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妙所在的公司衝進來一羣黑衣人。
亮明身份後，別說保安了，就連老闆來了都不敢攔一下。
他們以徵用的名義，將武妙工位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搬走，包括電腦還有一些裝飾用的手辦。
“我去，武妙犯了什麼事啊？”
“不要嚇說！武妙她怎麼可能……”
“昨天只是說遇到個車禍而已啊？可是今天又沒來。”
下屬們都議論起來，有的表情都開始不安。
主管提了提氣，壯着膽子向領隊的那人詢問起來。
“這位同志，武妙她是不是出事了？”
對方也是知道造成恐慌不好，於是解釋道：“大家請放心，武妙小姐現在很安全，她也沒有犯事，只是現在作爲重要人士被保護起來了而已，大家千萬不要多想。”
他說不要多想，反而讓大家更開始浮現連篇。
主管也感覺這人怕不是隻在說些場面話，實際上武妙真出什麼事，或者說涉及什麼機密被抓起來了？
他們的反應，領隊的人也是看在眼裡，但也沒有辦法，眼下還不能公開太多事情。
只能在臨走之前，讓公司裡的人簽下了保密協議，禁止他們在網上散佈謠言之類的。
如果真的要超凡降臨了，到時候，事情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所以在事情還沒有脫離掌控之前，儘可能地去佈局，去收集情報纔是重中之重。
爲此，哪怕只是一時的社會安寧，那都是非常重要的時間緩衝。
除了公司的人，更懵逼的還有那些跟武妙素未謀面的鹹魚買家。
誰能想到以前網上買個東西，還能因此被人查到家裡來？
“什麼？壞了！？”
其中一名買家被找到家裡的時候，別說武妙賣給他的了，他家一個模型都沒了。
他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上半年家裡來了個親戚家的小孩，都被他給盤壞了，我當時也有退圈的想法，就都丟了。”
工作人員氣得吐血，哪裡來的熊孩子，這不耽誤大事了嘛！
“喂！女女女兒啊，家裡來好多人，你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欠債了？”
武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這才知道這些人居然還跑到她老家去了。
她放在老家的那點東西，可都是當年剛入膠圈的時候玩剩下的，全是手藝很差的玩意兒。
那些東西現在她自己看了都嫌棄。
“沒事的媽媽，是我朋友，我拜託他們去拿一些東西而已……沒欠債沒欠債……”
好不容易安慰好父母，她掛了電話就埋怨起來。
“怎麼還跑我老家去了？好歹跟我說一下。”
莫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下面的人做事太細緻，回頭我親自給你父母道歉。”
說話間，有人員將已經蒐羅到的東西送了過來。
“武小姐，這裡是您公司還有住宅帶過來的。”
“噢噢，謝謝。”武妙掃了一眼，苦笑道，“怎麼連未成品地都帶過來了。”
鬥神也飛過來打量了一番，然後解釋起來。
“女神，雖然我們的力量可以使載體自行完善進化，但如果載體一開始的完善度越高，我們依附後，可以使用的力量也就越多。”
“除此之外，您的神明印記，在實體上的表現地比電子稿件地要強烈。這是也意味着，實體比電子稿更容易被依附。”
按照它的說法，武妙現在覺醒的力量並不多，
而且還不能自控。
因此，機械靈魂的降臨依附是有成功率的，實體依附要比電子稿依附更容易。
而不管是實體還是電子稿，作爲載體，它的完善度越高，被依附成功後，機械生命可以使用的超凡力量也就越多。
那麼很顯然，現在第一批要被依附的，自然就是這些已經成品的實體模型了。
“我應該怎麼做？”
鬥神回道：“眼下，世界規則還不穩定，我也是好不容易纔降臨成功，讓您直接召喚它們可能會比較吃力，所以請用我做媒介吧。”
說着，鬥神選中了這裡面大小合適，且最精美的一款模型，並伸手觸碰在它的機體表面。
“請女神把手放我身上，然後心裡反覆默唸允許降臨的信號。”
武妙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鬥神的背上，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那什麼，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鬥神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能試一試才知道。”
“好吧……那開始咯？”
與此同時，通過鬥神的視角，關注着一切的唐軒也做好了準備。
“成功率有多少？”
【感染成功率37%】
【通過鬥神的超凡序列，達成自主進化的成功率爲23%】
