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變得精彩的不僅僅只有老原始人,那些隨着老原始人一起近前的風部落的人,在聽清裡面傳出的一些聲音之後,一個個也都是極度的錯愕。
一些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的未成年人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笑不太好,但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聽到笑聲,裡面的風部落的首領他們變得更加緊張了,這些兇殘的傢伙居然還在笑,一定是發現了自己部落的洞穴之內居然還有人,他們這次沒有走空,所以才這樣的開心的!
“#55首領,我們……”
老原始人開了口,對裡面的說道。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裡面的風部落首領他們變得更加緊張了,因爲外面這些人說的話,他們根本就聽不懂,嗚哩哇啦的。
也正是這聽不懂的話,將風部落首領心裡的最後一絲念想給徹底的斷絕了。
這些人真的不是自己部落的人,要是自己部落的人,爲啥他們說的話,自己等人都聽不懂?
原本以爲開口之後,裡面的人就會打洞穴打開的老原始人他們,停頓了一會兒之後,看到依舊緊閉的房門,都有些懵了。
首領他們這是怎麼了?自己等人已經表明了身份了,他們咋還不把洞穴打開?
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發了一會兒愣之後,老原始人忽然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拍。
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普通話,都已經習慣了。
剛纔老原始人開口,說的話裡面普通話最多,首領他們沒有去過善良的青雀部落,更沒有學過普通話,聽不懂當然也就不會給自己等人開洞穴門了。
“¥%6DF……”
意識到這個事情之後,老原始人趕緊改用他們原部落的語言對裡面的人說話。
緊緊頂住石板的風部落首領他們聽到外面響起的老原始人的話,一個個都不由的愣住了。
外面的這些人說的啥?
他說他們就是自己部落的那些人?
這……這怎麼可能啊!
外面冰天雪地的,冷的不行,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時候回來?
就算是能夠在這樣的時候回來,人也得被凍死許多吧?剩下的凍不死的人,也會被凍的沒有什麼力氣,悽慘的不像話。
而他剛纔所看到的景象卻是,這些人有很多,比當初他們走的時候都要多!
而且聽這說話的聲音,洪亮的不像話,哪裡有長途跋涉被凍的不輕的人該有的樣子?
風部落的首領心裡這樣想着,還怕自己判斷錯了,就壯起膽子把頭偷偷的挪到一個縫隙處,往外面看。
這近距離的一看之下,剛纔的想法頓時就又得到了確認。
這些會說自己部落話的人,果然不是自己部落的那些人!
外面的這些人,臉上都沒有灰,而且頭上還都用皮毛包裹了一層,看上去極度的奇怪,這怎麼可能會是自己部落的人?
他這樣想着,又轉頭看看洞穴之內人,亂糟糟的頭髮、一臉的黑灰,臉上還有着一些裂開的口子,這纔是自己部落人該有的樣子嘛!
幸好自己謹慎,沒有貿然的給這些會說自己部落話的人打開洞穴,不然自己這些人可就慘了。
風部落的首領一邊爲自己的機智點贊,一邊肩膀用力,頂石板頂的更爲用勁了……
這樣的一幕不要說是風部落的老原始人了,就算是跟着一同前來的沙師弟、貿這些人,在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一個個也都變得哭笑不得起來。
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這事情確實很有趣。
“#¥%ER……”
又是一番的交涉之後,風部落的首領這才終於將信將疑的將石板移開,探出半邊身子一個頭來,看着把腦袋上的皮帽子取掉的老原始人他們。
等到老原始人他們,又弄了一些黑灰塗抹在臉上之後,風部落的首領和其餘留在洞穴之內探頭探腦的人,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塗抹了黑灰之後,他們從老原始人他們身上,看到了他們昔日的影子,把他們都給認了出來。
認出來了老原始人他們之後,風部落的首領提起了心放下去了許多,至少不用擔心是其餘部落的人來攻打他們的了。
心裡的擔心放下之後,好奇心立刻就壓住不住了。
他,還有部落裡的一些人,圍着老原始人他們不斷的轉着圈子來回打量,對於他們此時的變化感到嘖嘖稱奇。
尤其是他們能夠踩踏着這樣厚的積雪,頂着這樣的寒冷回來,不僅僅一個人都沒有折掉,而且也沒有被凍傷,一個個看起來精神還格外的飽滿。
這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今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他們如何不好奇?
