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停在一個獨門獨院的兩層小樓前面,看那房子至少也比李易年齡大一點,牆頭不高,上邊還種着仙人掌,這玩意兒比玻璃碴子厲害多了。
不過李易也沒準備翻牆,只尋思着確定這裡就是丐幫的老巢,貼着牆頭聽了一下,裡面卻沒什麼聲音傳出來,於是走到門口,房門虛掩着倒是沒反鎖,李易正想爬門縫看看呢,卻聽旁邊的麪包車裡有人吆喝:“你誰啊!幹嘛呢!”
李易一驚,心裡罵他,麻痹地你在車裡幹嘛熄火?讓咱還以爲車裡人全下去了呢。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李易轉身就笑,不是怕他,關鍵是不想打草驚蛇。
“哦,這位大哥,你知道李建華家住哪兒嗎?”李易張口就笑着問道。
“什麼李建華?你是幹嘛的?”那位下了車,後卻背在身後,不過看樣子卻是放鬆了不少。
“我是來找人的,我爸的一個戰友,我第一次來就知道他家在這附近,打聽一下他家是那個門?”李易說着掏出煙盒。
“大半夜的找人也真有你的。你去別家問問吧,我是租房子的沒聽說過這個人。”那位擺擺手沒接李易的煙,嘴角還鄙夷的顯然是嫌棄李易的煙不好。
“那行,謝謝大哥啊。”李易說着就往前走,一直走着也不回頭,直到拐了個彎,才站住身子頓了頓,然後才扒着牆角往回看,卻見那個司機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進了院子還是回了車裡。
李易頓了一會兒,尋思着要不要冒險回去再看看?萬一那傢伙要是在車裡豈不是打草驚蛇?可不看看又不能確定對方多少人,沒辦法叫後援啊。
正爲難呢,卻見又一輛麪包車回到了那個小院前邊,麪包車打開了,裡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那男人拍着前邊那輛車嚷道:“三狗子你丫怎麼把車停門口了?卸完貨不說開到外邊停着,在這兒擋着幹毛啊!”
嚷嚷過了沒見動靜,李易估摸着剛纔那個司機也進去了。
後邊那位司機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和那個婦女拉開後車門開始“卸貨”,一口氣攙扶出來四個瞎子,一人拎着個二胡,互相扶着肩膀跟着他們往院子裡進。
眼看着幾個人都進去了,李易慌忙輕手輕腳的往外走着,一邊尋思着萬一司機出來和自己碰面了怎麼個說辭,一邊傾聽着裡面的動靜。
可李易一直走到門口也沒見着人,甚至院子裡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走到跟前悄悄瞟一眼,卻發現院門敞開着,院子裡一片死寂,沒有半點人聲。
這就奇了怪了,要知道即便不算那四個瞎子,外帶兩個孩子,李易可以確定的兩輛車上四個正副駕駛都在院子裡,這麼多大活人難道沒有一個人咳嗽一聲?
關鍵是房子裡還亮着燈,卻看不到一個人影走動!
情況實在不正常,李易尋思了一下,擡腳走了進去。
“有人在家嗎?”李易一邊走一邊叫了一聲,萬一情況不對,還可以裝作問路的。
沒人吱聲,李易走進院子,倒是不大,一邊是廚房一邊是廁所,空地上還扔着幾個小板車什麼的。
李易腳步沒停,一邊往前走,一邊做着隨時轉身逃跑的準備,人已經到了小樓下。
老式的紅磚小樓當中一間敞開着,掛着簾子看不清裡邊,李易走到門口挑開一點簾子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差點就要跑,好在他也是見過市面的,剛退兩步又穩住了心神。
重新回到門口,撩開簾子仔細看看,卻見兩間房子組成的客廳裡擺着一圈木質沙發,沙發上並排坐着一圈人,一個個瞪着眼睛一動不動的。
一圈沙發坐了七八個人,包括剛纔下車的司機,外加那四個瞎子也坐的端端正正的,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孩子,就在沙發前邊或者坐着或者躺着,一個個眼神空洞洞的實在詭異的很。
果然是有問題!
一時間李易的酒都醒了,伸手摸出清風扇,唰的一下打開了。
“何方妖孽,在此害人,還不速速現形!”李易吆喝一聲,人卻向後一跳,跳到了院子中間。
“呵呵,我還當是誰呢!你來的正好,免得我在去找你了!”房間裡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那感覺就像泄氣的球似的。
李易正疑惑着着聲音實在太難聽了,並且這傢伙的意思好像還認識自己?就在這時候門簾子忽然一動,一個籃球從門裡飛了出來,速度那叫一個快啊,李易還沒看清呢,籃球就直接撞進了懷裡。
上學的時候李易就不喜歡球類運動,根本就沒有條件反應,就被籃球一下子砸在了胸口,卻不想這籃球砸的那麼重,整個人愣是站不穩腳步,踉蹌退了好幾步。
而那籃球砸中李易之後,立馬被彈飛了,不可思議的是它竟然劃了個弧線又飛了回來。
“尼妹的人頭!”李易這次終於看清了,那哪兒是個籃球,分明就是個人頭!
就是鬼節那天被朱大奎一耳光抽飛了的人頭,嗯,鬼頭!
眼看鬼頭又飛了過來,李易唰的一下打開了摺扇,提起真氣灌入其中,對着鬼頭扇了下去。
一股狂風吹起,鬼頭飛來的速度立馬凝滯,眼看着它連眼皮都睜不開,嘴巴都被吹變形了,可下一刻它卻忽然又恢復了原貌,不過明眼看着卻是變成了半透明。
剛纔是幻化了實體,這是又變成鬼了?
李易來不及多想,伸手又摸出一張辟邪符,兩指夾着畫個圈,擡手一扔,符紙就朝着鬼頭飛了過去。
“這也好意思對我用?”鬼頭張嘴吐了口氣,半空中的辟邪符呼的就着了。
趁着功夫李易又掏出了鬼差令,先發出個呼叫老金的信號,然後擡腳就衝了過去,鬼差令當頭就印向鬼頭的腦門子。
可鬼頭竟然躲都不帶躲的,任憑鬼差令印在眉心上,他卻還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嘴裡的舌頭都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