【由我進行誘導進化的成功率，可以達到80%以上】
模型變成機械生命的超凡序列，已經過鬥神的誕生，成功地被記錄下來。
然而模型並不是生物，千姿百態，相互之間可以說共通性很少。
所以鬥神的超凡序列，用在目前這個模型身上，成功進化的機率並不高。
但問題不大，赫譜還可以進行誘導。
“按計劃來吧，讓它感染初始的病毒，然後進行誘導。唯一可惜的是感染率低了，大不了多嘗試幾次吧。”
鬥神所說的一切，全是它自己都不知道是虛假的謊言。
所謂的嘗試召喚，其實是唐軒他們在做超凡病毒的感染實驗。
他們是數據，所以在之前只能將數據版病毒感染到電子稿裡，然後再用剪切的方式，將鬥神3D打印到現實裡。
但是在鬥神被3D打印出來的時候，赫譜記錄到了數據病毒被3D打印成實物時，整個轉變過程的數據。
依靠這個轉變數據，赫譜對初始數據病毒進行了改良，讓它可以從數據感染實物，但也只是感染無機體。
想要從無機體感染到有機生物體，還需要很多的嘗試。
因爲目前的病毒還不能二次感染，所以實驗採用的方式，是需要重新給鬥神裝備一管初始的數據病毒，看看是否能感染出去。
當然了，做戲做全套。
在武妙觸碰鬥神，開始所謂的“召喚儀式”時，赫譜通過誘導，讓鬥神往武妙身體裡傳輸一道微弱的電磁脈衝。
這股脈衝會刺激她身體的一些對應穴位，使其感受到疲勞和暈眩。
程度不大，但一定會讓她感覺到變化。
實驗開始了。
初始的病毒序列，被鬥神的脈衝攜帶着包裹進模型中，同時讓武妙感受到異樣的脈衝也傳輸到她的體內。
“唔！？”
武妙發現自己的視線恍惚了一下，彷彿是接收到了某種信息，但是又有些處理不來信息量的感覺。
鬥神念出了預設的臺詞。
“聽從機械女神的召喚，降臨吧，我的同胞！”
在衆人驚異的注視下，那個模型竟然真的動了。
但是卻很痛苦地倒地掙扎起來，最離奇的是，它的身體正在發生各種不規則的變化。
一會電流涌動，一會背後的機翼又閃爍起能量光片，甚至一會變成球體，一會又變回機器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出聲會打擾到。
武妙晃了晃腦袋，微弱的暈眩感她還能忍受。
但看着她的“子民”如此痛苦，她非常地擔心。
“他……他怎麼會這樣？沒事吧？”
鬥神哪裡能知道真相，它只會安排預設的記憶進行解釋。
“降臨依附肯定會伴隨着痛苦的，而且靈魂和載體之間也需要劇烈的磨合。”
實際上，在數據世界，唐軒與赫譜已經在手忙腳亂了。
“太好了！真的感染成功了！”
預測只有37%的可能會感染成功，所以能成功肯定是有運氣的。
然而還沒等唐軒高興多久，赫譜就給他潑了冷水。
【不行！感染成功了，但是連接失敗，我無法進行誘導！】
“什麼！？”
【需要讓鬥神保持脈衝的傳輸，這樣我才能進行誘導。】
“我靠，怎麼這種時候還要WIFI！？”
實驗失敗了。
沒有赫譜的算力進行輔助誘導，這個模型怎麼可能獲得正確的超凡序列？
要不說赫譜已經是生命了，他現在居然也有漏算的地方。
目前想要干預現實，他們是絕對離不開網絡的。
未完成進化的模型，就跟開了飛行模式的手機一樣。
赫譜連接不到它，那麼自然就不能通過算力，輔助誘導它進化出正確的超凡序列。
“嗤！！！！！”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那個模型竟然化作一灘融化的塑料，發出難聞的氣味。
“怎……怎麼會這樣？鬥神，它怎麼了？”
鬥神無奈地搖了搖頭：“很抱歉女神，這一次失敗了。”
“失敗了？那剛剛召喚的機械靈魂也死了？”
“那倒沒有， 應該只是被彈回去，就是損毀了您製作的載體，大罪。”
“沒有沒有，哪有什麼罪不罪的，你們沒事就行。”
聽到說靈魂沒事，武妙鬆了口氣，雖然也是有些心疼剛剛那款模型，還是她最喜歡的一個作品來着。
但是跟真實的生命比起來，那點損失就不怎麼重要了。
當然了，也就武妙自己這麼想，實際上以莫易爲首的處理組成員，則是發自內心地感到可惜。
要知道，有神明印記的載體可不是流水線量產出來的，而是要武妙親手弄出來的。
哪怕只是一個電子稿，那也是用一個少一個。
“武妙小姐，我們要不慎重一點？您再找找感覺後，我們再嘗試？”
武妙點了點頭，她認同了莫易的建議，決定先好好回味一下剛剛那種感覺，哪怕一點也好，多少提高一下成功率。
唐軒和赫譜一聽這話就無語了，哪裡需要你們找啥感覺，全都是他們兩個在背後操作的。
現在他們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下一步當然是要繼續實驗直到成功了。
“誘導鬥神嘴替一下，讓她繼續實驗吧。”
【直接說的話，有違鬥神這個人工智能的情感設定，會引起懷疑的選擇，我不同意。】
“……”
真是諷刺，自己變成數據後，什麼都放開了。赫譜擁有生命後，反而畏手畏腳的。
“問題不大，就算沒有嘴替，我也可以讓他們不得不繼續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