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陡然傳來的鑽心疼痛,讓黑石部落首領的渾身都是忍不住的猛地一震,整個人都懵掉了。
因爲那些攔在前面的該死的敵人,這時候還沒有朝着自己等人發動攻擊,更沒有那種恐怖的羽箭朝着自己等人飛來。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卻突然受傷了,而且,強烈的痛楚傳來的地方,似乎還是後背。
黑石部落首領身子顯得有些僵硬的回頭,看到左側方的地方插着一柄綁在木頭上的黑石武器。
而黑石武器的木柄,此時正握在樹皮的手中。
此時的樹皮,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猙獰的,似乎陷入了某種瘋狂的狀態。
“#¥5@#!”
眼前的這絕對意想不到的情況,讓黑石部落首領有些發愣,繼而憤怒的大聲咆哮起來。
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這個時候對着他下手的,居然是早就已經被他馴服了的樹皮,是那個早已經融入到了他們部落,並且被他們部落中的衆人完全接納了的樹皮。
就在不就的剛纔,他帶着衆人隨着大部隊瘋狂逃跑的時候,樹皮可是親口對他他說,他會跑到自己的後面,爲自己擋來自後面的羽箭的,因爲這個,自己的心裡一直暖暖的。
然而現在,這個他絕對沒有想到的人,居然拿着黑石武器,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不可置信,外加強烈的憤怒將黑石部落首領整個給包圍了,他大聲的喊叫着,並奮力的將手中的黑石武器朝着側後方的樹皮擊去,想要將這個給死的傢伙給狠狠的打死。
不過這樣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樹皮獰笑着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黑石部落首領的後背上,將黑石部落的首領踹的踉蹌着朝着右前方摔倒在地。
刺進黑石部落首領體內的黑石武器,也因此被拔出,不規則的刃口,將刺出來的口子拉的更大。
鮮血飆射而出,噴了樹皮一臉一身。
黑石部落首領拼盡力氣的那一擊,剛剛施展出來就因比而被打斷了。
在這樣的大力之下,基本上不會離開黑石部落首領身邊的、那把他常用的黑石武器,飛到了一邊,砸到了一個持續發懵的黑石部落的人。
樹皮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臉上帶着陰狠而又詭異的笑,來到趴在地上,努力的翻身想要起來,並掙扎着往前爬的黑石部落首領身邊,一腳踏在了黑石部落首領的後背上。
還在努力掙扎的黑石部落首領頓時就被踩踏的爬不動了,努力撐起的身子也被踩踏的趴在地上。
“#¥TYT!”
黑石部落首領使勁的扭過頭,嘴裡噴着血沫子,對着樹皮出聲咒罵,另外一隻染着血的手費力的扭到後面,對着樹皮努力丟了過去。
這是他在地上抓的一些野草、泥土。
鑽心的疼痛與大股流淌而出鮮血,讓黑石部落首領身體內的力量迅速的流逝着。
趴在地上的彆扭姿勢,又讓他用不出什麼力氣,所有他這最後的一擊也沒能傷到樹皮。
這些比他奮力丟出來的東西,只不過飛起半米高,就已經無力的跌落了下來。
這樣的一幕,讓本就猙獰的樹皮變得更加猙獰,他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還敢對着他發動攻擊。
在猙獰的同時,心裡也有着一種扭曲的快感升起,這個曾經滅亡了他們部落,並有事沒事喜歡把他打一頓的傢伙,拼盡全力的一擊,也沒能將自己給傷到分毫!
“#¥TSD!”
