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玄龜如此乾脆利落的發下大道誓言,趙朗微微點頭,也不廢話,取出通天建木,將其置於諸天慶雲之下。
雖然如今的通天建木品質上是混沌靈根,被盤古開天時的斧光所波及,受損變爲了頂級先天靈根,但實際並沒有完全恢復到頂級先天靈根應有的樣子,最多就是個中品先天靈根。
感受到上方的諸天慶雲傳來的功德之氣,通天建木興奮的根鬚亂舞,一根根手指粗細的根鬚逆勢而上,扎入諸天慶雲之中,貪婪的吸食着其中的開天功德,順道將盤古大神的一縷浩然之氣吸入自己體內。
諸天慶雲那引以爲傲的防禦,在通天建木面前,有如紙糊的一般,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吸吧吸吧,與盤古大神結下因果,到時候你就代替盤古大神脊樑所化的不周神山,支撐這洪荒天地吧!”趙朗心中暗道。
隨着通天建木吸食的速度越來越快,諸天慶雲所幻化出的金燈金盞不斷湮滅,本體更是逐漸縮水,反觀通天建木,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鮮活蒼翠起來,一根根茁壯的枝幹向四周不斷伸展,閃爍着星芒的樹葉隨風飄舞,灑下片片星光。
諸天慶雲之中雖只有開天的一成功德,但開天闢地事關洪荒誕生,功德之大難以想象,哪怕只是一成大道功德,也足夠一名先天生靈直接晉升到準聖境界。
得到了諸天慶雲的開天功德和浩然之氣,通天建木被盤古斧光所折損的本源迅速恢復,等到將功德消耗殆盡之時,已經恢復到了頂級先天靈根的程度。
這樣的通天建木,以它本身的功能和特性,絕對是支撐天地的不二之選。
果然,將一縷神魂加持在通天建木上的趙朗,只感到一陣莫測天意籠罩在建木之上,極爲霸道的將自己那縷神魂踢了出去。
“這麼霸道?小心我把它給毀了!”
剛生出這種想法,趙朗元神便發出了示警,心頭更是煩躁異常,好似如果真這麼做的話,那麼便會有大恐怖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天命已經從玄龜身上轉移到了通天建木之上!
趙朗心頭頓時瞭然,收起建木,看向玄龜。
玄龜看着那通天建木將諸天慶雲一點點吸食乾淨,只感到元神不斷變得清明起來,一股不知多少載未曾有過的輕鬆之感浮上心頭,讓他輕而易舉的觸摸到了化形的契機。
這玄龜乃是開天闢地之時,混沌四靈中的冥獄玄冰結合北方玄水本源孕育而來,算得上是氣運所鐘的開天生靈。只是先前氣運命格被天命所壓制,如今一朝解脫樊籠,立刻恢復了先天大神應有的風采。
伴隨着一陣地晃山搖,玄龜宛如巨山般的本體消失不見,出現在趙朗眼前的,是一箇中年玄服道人,面色忠厚,神情和善,就是眼睛略微小了些。
“恭喜前輩,一朝化形,得解樊籠,從此以後混元可期。”
趙朗這可不是亂說。
天道壓制了玄龜這麼多年,如今雖有了新的撐天選擇,但多少也會彌補一下玄龜這些年受到的罪過。也就是說,玄龜以後的修煉道途,差不多就是一帆風順的情景。
“多謝小友出手相助,以後若有差遣,玄極無一不從!”
化形之後的玄極,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趙朗點點頭,問道。
“不知玄極前輩準備去往哪裡?小道確是要回返崑崙,一是向龜靈妹子報喜,二是在洪荒遊歷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回崑崙看看師尊他老人家了。”
對於趙朗的態度,玄極心中暗自點頭。
自己新認的老大並沒有因爲兩人地位的變化,使得對自己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依舊是謙遜有禮。
玄機不由對趙朗的好感再次提升了幾分,那股被迫認主的怨念也消散了許多。
見趙朗如此問,玄極仰頭望向北極之地燦爛的星空,過了好久,方纔感嘆道。
“貧道自出生以來,便一直困於這北極之地。如今得小友之助,擺脫身殞宿命,了結化形執念,是時候離開這裡,去看看這洪荒的無盡風光了,尤其是不周神山。不去瞻仰一番,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了。”
“既然如此,晚輩就祝前輩一路順風了。只是不知道,若是晚輩想聯絡前輩的話,需要如何做?”
“此事易爾。”
玄極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片一掌大小的龜甲,交到趙朗手中。
“若有用到貧道之處,只需將法力夾雜自身氣息打入其內,貧道自會感應得到。小友若有召喚,無論千山萬水,貧道必會趕來!”
稍許閒話之後,兩人告別,踏上各自的行程。
趙朗運起縱地金光法,向着崑崙山的方向疾飛而去。
“又回來了……”
三年後,看着眼前熟悉的風景,趙朗感嘆一聲,降下了雲頭。
東崑崙是三清聖人的道場,飛得太高,或許會惹來聖人的不快。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這是衆多洪荒生靈的共識,因此,整個東崑崙山體百里朝上都成了禁飛區。
不過如今的趙朗早已今非昔比,往日需要百年才能攀爬到頂的東崑崙,趙朗運起愈發純熟的五行大遁,宛如一道電光,飛快地在東崑崙的山林裡向上穿梭。
僅用了半旬時間,趙朗便看到了碧遊宮的殿頂。
“你是何人,竟然擅闖聖人道場?!”
忽然,從趙朗身側傳來一聲大喝,讓趙朗正欲前行的腳步猛然頓住。
扭頭一看,卻是千年前拜師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兩位熟人,青毛獅妖和那個面淨無須的彪形大漢。
當然,趙朗還記得當時,那獅妖想吃自己,卻被那彪形大漢給阻止的場景。
“我乃上清聖人座下弟子,你二人又是何人,敢在此喧譁?”
趙朗毫不客氣,直接報名了自己的身份,反問了回去。
“你乃師尊座下弟子??”青毛獅妖和自己的同伴對視了一眼,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若是師尊弟子,那我們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