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伊啊！恭喜你考了第一名！”李奶奶打開門見到她就笑。
莫伊笑眯眯, “謝謝您給的芒果，我很喜歡。”
“跟奶奶還客氣什麼。來找小錚嗎？我讓他出去買東西了，快回來了, 要不你先去他房間裡等？”
莫伊問：“是三角口那家店嗎？”
“對的。”
“那我去找他！”朝李奶奶揮了揮手就往外跑。
剛跑到門口, 聽見外面似乎有響聲, 她探了個頭出去, 驚喜道：“我還說要去找你呢！”
沈錚估計沒想到一進門會看到她, 頓了幾秒，“你來找我？”
莫伊點頭，“除了你我還能找誰！”
沈錚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先進去吧！”
莫伊朝他齜牙, “哎呀, 你把我髮型都弄亂了。”
兩人進了他的房間, 沈錚打開窗戶，外面的風吹進來, 一下子趕走了沉悶。
“這天涼的好快，我媽說過幾天又要下雨了。”
沈錚嗯了聲，“找我做什麼？”把打開的窗戶又拉了一半。
莫伊也沒跟他繞彎子，“你這次月考是第幾名？”
沈錚打開電腦，“第十名。”
“可以的, 少年。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嗯。”
莫伊抓了抓頭髮, “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沈錚從電腦上擡起頭, 看了她好一會, “我知道了。”
莫伊鬆了口氣,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這裡有部電影要不要看？”
莫伊收回腳步，蹭蹭跑到他身邊, 眼睛都在放着光，“是什麼？”
他聲音清淡，“《這個殺手不太冷》。”
莫伊拉了張椅子往電腦面前坐，催促他，“快點放！”
沈錚不着痕跡彎了脣角，伸手將不遠處的紙巾盒拿過來放到她面前。
莫伊不解，“幹什麼？”
“你覺得呢？”他似笑非笑。
莫伊瞪他，“又不是我自己要哭的，控制不住嘛！你以爲都跟你一樣冷血。”
沈錚搖搖頭沒和她爭。
大多數時候，沈錚對於莫伊是很包容的，兩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彼此之間也肆無忌憚談很多東西。除了沈錚從來不講他的父母。
肩頭傳來一陣溼意，沈錚低頭就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靠着自己身上，此刻正哭的稀里嘩啦。
他伸手扯了幾張紙巾，“擦一下。”
莫伊悶聲悶氣說：“我討厭導演，爲什麼不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如果沒有這個壞人就好了。”
沈錚沉默片刻，“如果沒有這個壞人他或許還無法認清自己真正的感情。”
莫伊啞口無言，“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一場大雨傾盆而下，秋天好像沒有來多久，冬天的腳步似乎已經近了。
這場大雨一連下了幾個禮拜，莫伊每天躲在教室裡，呆在家裡哪也不想去。
“沈錚！”
二樓的窗戶打開，他一眼看到莫伊撐着傘站在樓底下。
腳步聲來的很快。
門一開，莫伊就興高采烈打招呼，“我來找你玩了。”
她的笑容似乎有種魔力瞬間驅散了心底的陰霾，他輕輕嗯了一聲，讓人進門。
“真是討厭，整天下雨，哪也去不了！沈錚，你在家裡幹嘛呢！”
“看書。”
“哎！小可愛，好久不見。”
明明上個禮拜才見過。沈錚看着她抱着貓熟門熟路的上樓突然覺得心口沒有那麼燒的慌！
“沈錚，你這裡還有什麼碟是我沒看過的嗎？”
“你自己找一下。”他又往門外走。
莫伊放下貓，彎腰找碟片。
沒過一會門打開，莫伊知道他回來了，“泰坦尼克號，要不我們看這個？”
一條幹毛巾出現在眼前，“先擦一下頭髮。”
莫伊心裡一動，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沒什麼，就前面溼了點。”
沈錚抖開毛巾輕輕擦着她額間的溼發，差不多了又拿起一旁的吹風機。
房間裡呼呼的聲音響着，莫伊擡起眼皮看着他，“沈錚，你今天是不是不太高興？”
他的手輕輕撥弄着她的頭髮，“爲什麼這麼問。”
“就……感覺，你好像有點難過。”
沈錚嘆了口氣，“我繼母給我生了一個弟弟，那個家我徹底回不去了。我現在是一個人了。”
無論之前他幹過什麼，無論以後他會做什麼。這個傢伙，他現在……還只是個少年啊！
一個逃避家庭傷口，用冷漠來僞裝自己的少年。
莫伊抓住他的手，“不，沈錚。你還有李奶奶，還有我！”
沈錚看着眼前少女睜着清澈的眼眸，透亮的瞳孔裡映出他的身影。想到第一次見面她笑吟吟的模樣，想到那天傍晚樹影搖曳，暗香浮動，她問：“要不要！”
他閉了閉眼睛，雙手剋制的放在一邊。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莫伊愣了好一會，笑開來。“我覺得一個會在你哭的時候默默遞紙巾的男孩子肯定差不到哪裡去。那時候我們好像才第二次見面，對吧！”
沈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嘭的一聲是吹風機掉落地板的聲音。
一秒，不，或許更短。黑影壓下來，脣上一熱，有什麼東西探了進來。
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一道白光。
淺嘗即止，沈錚嘆息一聲，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你現在還覺得我好嗎？”
莫伊瞪着眼睛，傻不拉幾的。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沈錚，你……”
她低下頭又擡起，醞釀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你喜歡我嗎？”
“你覺得呢？”
莫伊扁了扁嘴。見她快哭了，沈錚纔沒逗她，“喜歡。”
“喜歡的，喜歡的啊！”像是喃喃自語般。
沈錚伸手將她抱起來，坐到牀上。“有沒有嚇到你？”
莫伊哼了聲，“現在問是不是晚了點。”
頭頂傳來他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