他嘶聲的吼叫着,將手中的黑石武器對着腳下的黑石部落首領恨恨的刺去。
因爲用的力氣太大,黑石武器在將黑石部落首領整個刺穿之後,還刺到了下面的泥土裡。
再次遭受這樣的重擊,黑石部落的首領身子猛地抽搐一下,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便沒有了聲息。
而樹皮卻還沒有罷手的意思,他一邊瘋狂的喊叫着,一邊將手裡的黑石武器抽出再狠狠的刺下,一連刺了十來下才終於住手。
而此時的黑石部落首領早已經不能看了。
樹皮轉換了一下位置,改刺爲砍,手裡握着已經被鮮血染遍的黑石武器,對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石部落首領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黑石武器之上沾染着的血液,被甩出,打了那幾個站在樹皮對面的幾個人一臉。
幾個完全看呆了的人,伸手摸摸臉上的鮮血,再看看如同瘋了一般的樹皮,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驚慌的朝着後面退去。
而樹皮卻沒有功夫理會這些,只是一下又一下的使勁的揮砍着手裡的武器。
三四下之後,顯得參差不齊的黑石部落首領的腦袋,就往前滾落了一些距離。
樹皮見此便停下動作,一手握着黑石武器,彎腰將黑石部落首領的首級撿起,拿在手裡打量了一下之後,抓着頭髮將之舉了起來,並朝着看呆了的衆人大聲喊叫。
在喊叫的同時,他還緩緩的轉了一圈,目光掃視過了許多的人。
衆人都被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以及樹皮那狂暴的姿態給嚇到了,就連奔跑逃命都給忘記了。
一些想要救他們首領的黑石部落的人,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樹皮臉上的獰笑,以及接下來的那種狂暴的姿態之後,全都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就這樣看着他們的首領,被自己部落的這個傢伙給殺死了。
此刻,被拎着他們首領血淋淋腦袋的樹皮,這樣一掃視,衆人心中全都升起了駭然之情,甚至於都沒有人敢跟這個瘋狂的傢伙對視。
作爲原始人,他們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很是殘忍血腥的場面,甚至於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都親眼目睹了,許多人被射殺的場景,但此刻還是被樹皮所弄出來的事情給嚇住了。
這不僅僅是因爲樹皮這個老好人此時所展現出來的一面,與之前的反差太大,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那個被他殺死的傢伙,是黑石部落的首領!
黑石部落的首領啊!
自從他得到了黑石武器,並帶着部落裡的人,走上了征服周圍的部落,收取保護費的道路之後,提着黑石武器的黑石部落首領的身影,就成爲了周圍這些部落的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他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了那些親眼見識了他的狂暴的人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來氣。
不僅僅是外部落的人,就連黑石部落內部的人,對於他們的首領,大多都很是敬畏。
他們爲他們的首領能夠帶着他們過上好的生活而高興,並對自己的首領產生了深深的敬服。
首領的強大與無所不能,深入他們的心中。
他們覺得沒有哪個人能夠奈何得了他們的首領,就算是這次他們落敗了,被人在後面趕着亂跑,這個想法也從來沒有消失過。
然而現在,黑石部落的首領就這樣死掉了。
而且還是被樹皮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殺死了。
這個傢伙不僅僅殺死了黑石部落的首領,還把黑石部落首領頭顱砍下來,用手提着舉了起來!
看到衆人的反應,樹皮露出了一些滿意的笑容。
自從自己的部落被黑石部落首領帶着人給攻打下來,他本人當了黑石部落的奴隸之後,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將腰桿挺得筆直過。
“¥%TY!”
目光掃視衆人之後,稍稍的停頓了一會兒,樹皮衝着衆人大聲的喊叫起來。
到現在還有些懵的草部落首領,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她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將黑石部落首領給殺死的傢伙,在喊叫的是什麼啊?!
他居然讓衆人都將手裡的武器給丟掉?
這傢伙不會是瘋掉了吧?
現在自己這邊的人吃了這樣的虧,被殺死了這麼多的人,此刻更是被兇殘的青雀部落的人給堵在了這裡。
這個時候不是因該衆人一起拼命的衝殺,衝破這些人的阻攔,然後逃出昇天,得到一條活路的嗎?
怎麼到了現在,這個剛剛把黑石部落首領殺掉的傢伙卻讓自己等人把手裡的武器都給丟掉?
這樣做不是找死的嗎?
“¥%TY!”