於是,早就已經憋了一肚子話要說的老原始人他們就開始滿臉興奮的說開了。
這大半年來、尤其是最後在青雀主部落的一段時間裡,他們一個個都見識了太多令人驚奇不已、足可以顛覆脆弱的三觀的東西。
這些事情,青雀部落中的人都是熟悉無比,在面對青雀部落人的時候,老原始人他們只有低頭虛心請教、被‘碾壓’的份,但是如今面對自己部落這些沒有去過青雀部落的人,那位置立刻就翻了過來。
此時的他們,都成爲了見多識廣的人,面對留在部落不曾外出的人,那自然帶着一種由內到外的優越感,談興自然也就隨之高昂了起來。
留在這裡未曾外出的風部落的人,哪裡見過這些?
聽着老原始人他們的訴說,一個個都不由的癡了。
這些在他們聽起來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居然都是真的?這聽起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在老原始人他們和部落裡的人說着種種見聞的時候,那些跟着而去的未成年人們一個個也都忍不住了。
他們從腰間的小包裡面,小心翼翼的拿出珍藏的棒棒糖,帶着興奮和一些心疼的請部落裡的人品嚐。
風部落的首領也接過了一根棒棒糖,放到嘴裡品嚐了一下之後,不大的眼睛頓時瞪的溜圓,一臉的吃驚外加極度的享受。
這……
這東西也太好吃了吧?
風部落首領確定,他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
“#¥5D……”
嘴裡叼着棒棒糖,目瞪口呆了一會兒之後,風部落的首領忽然間開了口,一邊這樣說着,一邊伸手去把周圍其餘人手中的糖果搶奪過來。
他的意思很明白,這些好吃的食物也一樣是屬於食物,不管是誰弄來的,都應該把這些東西上交給部落,然後由他進行紛發,就跟平日裡對待食物時一樣。
有一個未成年人捨不得撒手,風部落的首領伸手在他頭上狠狠的打了一下,然後一把將那個棒棒糖給搶了過來。
因爲用力過大,那個未成年人被帶的摔倒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個未成年人一哭不打緊,其餘看到自己稀稀罕罕留下、捨不得吃的糖果就這樣被首領給直接搶奪了一個精光的未成年人,一個個也都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看着他們的首領,一個個委屈的不得了。
風部落的首領卻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因爲部落裡一直都是這樣的,食物需要上交,然後按照實力進行領取。
他不理會愣住的老原始人他們,以及委屈的直流眼淚的未成年人們,拿着一把的棒棒糖返回了洞**部,出來的時候,手裡的棒棒糖少了一大半。
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的風部落首領,把手裡拿着的這些棒棒糖分給少數的幾個人,都是一人一個。
而他自己,除了嘴裡叼着的一個之外,手裡還拿了兩個。
於是,在這短短的片刻之間,風部落洞穴這裡的畫風就開始突變,由之前的重逢之後的歡快,變得古怪。
風部落的首領並沒有罷手,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老原始人他們這些回來的人身上穿的、模樣古怪、但是看上去卻非常暖和的衣服、鞋襪這些東西之上。
他覺得,自己部落的這些人之所以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安然無恙的回來,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身上穿着的這些。
於是,他便毫不客氣的開始讓回來的人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按照以往的規矩的,進行重新分配。
見到這些人只是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風部落的首領便自己動手。
因爲兩隻手裡都拿有棒棒糖的緣故,騰不出手,他想了想就把兩顆棒棒糖一起填入了口中,加上原本的那一顆,他一下子就吃了三個!
那些未成年人們,含着眼淚,看着搶了他們的棒棒糖,還一次非常奢侈的吃了三顆的首領,一個個心裡委屈極了。
這些棒棒糖可是神子獎勵給他們的,他們都沒有捨得怎麼吃,一直寶貝一樣的放着,只有饞的不行的時候,纔會拿出來吃上兩口。
本來他們是想着,拿出來讓部落裡的人吃上一些之後,再還給他們的,可誰能想到首領居然把他們的棒棒糖一下子都給弄走了!
