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是剛見面就被標爲紅名了嗎,肖止有些無語……
他咳嗽兩聲:“這位老和尚,她們曾經確實殺了不少人,但現在都已經迷途知返改邪歸正,你看地獄堂的十二鬼神有一半是我們聯手消滅的,眼前這個怨氣聚集體‘怨主’想要稱霸人類世界統一天下,我們也正阻止着呢。”
話還沒說完,琵琶丸已經動了:“邪道就是邪道,你的靈魂顏色雖淺紅,但也不比他們好到哪裡去,我已經見過太多滿嘴謊言的人了,放了你們只會放虎歸山……”
雖然知道你是好人,但不代表着就能隨便砍我呀!
肖止的氣息恢復,他翻轉着刀刃迎接上去,秘籍,三燕返,所有刀刃劈砍點都擊中在琵琶丸的長劍同一個位置,咔,琵琶丸的劍攔腰而斷,嚇了一跳!但肖止並沒有就此停手,妖刀去勢不減,旋轉着扎入他的肩膀,血液滲透衣服,釘在地上……
遠處觀望戰況的多羅羅見到,忙大聲呼喚起來:“大哥,老和尚被砍了,你要小心這邊的幾個人呀……”
怨主前面中了肖止幾刀致命,後面又接連捱了琵琶丸和百鬼丸的偷襲,現在居然還能苦苦支撐着身體跟百鬼丸你來往我打的不亦樂乎,也是少見。
百鬼丸本來該恢復的眼球,被扣在怨主的手裡,戰鬥起來,他的“心眼”只能看到大體的靈魂輪廓,面對太細緻的動作很難防禦下來,身上的披風已經破碎,手腳也是傷痕累累。他聽到多羅羅的呼喚,往這邊看了一眼,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肖止看着被妖刀釘在地上的琵琶丸:“老和尚,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打不過我的情況?”
琵琶丸躺在地上面色有些蒼白,他卻笑了兩聲:“我不是無敵的,當然會遇見不敵的人,現在就遇到了不是,你的靈魂很特別,夾雜着很多顏色,但你這紅色是近兩年纔出現的吧。如果你繼續殺戮下去,很快就會失去自我,成爲鬼神……”
是的,在這個世界。
如果偏離了自己的本心,執着到失去理性,人類也會變成鬼神。
這就是世界設定!
但肖止只是來做個任務而已,並不是長時間待着過日子,他抽出妖刀,刀刃上的血漬被盡數吸乾不留一絲痕跡。
他彎腰看着老和尚:“殺戮只是一種手段而已,你的琵琶裡藏着利劍,不就是自保和必要的時候殺戮嗎。我同你是一樣的,只是因爲某些原因不得不殺幾個壞人……”
琵琶丸艱難坐起來靠着旁邊的岩石:“你能保證自己永遠都能殺對人?”
肖止聳聳肩:“這誰知道呢,我也只能盡力了。”
琵琶丸撿起地上的琵琶,他拿出一個撥片輕輕的撥動幾下好像在調音,似乎沒有什麼問題,臉上的神情放緩一些道:“你這回答好隨便呀。”
肖止道:“我認真回答也不見得你會相信……”
琵琶丸輕輕撥動着琵琶演奏着不知名的小曲,曲調有點哀傷,他低着頭:“我不知道你通過什麼辦法收服這些妖怪,但它們始終不是人類,身上纏繞着如此之多的業障,你不肯放手的話遲早有一天會燒到身上。”
這話頓時讓江川合子、犬神和財喵都看了過來。
財喵率先開口:“這老和尚真不知進退,生命都在別人手裡捏着,還敢說這種作死的話。”
江川合子已經把剪刀張開:“還是把他舌頭剪掉吧,這樣話少,以後的日子能活長久點。”
犬神:“太麻煩,直接殺了吧。”
這說話一個比一個戾氣沖天,肖止揉了揉腦門,難怪這琵琶丸見到靈魂顏色不對就要拔刀,還真是對了……
就在這時候,江川合子背後的江川安生丸哭鬧起來,她急忙解開帶子,抱在懷裡小聲的唱起現實世界裡的兒歌哄着:“寶貝寶貝,快點睡~~”
肖止見琵琶丸有些發矇,他道:“這孩子是我經過一個破敗村子撿到的,他的母親餓的無法行走,迫不得已割肉放血勉強延續着孩子的生命,我碰見了,就順手救一下,等遇到合適的人再託付給其照顧……”
琵琶丸拿着撥片的手有些僵硬,這麼幾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收養了一個只會哭鬧要吃喝的小嬰兒,聽這女妖怪熟練的哄聲,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他遲疑了一下:“你打算找個怎樣合適的人作爲託付呢?我怎麼樣?”
江川合子哼了一聲:“你可不行,只有將孩子交給壽海才能讓人放心。”
琵琶丸有些吃驚道:“你們居然知道壽海這個人,爲什麼會選擇他呢?”
江川合子眸子裡有一絲狡黠:“壽海以前雖然是個殺手,但改邪歸正做了醫生。前後養了兩個孩子,前面那個跑了,但他撿到百鬼丸這種像怪物一樣的嬰兒都能耐心養大,在養孩子方面有誰能比他更可靠呢。
還是說你這個用心眼看靈魂顏色的和尚更優秀,在孩子飢餓的時候你彈一下琵琶唱個小曲兒他就不餓了?”
琵琶丸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劍術雖然厲害,行動自如,但終究只是個瞎子,心眼能分辨敵人,但分辨不了生活中的大大小小事物。他不明白這個女妖怪爲什麼對壽海和百鬼丸會有種知根知底的感覺,正要詢問的時候,肖止忽然擡起頭看向附近……
不愧是主角百鬼丸,怨主這種本沒有在劇本里出現的強大怪物,硬生生被他給砍死了,怨主是有屍體的,他死了,屍體是一具英俊的美少年,望着夜空的雙眼失去光澤。掉落在地上的摺扇破爛不堪,出現一張嘴,嘔出一雙眼睛,眼睛消散。
百鬼丸神色一變,趴在地上發出痛苦的聲音,只見眼球從眼眶裡掉在地上,原來只是兩顆木頭雕刻而成的假眼球,他雙手不停的捶着地面。多羅羅一路小跑過來,扶着他:“大哥你沒事吧,是不是又要恢復什麼地方了,忍住,很快就好了……”
這小小的孩子表現出遠超常人的成熟,甚至現實世界的成年人也比不過,亂世真能鍛鍊人。
空間扭曲,熟悉的紙片緩緩落下,肖止伸手接住,裡面顯現出內容:“任務完成,稍後迴歸現實世界。”
江川合子正在給安生丸喂米糊,她也猜到了什麼,下意識抱緊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