樹皮卻沒有理會草部落的首領以及衆人是怎麼想的,他手裡提着黑石部落首領的腦袋,依舊在大聲的喊叫着,重複着他剛纔的意思。
這再度響起的話語,讓包括草部落首領在內的衆人明白,剛纔他們沒有聽錯,這個傢伙喊得就是這樣的意思。
在確定了樹皮是什麼意思之後,衆人顯得有些紛亂起來。
這不是他們的定力不好,而是樹皮說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於令人難以接受了。
如果不是這傢伙剛剛以極其狂暴的姿態殺死了黑石部落的首領,並且此時還提着黑石部落首領的腦袋,只怕此時已經有不少的人衝上來,將這個想要他們都死的傢伙給打死了。
“先別放箭!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
樹皮剛剛的這一列操作,同樣讓已經做好了拿人準備的大師兄等青雀部落的人有些發懵,不知道這個傢伙突然在這個時候弄了這樣一出出來是什麼意思。
而且因爲這傢伙突然搞出來的大新聞,那些本應該急急忙忙衝過來讓他們逮的人,此刻都停止不前了。
剛剛開始的逮奴隸大業,纔剛收穫了幾個奴隸,就被迫停止了。
這樣等了一會兒,見這些人還不跑過來讓他們逮捕,並且那個拎着一個人頭的傢伙還在那裡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不少青雀部落的人都已經按捺不住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死一個人就了不起了嗎?手裡拎着腦袋就可以無限傲嬌了嗎?
自己部落這幾年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也沒有你這樣的傲嬌。
於是不少人將手裡拿着的藤盾、長戈這些東西放下,準備取下弓箭將這個拎着一個腦袋就覺得自己牛的不行的傢伙給弄死。
不過還沒有將之付諸行動,就被大師兄發現,並制止了。
大師兄發現了事情的一些不同,不想讓衆人輕舉妄動。
他想要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這點時間他們還是能夠等的起的,畢竟這些傢伙已經被他們給牢牢堵在了八字嶺之中,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多等待一些時間也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大師兄的命令之後,那些想要將太過於囂張的樹皮給射死的人,就將弓箭給收了起來,重新拿起藤盾這些武器,站在陷阱後面,等待着事情的發展。
大師兄的出聲,以及青雀部落衆人的動作,自然引起了黑石聯軍的這些人的注意。
這讓許多黑石聯軍的人都是忍不住的心中一驚,擔心這些恐怖的存在,會對着他們做些什麼。
雖然不想承認,但殘暴的黑石部落首領,確確實實是他們的膽子。
在黑石部落的首領還沒有死之前,他們雖然遭受了這樣大的失敗,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受驚而逃,但知道那個殘暴的傢伙以及他的部落和自己等人一起逃竄,他們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底的。
現在黑石部落首領死掉了,在面對這些可怕的青雀部落的人之時,他們心裡變得更慌了。
和這些人不同,看起來狀態很是瘋狂的樹皮,在聽到大師兄的話,以及見到在他的聲音響,青雀部落衆人的反應之後,他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這讓他對自己剛纔的行動,以及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變得更加有把握起來。
“$^67Ef@#……”
提着的心放下來不少的樹皮,開始對着由諸多部落組成的黑石聯軍說話,比之前說的要長的多。
草部落的首領顯得極其憤怒,因爲她聽明白了這個樹皮說的話的意思。
這個該死的傢伙,讓他們丟掉武器,居然是想着要她們投降!
投降意味着什麼,草部落的首領非常的清楚。
那就代表着,她們的部落將會徹底消失,她們極有可能會被兇殘的青雀部落的人都給殺死。
而且,她們要是投降了,留在部落裡等着她們回去的族人們,極有可能會再也活不了。
缺少了她們這些超過一多半的成年人,僅僅依靠剩下的人,很難儲存夠過冬的食物。
作爲俘虜的生活是非常難熬的,就算是這個可怕的部落,不將她們給殺死,而是將她們都給留下,那她們今後的生活也一樣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她們可是攻打了這個部落,並且還衝到了古怪的洞穴之內。
相同的情況下,草部落首領覺得,要是自己部落被其餘人這樣對待,那她一定會將這些膽敢攻打他們部落的傢伙,都給殺死。
就算是不殺死,也不會讓他們好受,食物缺少的季節裡,充當儲備食物是一定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讓她們投降,草部落的首領要是不憤怒纔是怪事。
不僅僅是她,除了她之外,許多聽明白了樹皮說的是什麼意思的人,這時候都變得很是憤怒,想要將這個該死的傢伙給弄死。
面對衆人的這種反應,樹皮並沒有感到害怕,他一手提着黑石部落首領的頭顱,另外一手握着黑石武器,繼續說着話:“¥%5WE……”
在說着的同時,用拎着黑石部落首領腦袋的手,指了指八字嶺前後,又指了指兩側長着稠密荊棘的八字嶺。
草部落的腦袋,隨着樹皮的指點,而跟着轉動着,這樣的一圈下來之後,她心中的對於樹皮的怒火一下子就減弱了許多。
樹皮的話,讓她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等人所面臨着的局面,是多麼的危急。
現在這樣的局面之下,也真的不是說自己等人想要離開就能離開的。
如果黑石部落的首領不死,自己等人還有膽量跟着他一起朝着擋路的人猛衝,衝出一條逃回部落的口子。
但是現在,黑石部落的首領已經死掉了。
沒有他的帶領,基本上是沒有人敢做這個事情的。
而且就算是有人敢帶這個頭,許多人也不敢跟着做,因爲這些攔路的青雀部落的人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
他們的可怕,不久之前他們可是親身領會過的。
他們這些人,對上青雀部落的人,只有被殺死的份,更不要說攔在他們面前的,除了青雀部落的人之外,還有那令人感到恐懼的、魔鬼的嘴巴一樣的東西了!
