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的酒是喝不了了。”
顏昭興坐在後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很自覺的就提出了要求:“在前面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我放下來吧。”
“來日方長,改天再喝也可以的。”
鍾天正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掃了眼後視鏡裡的顏昭興:“要不你小子跟我們一起去?反正你小子現在不是王隊他們那邊的什麼什麼專家顧問嘛,去看看也不算是什麼違規的行爲。”
“啊?”
顏昭興簡單的思考了一下,沒有立刻做出答覆。
“反正你老人家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一起去看看唄。”
啊香坐在副駕駛勸了一句:“正好也讓我見識見識咱們興哥的手段,肖博二的案子我聽說了已經,我們興哥還是有點東西昂。”
“行吧。”
顏昭興倒也不再矜持,表示沒有意見。
事發寶來苑就在他們轄區,隔着也沒有多遠的距離。
十分鐘後。
一行人來到小區。
這是比較老的那種居民區了,雖然是商品房,但是小區內部的設施設備都非常的老舊了,連個地下車庫都沒有,擁擠的內部道路邊上,全是停着各種家用轎車。
啊香提前聯繫好了小張,雙方溝通完畢,出現在單元樓下。
小張下來帶路。
“現場有點血腥。”
電梯裡。
小張開始跟他們介紹起情況來:“傷者是本地人,今年二十五歲,沒有什麼正經職業,屬於家裡蹲類型的人才。”
鍾天正站在電梯靠後的位置。
他擡頭看了看,這個電梯裡,連個監控都沒有,比想象中的還要落後很多,這是一個非常不利的點。
顏昭興跟了一嘴:“怎麼個血腥法?”
“嗯...”
小張沉吟了一聲:“算了,還是你們上去自己看吧,現場還沒有動呢。”
“也行。”
顏昭興習慣性的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手串兒,問道:“聽你的意思是,傷者現在還是很清醒的,能正常溝通對嗎?”
“是。”
“嗯。”
顏昭興應了一聲,原本想說爲什麼不把人先送去醫院,但還是忍住了。
他們沒有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
電梯已經到八樓了。
出來右手邊第二間,門口大開。
裡面正有幾個同事在室內搜索着什麼。
小張走在前面。
鍾天正緊跟其後。
隨後是顏昭興跟啊香。
進入室內。
一股子臭腳丫子味混雜着泡麪味、煙味幾種氣味混合起來的蛇皮氣味鋪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客廳裡很凌亂,雜七雜八的堆滿着各種雜物。
右邊的小餐廳的位置,更是堆滿了各種垃圾袋,滿滿當當的。
“人在哪裡?”
鍾天正收回視線,折身往臥室裡走去。
“在書房。”
順着過道往裡走。
左邊是一個半開着的主臥,裡面凌亂依舊。
右邊。
就是書房了。
說是書房,其實就是一個擺着書桌的房間而已。
這個位置,那股子蛇皮味道更是濃郁了很多。
鍾天正扇了扇鼻子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還是比較刺激眼球的。
一個頭發凌亂,佈滿油膩的男子背對着他們,正彎腰跪在地上,整個身體的弧度有些詭異,且斷斷續續的會哀嚎兩句。
幾人走了進去。
這纔看清楚。
男子其實不是跪在地上。
準確來說。
他是跪在一把機械鍵盤上的。
鍵盤體積很小,是60%佈局的那種小鍵盤。
他整個人彎腰半趴在地上。
鍾天正繞到男子面前。
這個時候。
他總算知道爲什麼小張他們不把人先送醫院了。
男子的面部,鮮血淋漓。
在他的嘴脣上。
兩道明顯的刀傷很是顯眼,刀口而且略深,使得表面的皮肉都翻轉了出來,呈交叉的斜十字形。
看到這個傷口。
鍾天正顏昭興兩人皆不由同時對視了一眼。
肖博二死的時候。
他的嘴上。
也是有這樣的一個傷口的。
在男子的左手上。
一把小型的匕首,直接扎穿了他整個人的左手手掌,自手背入,手心出。
手掌下面。
依舊是一把機械鍵盤。
匕首扎穿他的手掌卡在了鍵盤按鍵中間。
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鍵盤,鍵盤縫隙中間已經是紅了一片。
這也難怪,爲什麼小張他們不敢去貿然動這個人了。
見到鍾天正等人。
男子眼神先是一喜,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估計剛纔把他們看成了醫生。
他整個的嘴脣現在都有些發白,面色慘白毫無血色,非常的虛弱。
“醫生呢?”
小張解釋了一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估計是堵車還是怎麼的,還沒有來。”
見鍾天正已經開始打量起現場來了,自己也就去一邊忙去了。
鍾天正看向地上的男子,問道:“動手襲擊你的人,你看到了他的樣子麼?”
男子無力的擡了擡眼皮子,虛弱的哀嚎了一聲,沒有說話。
看他現在這個狀態,鍾天正也打消了詢問他的念頭來,視線轉移自房間內,打量起裡面的佈局來。
這間書房的空間在二十平左右。
裡面的佈置也非常的簡單。
靠窗的位置擺放着一臺臺式電腦。
諾大的桌面上,還擺放着兩把機械鍵盤。
一把是櫻桃G80-3000型號的老款機械。
另外一把鍵盤看着顏值很高,不怎麼像是量產鍵盤,更偏向於客製化的那種定製。
桌子邊上。
一把黑色的電競椅停靠在角落裡。
地面上。
還打翻了一桶泡麪,裡面的殘渣濺了一地。
除此之外,書房內再無它物。
就在這個時候。
外面有醫生跟護士進來了。
三人趕緊讓出位置退了出來,來到了大廳。
“怎麼說?”
鍾天正挑眉看向顏昭興。
顏昭興聳了聳肩,並沒有發表評論。
“行兇者應該是敲開門以後,在門口先把他給制服了,然後再拖到書房裡,對他進行了行兇,也就是我們看到的場面。”
啊香說出了自己的分析,這些應該也是比較明顯的痕跡:“你們說,行兇者爲什麼會讓他跪在鍵盤上,然後還把他的手扎穿在鍵盤上?”
“鍵盤俠唄。”
鍾天正簡單明瞭的說出了答案。
他現在糾結的是男子嘴上的傷口。
這個傷口,跟死者肖博二嘴上的傷口是一樣的。
他們兩個人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