落慘遭荼毒……
再比如採集的人不敢輕易的出去採集、小孩子們輕易不敢出部落的洞穴,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慌亂的不成……
面對這樣的情況,羽部落的巫,經過了一番的思索之後,做出來了一個決定——他要帶着幾個人前往部落裡的人,發現那個恐怖存在的地方,去守着,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個恐怖的存在。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部落裡的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擔心他們部落裡的這個主心骨、這個最睿智的人會因此而死掉,這樣的話,對於他們部落而言,損失可就是太大了!
不過這並沒有能夠攔住這個部落裡的老者。
他說了,這個事情必須要加以解決,不然的話按照部落裡的這個狀態,是根本不成的。
長時間的這樣下去,部落受到的影響太大,將會嚴重的影響到部落裡的生活。
還是過去看上一番,對其有了一個比較確切的瞭解比較好。
這樣的話,部落裡的人,也不至於在今後的時間裡,會因爲對這個東西的恐懼,而太過於提心吊膽,從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經過一番的解說之後,羽部落的巫,終於還是帶着人前往了部落裡的人,見到那個嚇人的龐然大物的地方去了。
沒有多帶人,帶着的還是他想到帶着去的那幾個,都不是部落裡的重要人物。
部落裡的重要人物,他是一個都沒有帶,特別是那個年輕的、下一任的巫。
面對類似的情況時,部落裡的先人早就已經給出了選擇。
此時部落裡再一次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倒也是沒有太多好猶豫的……
部落裡的那個剛剛成年的、下一任的巫,站在這裡看着年老的巫,帶着幾個部落裡不算強壯、知道路的人,頭也不回的朝着大河邊上去,一雙拳頭攥的緊緊的,雙目紅紅的。
到了此時此刻,他纔算是徹底的明白不久之前巫與自己講述的那個故事,纔算是真切的感受到那種心情……
帆船之上的韓成自然不知道自己等人的無意路過,給那些部落都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就算是知道,此時的他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因爲此時的他,也已經是遇到了麻煩!
兩岸的地形此時變得很是陡峭,岸邊是山嶺。
靠近河流兩側的山嶺,很少有土存在,都是裸露在外面的岩石。
寬闊的河面,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就變窄了,平穩的河流也因此加快了流速。
拴在大帆船與前面小船之上的繩子,此時被拉的緊緊的!
拋錨了的大帆船上面的人,與小帆船上面的人此時都在用力的快速的拉扯着繩子。
隨着他們的用力,兩者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小帆船在迅速的朝着大帆船那裡靠攏。
韓成的嘴巴微微的抿着,一聲不吭的盯着衆人做這個事情。
一直等到這個小船來到大帆船的跟前,並且小船之上的人也在衆人的幫助之下來到了大船上面之後,韓成抿着嘴巴纔算是鬆開。
伸手在這上來的幾個人的肩膀上面拍拍,韓成旋即就下達了新的命令——“開船!向上開船一千米,再拋錨停船!”
在隱約能夠聽到的一些轟鳴聲中,韓成這樣出聲對部落裡的人喊道。
“要注意,這一次的事情很緊急,我之前所擔心的情況在這裡出現了。
河牀在前面的位置出現了斷層,直接變成了懸崖。
船隻一路向下,一旦被河流衝下去,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Www тTk an ℃O
我們中間的許多人都會死!
而現在河水流的比較急,要防着船錨起來之後,船隻隨着水流一路往下!”
韓成在這裡大聲的說着話,與船隻上的人說明現在所遇到的緊急情況,以及他們所需要做的事情。
其實不用韓成說,船隻上的人此時就已經是意識到他們此時遇到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
這個時候聽到韓成說出來話之後,衆人變得更加嚴肅,認真的商議接下來需要做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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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的商議,確定了可行的方案之後,衆人方纔瞅準時間,開始起錨。
隨着沉重的船錨被升起,定住的船隻頓時就開始隨着流動的河流朝着下面而去,距離下游的危險之處更近。
好在掌舵之人,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將船舵打死,所以船隻往前行駛了一段兒距離之後,就開始緩緩的轉向。
又過了一陣兒之後,船隻完全掉轉過來了頭,然後在風帆以及船隻之上所攜帶着的一些超長的、可以掛在船隻兩側柱子上進行使用的船槳的共同作用下,緩緩的逆流而上。
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船隻上的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暗暗鬆了一口氣。
然後更加賣力的操控起船隻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陣兒之後,船隻往上去的越來越遠,河流也趨於平緩,青雀號的人見此才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在韓成的命令下,重新拋錨,將船隻停下。
這一次衆人倒是不用擔心拋了錨的船隻,會承受不住過於湍急的水流的沖刷,然後會隨着水流一起被衝的往下游而去,來到那個極爲可怕的地方。
衆人在這裡休息的一會兒,就開始從大船之上往小船上面而去。
穿着救生衣的韓成也一樣是下到了小船之中,然後乘坐着小船往看起來相對比較平坦的南岸而去。
不過爲了他的安全考慮,部落裡的人沒有讓他乘坐第一艘船隻,而是讓他乘坐了第二艘。
船槳撥動着水面,一路往前而去,過來一段兒時間,就來到了南岸。
衆人來回尋覓一陣兒,從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棄船上岸。
當然,說是棄船,並不是真的將船隻給拋棄了,爲了能夠順利的回到船隻之上,青雀部落的人,反而是將船隻給牢牢的綁在了岸邊的樹木上。
道路崎嶇,有着雜草和樹木叢生,時而還能夠遇到一些怪石嶙峋,另外一邊就是大河滔滔,看起來格外的兇險。
韓成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爲了安全着想繞了不短一段兒距離的路,花費了好長的一段兒時間,方纔到達韓成想到到的地方,看到韓成想要看到的東西。
站在高出河牀很多的山巒上,能夠看到很多之前在河中時看不到、或者說是看不全的景象。
順着河流往上看去,能夠非常清楚的看到,因爲兩岸地勢的緣故,原本非常寬闊的大河,在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裡,被強行給收縮到三百米都不到的程度!
原本還算平穩的河水,頓時就變得湍急起來!
更爲可怕的是,這三百米寬都被不到的河牀,在下游不遠的地方居然還出現了一個落差很大的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