“#¥4%%E……”
樹皮繼續在那裡說着話,意思他曾經在青雀部落生活過,知道他們是不會斬殺投降的人,而且投降的人能夠過上的生活並不差。
草部落的首領以及其餘不少的人看着樹皮,都顯得有些驚疑,隨後又有恍然從心裡升起。
怪不得這個傢伙知道那麼多關於青雀部落的事情,怪不得總是覺得這個該死的傢伙有些奇怪,與其餘的人有些不同,原來他曾經在青雀部落生活過!
既然他曾經在青雀部落生活過,那所說的事情應該就假不了……
再看看將他們前後都給堵起來的青雀部落的人,以及兩側高高的、長滿荊棘根本沒有辦法翻越的土嶺,想想樹皮剛纔說的話的意思,有人終於扛不住了,將手中簡陋的武器丟在了地上。
他們覺得樹皮說的非常的對,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之下,能夠活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投降。
至於投降之後,留在部落裡的那些人該怎麼辦,這個時候是真的管不了了,畢竟他們這個時候連自己都已經顧不上了。
在有人開始往下丟武器之後,立刻就引發了連鎖反應,有更多的人開始將手裡的武器丟在地上,放棄抵抗。
聽着武器掉落在地上發出的響動,看着那越來越多的將手中武器丟掉的人,草部落的首領一雙手握的死死的。
在她身邊,那些屬於她們部落的人,都用眼睛看着她,想要她給出一個決斷。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用自己的行動,在部落裡擁有了很高聲望的緣故,她部落中不少人這時候都已經把手裡的武器給丟掉了。
“#$5!”
草部落的首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將之吐出來,顯得很是虛弱的說出這句話,手裡的武器緩緩的滑落到地上。
她知道,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她要是還領着她部落的人拿着武器進行抵抗,那麼她以及她們部落的這些人,很快就要死去。
相比之下,倒是不如先放下武器進行投降,這樣能夠活下來的可能性更大。
草部落的首領說出這句話,並將手中握着的武器丟在地上之後,其餘草部落的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紛紛將手裡的武器丟在地上,有種一刻都不想多拿的緊迫感。
在草部落的人將手裡的武器丟下之後,原本還有一些想要再堅持一會兒的部落,也都堅持不住了,紛紛將手裡的武器丟下。
短短的片刻功夫,這些人就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
看着這些都將武器丟掉的人,樹皮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了壓抑不住的欣喜之色。
他成功了!
他真的將這個事情給做成了!
在青雀部落衆人的見證之下,自己親手殺死了想要帶着人逃跑的黑石部落首領,並且還讓所有黑石聯軍的人,都將手裡的武器給丟掉。
自己爲青雀部落做出了這樣大的貢獻,有這樣大的貢獻在,自己一定能夠重新回到青雀部落的!
地位比之前要高也不是不可能。
這不是最爲重要的,最爲重要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不僅僅可以不死,還能夠在青雀部落生活,然後悄悄的接近神子。
然後趁着人不注意,或許可以將之前想了好久的事情,付諸行動……
“噹啷!”
懷着這樣的好心情,樹皮將手裡握着的黑石武器丟掉,砸在另外一件黑石武器上,發出一聲想。
而他本人,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着黑石部落首領的腦袋,朝着攔在前面的青雀部落衆人慢慢的走去。
走到距離大師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他將黑石部落首領的腦袋放在地上,而他整個人也匍匐在地上,如同一隻臣服於獸王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