風部落的首領卻沒有理會這些,嘴裡叼着棒棒糖的他,從一個人的頭上摘下帽子,又把另外一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扒下來自己穿上,把自己身上解下來的獸皮丟給這個人,讓他裹在身上禦寒。
這些東西裹在身上之後,頓時就覺得溫暖了許多,就連只剩下一個頭頭的小兄弟,都恢復過來了不少。
風部落的首領感受着身上傳來的溫暖,滿意的笑了。
笑了一會兒之後,目光落在了自己凍的麻木的腳上。
他的腳只是用一塊獸皮胡亂的包裹了一下,不少地方都漏風。
於是,風部落首領的目光就又落在了衆人腳上。
發現他們腳上穿的東西看起來也非常的不錯,不僅僅好看,也沒有漏風的地方。
看到首領的目光往他們的腳上看,剛剛回來的這些人,紛紛把腳往後縮,生怕他們的首領會把他們腳上穿着的東西給搶走。
族人這下意識的動作,讓風部落的首領感到氣惱。
以往的時候,都是找到了東西就放在一起,然後再分配的,怎麼現在這些人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都變了?把這個規矩都給忘記了?
他心裡帶着一些氣惱,目光在衆人的腳上面一一掃過,最終把目光停留在老原始人的腳上。
在所有的人中,就數老原始人腳上的寫字最爲好看,而且看大小,自己的腳也能放進去。
“¥%6T!”
在選定了目標之後,風部落的首領就指着老原始人的腳開了口,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老原始人把腳上的鞋子脫掉讓他穿。
或許是出於本能,風部落的首領察覺到了自己部落這些人的不同,他此時這樣做,一方面是想要讓部落裡的人明白,他在部落裡的地位,另外一方面,就是要讓這些變得不一樣的人重現變回來,變得和以前一樣,把得到的東西悉數放到一起,然後衆人再進行分配。
老原始人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此時的他非常的生氣。
他帶着部落裡的這些人,依靠着善良的青雀部落,通過辛勤的勞動,不僅僅養活了這麼多的未成年人,還帶回來了這麼多的食鹽、食物、陶器這些東西,爲部落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如果是在善良的青雀部落,做出的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受到神子的表揚,甚至於神子還有可能會親自動手做美味的食物給自己等人吃。
而現在,回到自己部落之後,首領不僅僅沒有誇讚自己等人的能幹,更沒有親自烤出食物給自己等人吃,相反,他還動手搶奪了未成年人們的棒棒糖!搶奪他們身上的衣服和帽子。
如今更是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腳,要自己脫下暖和的鞋子給他穿!
腳上的這雙鞋子,可是自己在善良的青雀部落跑步的時候跑了一個第二名,神子親手頒發給自己的獎品。
當初頒獎的時候,神子說的很清楚,這雙鞋子是自己的獎品,就只屬於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願意,誰都不能穿!
“#¥5%6……!”
老原始人看着首領很是認真的說着。
他所表達的意思是,這雙鞋子是他自己的,不是部落的,他不同意,誰都不能穿。
老原始人的話出口之後,頓時就在歸來的這些人中間,引發出了強烈的共鳴。
未成年人們看着首領口中的竹棍,滿臉都是心疼,還帶着一些憤怒。
這些棒棒糖是他們的,沒有經過自己等人的允許,誰都不能吃!但是首領卻把這些都給搶走了!
那個被搶奪了身上衣服的人,面色鐵青,這一方面是被凍的,另外一方面就是爲首領的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爲感到憤怒,還有一些則是,首領從身上扒下來丟給他的這些皮子實在是太髒了!
不僅僅烏漆嘛黑的,還有着難聞的氣味,裡面還有一些咬人的蟲子鑽來鑽去,如果不是冷的太厲害,這人都不願意將這皮子往身上裹。
心不甘情不願的裹在身上,還是從裡往外的感到一陣陣的膩歪。
半年多的生活下來之後,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已經被青雀部落同化了許多,表裡如一的那種。
這就是高一等的文明遇到低級一些的文明時,所展現出來的可怕力量,它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人們對許多事情的看法,就比如現在的風部落的這些人。
在青雀部落,他們學會了洗澡洗衣服,修理頭髮,體會到了乾淨衛生所帶來的舒適的感覺。
在青雀部落,他們明白了自己擁有的和歸於部落共同擁有的之間的差別,體會到了這種有東西歸自己支配的好處,並得到了一些歸自己所有的東西。
比如身上穿的衣服,頭上帶的帽子,以及神子獎勵給他們棒棒糖,這些都是屬於他們自己所有的。
在青雀部落,他們見識了獎懲機制,做事情做的好的人會得到表揚,不僅僅是口頭上的,還有一些物質上面的。
在青雀部落,只要你努力幹活了,那麼吃的、穿的都不會太差,自己的東西被同部落的人直接搶奪的事情,更不會發生。
一方面是因爲神子不允許,還有一方面就是,他們喝了青雀水,是一家人!
