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我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也不會莫名的敏感,只是這一刻,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個說着此生不要再見的人,現在卻忽然出現了。
而那個說着再也不要見他恨他一輩子的我。這一刻卻懵了。
也許是分開的時間太短了,短到我真的無法忘記,所以這一刻,我看着他站在那裡,莫名的有個衝動想要奔過去,只是,我知道不可以。
程白澤一步跨到我的身前,直接擋住了我的視線,:“現在知道她沒事兒了,你也可以走了,聽了這麼久,我想你也沒什麼敘舊的心思了。”他何豆技。
我垂下臉,忽然明白程白澤話裡的意思了,卓景是以爲我病了吧。他像所有人一樣以爲我是得了什麼癌症,所以他纔回來的,心,慢慢的,慢慢的蝕扭在一起,腰也開始疼了起來。
“真是齷齪的讓我噁心。”
夜色裡,卓景的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順着這清涼的風吹進我的耳裡,我咬牙站在程白澤的身後,只覺得每個字都仍舊鋒利。直割人心。
“何來噁心這一說,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法保護我的朋友,但是你既然已經選擇轉身,就不要在回頭了,傷人傷己的事情也不要在做了。”
“我跟林喬之間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是馬嬌龍,她不是林喬,如果你接受不了這樣的她。那請你現在離開,這輩子都不要在出現!”
我不想脆弱,只是忍不住溼了眼,他果真依舊,我不是馬嬌龍,那他還爲何要管那個林喬的死活!
“我再說一遍,我跟她的事跟你無關,你最好給我讓開。”
“我覺得你們倆人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帶給她的,只是漫無目的的傷害,你傷害一個人的時候會有快感嗎,但是你……呃!!”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聽見空氣中傳來‘嗵!’的一記如一拳打到面口袋上的悶響隨即便響起了程白澤的一聲悶哼,擡起眼,還沒等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兩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起來。
路燈昏暗。我一度分不清誰是誰,只能藉着隱約光用身形判斷,卓景高大傾長的身形我再熟悉不過,但就身體優勢來看,程白澤略顯單薄,男人打架不同與女人,幾乎是拳拳鋒利,直奔面門,沒幾下,便見了高低,我眼看卓景一拳打到程白澤的鼻樑上,程白澤踉蹌了兩步倒地,空氣中仿若能聽到一記輕微的‘咯吱’聲。心裡一緊,直接奔了上去:“住手!!!”
卓景撲過來的拳頭正舉在我的眼前,我看着他猩紅的眼,眼裡的淚也一同涌了出來:“你有病啊!!”
“我無恥!我齷齪!我貪生怕死!我是不男不女的!我幹你屁事!我跟你都分手了!!”
我大聲的喊着,提着一口氣,看着他還在舉着的拳頭:“我告訴你卓景,從今以後我跟你沒有一絲絲的關係,我是死是活都跟你無關,我是馬嬌龍還是林喬,都跟你沒有關係,你沒有資格打我的朋友,你也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情!!我謝謝你給我弟弟聯繫到的腎源,但是我也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想再見到你了!!”
卓景的拳頭指節處的皮膚伴隨着殷殷點點的血跡已經全部破開,我甚至能聽到他骨節處傳來的‘嘎吱’響聲,順着他因爲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的拳頭望去,我看着他那張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忘了的臉,他瞪着我,眼裡發出的是一片極寒,“你在說一遍。”
說實話,那一刻倒真是有一種一拳會被他打死的感覺,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這口氣堵在這裡,不瀉不快,你說的噁心的,你說的不要再在你面前出現,現在是你違反了你自己說的話,你對我的怨恨的從何而來?!!
“我什麼都不想跟你說了,卓景,你我再沒有一點關係。”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他,看着他被打破的脣角,有些青紫的眉眼,心裡一片刺痛:“如果你還唸的那個馬嬌龍的好,我求求你,不要在打擾她的生活,大家各自安好,誰也別在打擾誰了!”
倏地——
卓景的拳頭放下了……
我的心裡一空,看着他從新站到我的面前,從下往上看的時候,我覺得他是那麼高那麼高,高的好像是能撐起一切——
只是我知道,如果我對之前的我們還抱有什麼幻想,那麼從今天開始,大概就是斷了個徹底了。
我努力的睜大眼睛,我不想在哭,更不能去問真正我心底裡想說的話……你是不是在離開後真的很想我,所以纔會一次次撥通我的電話……我換號了你有沒有很憤怒,有沒有像以前一樣咬牙切齒的唸叨我的名字?
如果可以,我想說……我很想你。
只是這一步,我不會在跨出去了,我這輩子,我只義無反顧那一次,說好不愛,就別再互相傷害了。
卓景的臉隱匿在了黑暗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着他把手放在脖子的位置上,隨後,拿下來個類似掛墜一樣的東西,直接扔到了我的面前。
“你的東西,我還你,從今以後,你是死是活,我不會再多問一句。”
他扔下這句話,擡腳便轉身離開,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滋出層層的涼意,好似他扔下的是個冰花,砸進我的心裡,冰封住了我所有的暖意。
這感覺跟那個夜晚無異,那天是大雨模糊了他的背影,而現在,我依舊看不清晰。
他一直這樣,走了,便不會回頭,決絕的好似冷血動物,無心,無情,無掛牽。
我垂下眼,拿起他扔在我面前的東西,月光下感覺是閃着光的,摸上去有些冰滑,仔細的一看,是個水滴造型的白色透明水晶,我沒有給過他這個啊?
擦了一把眼淚,我有些看不清,一旁的程白澤掏出手機,直接調出手電筒的功能照到卓景扔下的水晶吊墜上,再看過去,我瞬間就淚流如注。
水晶吊墜裡鑲着一根細針,在程白澤手電筒的照射下,發出淡淡的銀色的光,我咬着自己的脣看着,心痛的無以復加,“他沒有扔……他沒有扔……他沒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