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驟然響起的靈魂波動,讓一直平靜着的人影迅速躁動了起來,之前發出虛弱聲音的那個人,震驚地傳音詢問道。
我那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表明了我和琳遐界主並不是之前威脅他們的人,而且我還直接說出了母星的名稱,這讓他們感到一陣心驚。
“楊雲?”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蚩尤突然遲疑地傳來了靈魂波動,似乎是辨認出了我的氣息。
雖然我現在是監察官的身份,可是在給了們傳音時,刻意使用的是我本體的氣息。
而且這個聲音,我是使用的地球修士的通用語言發出的,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熟悉和親切。
“哪個楊雲?”
那個虛弱的聲音也到蚩尤的靈魂波動,激動之下居然忘記了用靈魂傳音,直接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蚩尤,聲音十分驚訝。
“魔神,我是楊雲。”
我淡淡地笑着,稍稍散發出一絲地球修士特有的氣息。出聲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宇宙監獄了?”
感應到我的氣息,一直盤坐在地上的人影中,有三道立起了身體,向着我和琳遐界主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來。
“在地球裡我就說過,一旦有了能力,就會來救你們。所以現在我來了。”
我靈魂傳音給他們後,就拉着琳遐界主的手,身形一個晃動,穿越到了他們的身邊。
雖然之前隔着一大段距離,可是我也能清楚地感應到,他們四個人的狀態都不太樂觀。
蚩尤的氣息比起之前出現在地球時還要微弱。要知道,當時他可是穿越了無盡的星空,分出一縷力量回到的地球。
可現在距離這麼近,我能感應到的氣息都不強烈,可見他在這幾千年裡,經受了怎麼樣的折磨。
不止是氣息。蚩尤的容貌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之前威武猙獰的中年男子,變成了一幅瘦弱的老人形象,就連身形也佝僂起來,讓人看上去心酸不已。
血傀登頂前,我曾經在地球裡見蚩尤巨大的腦袋,對他的面貌印象很深,再現對比眼前的情景,讓我不禁一陣自責。
而另外兩道站立起的人影,臉上也都是遍佈血污,幾乎看不出五官的模樣,身體也都破敗不堪,應該是剛剛經過了剮刑,恢復的時間不長。
剩下那道盤坐在地上的人,滿身血肉模糊,氣息更是微弱不堪,所以並沒有起身。
“你成爲地球星主了嗎?”
蚩尤激動地看着瞬移到他們身前的我和琳遐界主,確定了是我的氣息後,原本麻木滄桑的目光裡,再次燃起了點點生機,想也不想地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多虧你的那具分身,在離開地球前,就已經成了地球星主了。”
我點了點頭,直接回答了蚩尤。
我知道這件事是蚩尤非常關心的,他回到地球時,就曾經千叮嚀萬囑咐地對我說過,一定要成爲地球星主。
我記得非常清楚,蚩尤說過,只有成爲地球星主,纔有擁有一個資格。而這個資格是什麼,他都沒有告訴過我。
就連人皇氏的女媧,也都數次提起過這個資格,只不他們都說目前我還不能知道太多。
我想來找蚩尤,也是這相原因,希望能通過他。知道這件事的原由。
只是現在我們的處境並不安全,所以這個暫時還要再緩一緩。
“太好了,這麼多年,母星終於出現了一個星主。”
“我們終於看到了希望,母星終於有希望了。”
“後起之秀啊,你完成了我們都沒能完成的事情。”
我的話讓蚩尤他們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相互對視一眼以後,眼中都泛起了淚水,就連聲音都開始哽咽,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了。
我和琳遐界主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所以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們流下了的喜悅的淚水,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平靜下來。
“可是,你爲什麼是監察官的打扮?”
激動過後,蚩尤才注意到我和琳遐界主的裝扮和氣息,有些好奇地問道。
要想成爲宇宙法庭裡的成員,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要經過宇宙法庭的審覈,還有一個非常苛刻的要求,就是這些被選中的人,不能與星空中的任何勢力和修士有關聯。
也就是說,所有宇宙法庭成員,只能是無親無故不屬於任何勢力的,如果不滿足這個條件,根本沒有加入宇宙法庭的資格。
這也是宇宙法庭工作的特殊性所決定的,就是爲了避免成員因爲有牽絆,不能完全客觀公正的開展工作。
“這只是我們爲了潛入宇宙監獄,暫時借用的身份。”
因爲時間緊迫,我點到爲止,也沒有明說目前身份的由來,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好。”
蚩尤他們雖然都比較虛弱,可是腦子並不差,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這件事情的時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喔,這是共工,這位是夸父,沒有起身的是刑天。”
蚩尤這纔想起來,以我的年齡,肯定沒有見過另外三位,所以出聲爲我介紹了一下。
我和琳遐界主分別對着共工夸父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其實不用蚩尤介紹,我和琳遐界主也在他們的案卷影像裡,見過他們的形象。
“刑天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因爲琳遐界主身份比較複雜,我也不方便介紹,就將視線轉向了一直盤坐在地上的刑天。
“唉,這事都怪我。上次爲了打破宇宙監獄的壁壘,讓我跨越星域回地球救分身,刑天燃燒靈魂,動用了刑天斧的力量,所以損傷了靈魂,再加上這監獄內該死的刑罰折磨和邪氣侵體,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起這件事情,蚩尤顯得格外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執意想要救回分身,以刑天的修爲,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
“刑天斧?那不是刑天的本命道器嗎?”
