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王武嫡是一個合格的財政部長,從徵東軍時代開始,便開始執掌錢袋子,一直到現在,他的地位在大漢朝廷之上仍是無可取代的,但高遠卻對這個傢伙一直是深惡痛絕,因爲王武嫡到現在仍然沒有將國與家分開來對待,在他的心中,大漢國是高遠的,那麼大漢的錢也是高遠的,反過來,高遠的私房錢自然也是大漢國庫的。所以每年本應當有國庫撥付給王宮的款項,這位財政部長總是拖拖拉拉,其目的,就是將他拖沒了,如果僅僅是如此,高遠倒也沒啥可說的,反正他也不指望自己和老婆孩子侍衛丫頭們的那點薪餉,但王武嫡卻每每將主意打到高遠的私人夾袋裡,每到年底,這位財政部長就會找出各種各樣的藉口來向高遠哭窮,希望高遠能夠從內庫裡掏一些錢出來補貼國庫。
“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高遠氣啉啉地道。
葉菁兒笑而不語,一年之中,不知要聽多少次高遠說要收拾王武嫡,但王武嫡在他的財政部長的位子之上仍然穩如泰山,仍然每年會打高遠的主意,而高遠在一番怨聲載道之後,也都會掏出一些錢來捐助這位決是一臉苦瓜相的財政部長。
高遠的王宮內庫之中,也是沒有餘糧的。今年收了不少的分紅,但葉菁兒估摸着,等到了過年的時候,這些錢便又會沒了影子,所以趁着現在手裡還富裕,她要將過年的一應所需先置辦下來,該準備的賞錢,紅包。也要提前備好,不然到時候讓王武嫡又一下子掏摸走了。
其實對於王武嫡的想法,葉菁兒也覺得沒啥錯的,這大漢國不就是高遠的麼?所以每每王武嫡來要錢的時候,葉菁兒倒也不覺得反感。如果將大漢國當作一個家的話,那她就是這個大家的女主人,王武嫡就是帳房,是管家,缺錢了,自然會來找高遠與他。
“好了。你也別抱怨了,你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偷偷摸摸地跑到這裡來,明光閣那邊可是已經堆了不少人了,何衛遠又死活不話你去了哪裡。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高遠拍拍手站了起來,“也罷,是該幹活了,你將兩個小子帶回去吧,記着,那兩袋種子你給我藏好了,燕子食髓知味,以後一定會再去偷摸的。可不能再少了。”
“知道了!”葉菁兒格格笑起來,“只不過是物以稀爲貴罷了,要是讓你天天吃這玩意兒。哪裡還有這麼香的?”
當然是物以稀爲貴,可問題是,現在這片大陸之上,還沒有這玩意兒啊,想要推廣開來,沒有好幾年的功夫。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一定的時間之內,這玩意兒還是稀罕的。除開這些東西。在高遠開給寇曙光的那張清單之上,還有很多的調味品。香料,比方說辣椒,想想就讓人口水直流啊,可惜到現在寇曙光還沒有給自己找來。
吃幹抹淨,高遠又昂首挺胸來到了明光閣,自從入冬之後,高遠便搬到這裡來處理政務,原因無他,明光閣地方小,可以節約不少的取暖柴炭,以前處理政務的大殿太大了,空曠不說,每天燒的柴炭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曹天賜第一個走進了明光閣。
“王上,我們在秦國實施的反間計劃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範睢下臺了,現在他被秦王發配到了穎川檀鋒的軍中。”曹天賜喜滋滋兒地道:“小小的一個反間計,就讓秦國人上了套,沒有了範睢這位裱糊匠,秦國的經濟必然會崩散得更快。”
“發配到了穎川?”高遠有些詫異。
“是的,我們在穎川的眼線發來了情報,範睢被押到了穎川,不過檀鋒可是給予了範睢很高的禮遇,帶了全副的儀仗隊到城外迎接,並與範睢把臂入城,可不是一個對待充軍的犯人的身份。”曹天賜道:“檀鋒此舉,只怕會引起秦國李儒一系對他的打壓,當然,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高遠笑了笑,“看起來嬴英倒也不糊塗,這一招倒也挺高明的。”
“這高明從何說起?如果真高明,就不會將範睢廢黜了。”曹天賜不以爲然地道。
“檀鋒與範睢都是秦國之內的改革派,而李儒一系只是改良派,兩派之間一直便有矛盾,但李儒在秦國幾十年,在秦武烈王的支持之下,根系早已深入到秦國的方方面面,關係盤根錯節,範睢自然不是對手,所以這纔有了範睢秘密見你,想借刀殺人的想法,蛇無頭不行嘛。不過範睢也想得天真了一些,按說事敗,範睢難逃一死,但秦王僅僅是將他廢黜,下獄,發配,卻並沒有要他的命,而且是將他發配到了檀鋒軍中,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顯了。也就是說,嬴英對現在秦國的狀態是不滿的,而這不滿中的絕大部分責任自然應該由李儒一系來承擔,他不殺範睢,就是要做給李儒看一看,讓李儒明白他的想法,如果李儒想不出改變秦國現狀的法子,那麼他就有另闢他路了。”