在青雀部落……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見識了更好的東西、並習慣了這些文明先進的東西之後,再回到自己原來生活的部落,忽然間很多自己之前習以爲常,甚至於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都變得難以接受起來了。
髒、亂、差,味道大這些,因爲以往長時間在一起生活的情誼在,這些在青雀部落住了大半年的人能夠接受,並下定決心以後也讓部落裡的人講究衛生,愛乾淨。
但是屬於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直接搶走,這件事情就非常難以讓人接受了,因爲這牽動了他們自己身現在都不太明白的切身利益。
不過雖然不太明白切身利益這些是怎麼回事,但是老原始人他們有一點卻是分的非常的清楚,那就是這些屬於他們的東西就這樣被首領搶走,他們非常的不樂意。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老原始人出聲對風部落的首領說出這些話之後,纔會得到這些從青雀部落歸來的人,一致的認可與相應。
風部落的首領,胸膛也在急劇的起伏着,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他覺得部落裡的這些人,腦子都壞掉了,一個個都想捱打了。
部落裡的東西是歸大家共同所有的,這點是毋容置疑的,因爲這是從他記事起,部落裡的人就是這樣做的。
這些年,他和部落裡的人一起生活也是這樣做的。
如果不這樣做,誰弄到的食物就歸誰,那麼在之前的遷徙之中,自己部落的人會死去的更多。
因爲那些瘦弱的人,自己是獲得不了太多食物的,需要依靠別人捕獲的食物才能夠活命。
然而現在,這些人居然說這些東西是他們自己的,決絕交到部落讓所有人擁有,這事情怎麼不讓他感到憤怒?
不僅僅是他,這些留在部落裡沒有前往青雀部落的人,強壯一些的也一樣感到由衷的憤怒。
因爲如果按照以往的分配方式,憑藉着實力,他們是能夠分配到這些看起來就很好的東西的。
而現在,這些東西,有許多居然穿在了遠不如他們實力強的人身上。
而這些人卻又不願意將這些脫下來。
那些留在部落沒有外出的、實力比較弱的人,除了憤怒之外,他們還感到了一陣陣的恐懼,因爲如果按照這樣的方法下去,那麼他們都將得不到東西……
於是,一場風部落中的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來自於他們部落內部的打架,就這樣開始了。
而且,在這場打架開始之前,他們都還沉浸在重逢之中的喜悅裡。
老原始人他們叛逆一般的行爲,風部落的首領是不會允許的,所以他想要憑藉着實力,來將他們的這些念頭給打消了,讓他們變得和之前一樣的聽話。
因此上,在老原始人拒絕把腳上的鞋子脫下來之後,風部落的首領就猛然出手,把老原始人推到在地上,然後去搶奪老原始人的腳上的鞋子。
老原始人心裡同樣的憤怒,這鞋子可是自己憑本事得來的獎品,是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而且,自己等人爲部落帶回來了這麼多的東西,首領居然還不滿意,還要來搶奪自己的東西,這怎麼能行?!
人老腿不老的老原始人就開始拼命的反抗起來,誓死保衛自己的腳上的鞋子。
老原始人當然不是風部落首領的對手,雖然誓死不從,但沒過太久,腳上的一隻鞋子就被風部落的首領給搶掉了。
這樣的一幕,看的隨着老原始人歸來的衆人,胸膛全都是急劇的起伏起來。
“打!”
那個被風部落的首領搶走了身上衣服的人終於忍不住了,高聲喊叫了一聲,一把扯下了身上圍着的、原本屬於風部落首領的髒皮毛按在了風部落首領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