對於刑天斧這個名稱,我並不陌生,那是刑天最強的武器,別名又叫“干鏚”,相傳和刑天盾是一套,屬於極品神器。
“刑天斧和刑天盾,都是刑天的本命道器,在晉升天尊時,因爲只能攜帶一樣道器同時晉升,所以刑天選擇了重攻擊的刑天斧,而刑天盾作爲防禦型的道器,品級相對就要低一些。”
蚩尤對我也不隱瞞,直接對我講解了刑天斧和刑天盾的作用。
“之前也還好,只是這2000年來,每次執行刑罰後,刑天就恢復得特別緩慢了,現在已經發展到,每月一次的刑罰,他已經無法復原軀體的地步,就連意識會偶爾陷入模糊的狀態。”
夸父拍了拍蚩尤的肩膀,努力想要安慰他。同時回頭看了刑天一眼,對他的狀況十分擔憂。
按照我的記憶和地球修界的傳說。夸父是夸父族的族長,這個種族是出名的身材高,力氣大,特別喜歡替人打抱不平。
在地球的傳說中,夸父和蚩尤是非常好的朋友,夸父曾經爲了幫助蚩尤,不惜與黃帝爲敵。
雖然這件事的真僞暫時無法考證,可現在看他們的樣子,也確實有過命的關係,應該是鐵哥們。
可是現在的夸父,幾乎找不到一點霸道仗義的樣子,整個人瘦高枯槁。
“剛纔我們就在聯合祭出力量。儘量給刑天恢復身體,否則再來向次刑罰,刑天恐怕就堅持不下來了。不過現在既然楊雲,不,星主來了,肯定會有辦法救我們出去。”
頂着一頭凌亂紅髮的共工。似乎特別不喜歡蚩尤這付自責的樣子,有些不耐煩地對着蚩尤說道。
“你們都是母星裡的前輩,叫我楊雲就行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救你們出宇宙監獄,不過我在你們的被判罪的案卷裡,發現了一些疑點,所以才先過來一趟,想問清楚你們當時的情況,或許有辦法,可以讓你們不用繼續受苦。”
瞭解清楚他們四個人狀態後,我這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因爲擔心瑞祥界主或者守衛巡查到這個星域。我迅速傳音給他們,說明了我和琳遐界主這次進入第七重天的目的。
“唉,我們也是到了這裡才知道,是被人算計了。”
弄明白我的來意後,共工他們全部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對我解釋這件事情。
原來他們四個人進入星空中。本來是想直接進入星空的繁榮區域,直接投靠神州的。
沒想到剛離開銀河系沒多久,就被捲入了一個黑洞,直接被傳送到了星空的另一個區域,差點被星空巨獸吞噬,幸好得到了仙女樓的幫助。這才逃過一劫。
當時仙女樓的高層,看到他們四個人戰力強悍,想盡了辦法哄他們留在仙女樓,協助仙女樓樓主穩固剛剛到手的領袖之位。
蚩尤他們也是耿直,想到自己初入星空,又因爲仙女樓救過自己。就答應暫時留在仙女樓,協助樓主四處征戰,平息仙女樓內的戰亂。
在完成件事情後,四個人就提出要離開仙女樓,沒想到仙女樓的樓主突然翻臉,捏造證據,以猥褻罪將他們送到了宇宙法庭。
四個人在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百口莫辯,迅速被宇宙法庭判罪,關入了宇宙監獄。
“在進入宇宙監獄前,我們四個是分開關押的,所以並不知道其他人被判罪的情況,直到我們進入了宇宙監獄,相互溝通過後,才知道是被人陷害了。”
“而且我們和其他被判罪的修士不一樣,進入宇宙監獄後,我們沒有被直接送到第七重天服刑,而是被關押在其他星域中,被威逼利誘了幾千年。”
說到這裡,蚩尤他們都顯得特別憤怒,對仙女樓和宇宙法庭都非常不滿。
“什麼其他星域?”
我聽到這句話,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