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止露出嫌棄的表情:“還真是標準的惡魔形象呀。”他上次在《陀地驅魔人》的世界召喚來《寂靜嶺》的黑暗艾麗莎,人家變身成惡魔形態,萌萌的小翅膀小尾巴還有一個小叉子,實力絲毫沒有打折扣,眼前這玩意兒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看起來那樣高大威猛,但卻散發着一股弱者的氣息……
光頭惡魔莫名其妙有種受傷的感覺:“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不是那些雜兵所能比擬的存在,別以爲匕首能殺死我!”他手中多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叉子,怒吼一聲,叉子就朝着肖止的天靈蓋插下……
寒光一閃,叉子掉在地上,上面還有兩個斷開的手掌緊緊握着。
肖止手裡的匕首在滴血,真是該死,這不是康斯坦丁的世界嗎,這麼弱雞的惡魔是怎麼回事兒,他這幾天各種研究和小心翼翼,到頭來沒有一個夠資格的觀衆?光頭惡魔疼痛無比,手腕的傷口血肉組織在翻滾,當即有逃跑的衝動。
但很快它就熄滅了這想法。
因爲肖止一甩手,那把聖十字匕首正紮在它的腰子上面,它想要將其拔出來,但只有手腕沒有手掌,用牙齒的話……腰又彎不下去,看的讓人心疼。肖止在它眼裡就像看到了高等惡魔一樣:“你你你,你別過來……”
肖止將其踹倒在地上,口袋裡掏出一塊摺疊的黑布攤開,猶如蓋被子一樣覆蓋在光頭惡魔的身上,頓時它就動不了,白布上繪製着壓制惡魔的魔法圖,跟昨夜壓制斯帝安的同款……
他拔出匕首,左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小的迷你聖經,右手倒拿着匕首當十字架。
輕輕在額頭、胸口、左右肩膀上點一下劃出十字架的樣子,口中朗聲道:“上帝,天上的父,請憐憫我們、上帝,聖子,人間的救贖者,請憐憫我們、上帝,聖靈,請憐憫我們……所有的聖靈,請爲我們祈禱……全能的上帝,請原諒我,你卑微的僕人,寬恕我所有的罪孽,請賜予我力量,對抗這殘暴的惡魔!”
肖止不是神父,但他體內流着古神的血液,既神聖又罪惡,相互混沌而矛盾的存在,他的驅魔經文不如神父那樣直接有效,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光頭惡魔渾身微微顫抖着,他嘴角溢出骯髒的液體,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驅魔人,膽敢留下你的名字嗎,你不是想要揚名嗎,那就讓我在地獄裡爲你好好宣傳吧!”
肖止停下唸經,笑道:“肖止,就兩個字,千萬別認錯了,你宣傳的時候記得加上‘最強驅魔人’五個字,別的惡魔問你滾下來的原因時,就不會太尷尬……這算作對你的勞動,給予小小的體貼建議,怎麼樣?”
他說完沒等光頭惡魔回答,開始大聲誦唸接下去的經文:“冷血者要剝奪我們的生命,他們不再敬仰神,請阻擋邪惡,他們是我的敵人,以你之忠消滅他們……耶穌在命令你,天父在命令你,聖子在命令你,十字架在命令你,不潔的靈魂,我驅逐你!!!”
光頭惡魔劇烈的掙扎起來,他渾身開始支離破碎。
半惡魔就是這樣,在人間行走所使用的就是真身軀體,被驅逐的時候,真身需要穿越兩個世界的結界,自然需要先瓦解再結合,整個過程痛苦不堪。
他通紅的眼睛快要瞪出眼眶,喉嚨裡發出淒厲的聲音:“驅魔人,肖止,我在地獄狠狠的詛咒你,以惡魔的榮耀,以鮮血,以火焰之名,詛咒你!”
肖止收起聖十字架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走吧……”
他很期待光頭惡魔的口才能好一點,在地獄裡面逢惡魔就說人間有一個特別囂張的驅魔人,名爲肖止。惡魔們就會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
最終要很大概率傳到撒旦的耳朵裡,以電影裡撒旦那副老不正經sao包的樣子,如果來到人間見到他,有很大的概率,以略帶調侃嘲諷的語氣說道:“哦……你就是那個最強驅魔人肖止呀,看着就令人害怕,你好強大,我該怎麼辦呢,要不要逃跑?”
這句話說出來,已經包含了“肖止是最強驅魔人”幾個字,紙片上也特別標註無需真心也可以完成任務,撒旦說完的瞬間,他就可以揮手告別了……
什麼,這樣亂來的話。
康斯坦丁沒能順利阻止瑪門降世,沒能完成犧牲得到上帝認可怎麼辦?
肖止表示問題不大,這跟任務沒有絲毫衝突,更何況如果瑪門跟康斯坦丁保證,讓其順利降臨在人間的話,就放他一馬做個自由自在不受生命威脅的人類,康斯坦丁恐怕那時候就是抱着霰彈槍對天使突突了……
現實就是這殘酷,康斯坦丁自求多福吧。
酒吧的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硫磺氣味兒,這是惡魔的特殊味道,他們作惡、經過、死亡的時候都會在空氣中留下硫磺的氣味兒,這成了很多驅魔人共同的追蹤手段……
惡魔很無奈,這硫磺味兒就跟蝸牛行走必須留下一條黏糊糊的痕跡一樣,根本在於自身,硬要祛除的話,命都要沒了。
墨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說是來幫忙的,她從頭到尾坐在椅子上動都沒有動一下,肖止從解決棕發女惡魔開始到結束,跟那天晚上在小巷裡一樣行雲流水般,似乎解決一個和解決一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肖止回頭看着墨菲的表情,他知道晚上的目的失敗了,剛纔就應該留下一個惡魔好好給她上人生難忘的一課纔對的,不過沒事,還有個聽話的斯帝安呢,等他把彼曼的資料送過來的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洛杉磯的一家醫院門口,有個胖子跌跌撞撞跑出來,他神情有些恍惚不安,目光四處掃動在尋找什麼。
他發現目標了,是一家小超市,推開門衝進去,打開冰櫃,扭開啤酒瓶的蓋子就要往最裡面灌,奇怪的事情發生,瓶蓋都已經扭開了,但裡面的酒水卻始終出不來。
胖子有些惱火的把瓶子塞回冰櫃,在他轉身的瞬間,瓶子裡的酒水流出來了,但胖子所接觸的酒瓶像在排斥他一樣,哪怕粗暴的砸碎玻璃瓶,酒水也依然如同果凍半凝固在裡面。
他突然嘔吐了,吐出大量的酒水,整個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鼻腔也涌出大量酒水,他神志不清的時候,似乎想起什麼,拿出一個尖銳物不停的戳着手掌,鮮血淋漓,留下一個圓形和十字線重合的圖案,然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