“想動李儒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李儒說起來沒有在秦國擔任任何官職,可其實他的話語權比起首輔還要有力,不說那些遍佈秦國朝堂方方面面的官員,便是統領着秦國近三分之二龐大兵力的路超,就足夠讓贏英不敢輕舉妄動了。”
“嬴英自然不是傻瓜,所以這纔有了將範睢發配到檀鋒軍中的舉動,嬴英在給李儒,路超樹立一個對手,而這幾年來,嬴英最爲重用的秦國將領是誰?”高遠問道。
“白起。”曹天賜脫口而出。
“不錯,白起,從函谷關的一員普通將領,白起這兩年便的升遷速度讓人側目,現在他可是統領着咸陽守備隊部玄衣衛的將軍。這是一支兩萬人的戰半力極爲強大的部隊,類似於我的青年近衛軍團吧。黑冰檯鐘離下臺,名臺上位,白起火簡般的竄升,這一切已經說明嬴英已經開始穩穩地掌握朝政了。這一次的行動,是給李儒的一個警醒。嬴英需要秦國的改變。”
“那李儒會做出那些改變呢?”曹天賜問道。
“李儒能做的有限,如果他完全按照我們大漢的這一套來,先不說秦國會因此而陷入內亂,而且也代表着他的學說在國家層面之上的竟爭完敗於蔣先生,這恐怕是他不能接受的。有時候,學術之爭比起政治鬥爭可更殘酷,延續的時間更長,所以李儒不管想出什麼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只是一些改良的,延緩病症發作時間的暫時辦法,不可能改變秦國的現狀,反倒會因爲我們大漢的強勢壓力而愈來愈陷入困境。”
“也就是說,李儒的倒臺只是時間的問題。”
“是的,不過在這之前,嬴英顯然要先獲得路超的支持。”高遠笑道:“與李儒相比,我倒更重視檀鋒與範睢在穎川會折騰出什麼?嬴英此舉。可真是意味深長啊,檀鋒可是一個不要臉的傢伙,最擅長的就是拿來主意。但凡他覺得能讓他實力增長的政策,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來試一試,先前他受困於秦國的國策,不敢妄動,這一次他得到了秦王的暗示,又有了範睢這個內政好手。他一定會在穎川折騰一翻的,你多注意一下穎川方向。”
“我們的政策豈是那麼好學的。就怕他畫虎不成反類犬!”曹天賜冷笑道。
“現在的秦國就是一隻病貓,就算他檀鋒現成了一隻犬。那也是一個不小的成就是不是?”高遠大笑起來。“對了,警察部初立,在施行的過程之中有什麼困難?”
“因難主要還是在下面,愈往下難度越大,最基層的警察局是最困難的,因爲地方衛軍,先前的衙役,巡捕,以及縣衙僱請的一些幫閒,這些人都要裁劣留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畢竟還是砸了不少人的飯碗,雖然我們提供了不少其它的出路,但比起現在,肯定對不少人還是有影響的。”
“這件事情要堅定不移的推行下去,那怕會因此而有陣痛,不排除有人會藉着這些事情來作亂,擾亂地方,但凡遇到這些事情,一定要以雷霆萬均之力壓下去。”
“是,王上放心。”曹天賜點頭道,“不過下面還是很有些議論,認爲成立警察局,培加了公務人員的數量,加重了地方財賦的負擔。”
“屁!”高遠冷笑道:“我是從最底層做起來的,下頭那些貓膩能瞞得了我,就說以前縣衙的巡捕,說起來就那麼一些人拿着國家的薪餉,但你把那些幫閒算上,那得多少銀兩,而且這些人爲縣衙做事,薪餉卻又不夠養家,他們能做什麼,當然是去壓榨百姓,這些現象必須得到解決,成立警察局,看似增加了人手,實則將這些部門的人員完全置於了監管之下,到最後,反而會降低成本。以前縣官什麼都管,最後有可能什麼都管不好,以後的縣官只要給我搞好地方經濟,就是一大貢獻了,縣官又不是什麼神藥,難不成還能包治百病,事事精通麼?這查案,審案,判案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纔好。”
“是,再就是軍事調查局從我這裡分離出去,他們可是將我以前最優秀的人才都抽調走了大半,現在國家安全局人手捉襟見肘。”
高遠笑了起來,“你留不住人,這個可不能怪我。”
“王上,監察院以前的人都是出自軍中,這些傢伙一個個都留變軍隊呢,我告訴他們國家安全局也會保留軍職,但他們一個個都不信呢,都說照這個樣子下去,國家安全局遲早脫離軍隊序列,歸入警察序列,這警察的服裝雖然也好看,但還是沒有軍裝威武啊!”
“嗯,他們猜得很有道理,我的確有這個想法。”高遠點點頭。
曹天賜一下子啞然。
“好了,這些事情是你份內的事情,就不要來煩我了,軍事調查局分離出去,也是爲了更高效的運作,你警察部負責着全國的治安,還有國家安全,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自己去好好想想怎麼幹好吧,沒別的事兒你就去忙吧,讓梅一坡進來。”
“是!”曹天賜站了起來,轉身剛走幾步,身後調錠又叫住了他,“對了,趙國那邊希望今年年內就將公主嫁過來,你讓你爹來找我一趟,我與他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曹天賜身子一僵,“這麼快?”
“快不好嗎,你老子早盼着抱孫子了,我也想看看小天賜呢!哈哈哈!”在高遠的大笑聲中,曹天賜加快步伐,逃也似的離開了明光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