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正一番思路清晰的猜想,立刻讓在場的衆人恍然大悟。
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沒有人去槓他的這番言論,相反都是極爲的贊同。
鍾天正的推斷一旦得以驗證,那麼將給這個案子帶來極大的推動作用,如同他所說,確定了氣球升上去的具體時間,那麼兇手出來的時間基本上也就鎖定了。
也許會有人問。
氣球升起來擋住攝像頭,監控視頻上顯示了時間呀,直接去查不就行了?
其實不然。
這中間會有一定的時間誤差。
兇手在利用冰塊這一特性的時候,自己肯定也有過精密的計算,他肯定是按照自己推算出來的時間離開現場的,不可能說氣球升起來的時候他就出來了。
“鍾天正啊鍾天正,後起之秀果然名不虛傳!”
從樓下上來的負責人剛好聽到他分析的這一幕,讚許的點了點頭:“只是現在還有一個疑問點。”
鍾天正挑眉:“監控裡沒有兇手進去的畫面?”
對的。
這是目前一個非常焦灼的點。
兇手三天前從房間裡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那麼他是如何進入到室內然後從樓上空降到四樓進行作案?
負責人側目:“你有什麼看法?”
“有一個辦法,可以掩蓋住他進去的痕跡,完美消失在監控中!”
鍾天正眯眼打量着這個走廊。
腦海裡。
宗師級空間構想力快速的在他的腦海裡構建出一個一比一的數維空間圖,數字化的鐘天正穿梭於空間之上,不停的變化自己的位置。
最終。
他來到兇手租住的房間門口,扭頭看向一側的消防通道,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的走廊以及牆角上亮着紅光的監控探頭。
“我猜測,兇手之所以選擇了用野豬佩奇氣球來遮擋監控,他的真實目的並不是用來掩蓋自己的行蹤的。”
鍾天正收回思緒,拋出了自己的猜測:“他早之前就已經暴露在監控當中,所以監控拍不拍的到他其實已經都不重要了。”
“那他爲何還要精心策劃這一出?”負責人下意識的追問道:“他這麼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三天前,公寓有沒有停電過?或者說監控有停止工作的時候?”
鍾天正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歪頭看向了邊上的公寓管理處負責人:“你回憶回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有的吧?”
“是有!”
管理處負責人點頭回應:“一天前吧,監控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了點問題,後臺這邊看着全部黑屏,我們找了設備系統維修人員過來,中間大概停擺了三個多小時吧。”
“也就是這三個小時,足夠了!”
鍾天正打了個響指,拿過邊上警員的電腦,開始拖動起監控進度條來:“兇手進入房間,想要不被監控拍到,有個非常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一比一打印監控畫面的圖像!”
“打印畫面?”
負責人聞言眉頭一挑,表情飄忽不定起來。
“對,沒錯!”
鍾天正把兩段監控回放調轉了出來,指着畫面道:“大家注意看,表面上監控失效前後拍到的畫面大差不差都是一樣的,但是你們細細的看一下,有沒有發現,監控失效恢復以後,這個畫面裡,兇手最腳落那個房間的畫面又稍微的一點點扭曲?”
“換句話來說,兇手知道這一次監控會停止工作,所以他趁着這個時間段跑了回來,在這個腳落房間的門口,支起了一個巨大的打印出來的畫面,也就是監控中呈現的畫面!”
“什麼!”
“這不可能吧?!”
頓時。
衆人皆驚呼了起來。
“他就是通過這個手段,成功的“屏蔽”了監控,達到了自己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的場面。”鍾天正無比肯定的說到。
說到這裡。
他自己也是有些驚駭的。
這個兇手,一出高超的手法,完美的達成了偷天換日的效果。
如果沒有外牆上殘存的尼龍繩摩擦留下的繩索纖維,光光憑藉着查看這個監控視頻,警方短時間內肯定還無法確定兇手是怎麼進去的。
兇手沒有進出過房間,又怎麼作案呢。
啊香拋出了自己的反駁觀點:“一天前他就把打印好的畫面擺在自己門口的位置了,那怎麼會不被其他人發現呢?同樓層的人不會發現?”
所有人皆看向鍾天正,等待他的回答。
啊香問的也正是他們想問的。
這個打印的視角畫面,雖說可以完美的騙過監控,可能是因爲像素的原因,但他把這個打印的畫面架在這裡,同樓層的人不會發現麼?
要知道。
人的眼睛可是有幾億幾十億個像素點,只要稍微走近一點點,就能發現端倪。
“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這個樓層來吧。”
鍾天正往前跨步,走到第六個房間的位置停下:“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這個公寓五樓的房間空了不少,到這間房的時候再往下就沒有人租過了。”
本着就近原則。
如同在酒店開房一樣,很多人就不喜歡這個角房,一般都會選擇靠中的位置稍微遠離一點電梯但是又不會往裡面太深的房間。
這個公寓房間出租的情況同樣如此。
兇手租住的房間在第十一個,也就是最腳落的位置,中間還隔了一個樓梯通道的空間。
“我在看監控的時候發現,大家一般都是早出晚歸,而且也沒有人注意過這裡面的情況,一般人沒事也不會往這裡面走,從這個打印畫面設置到事發也才一天的時間,從而也沒有人發現這個地方的不對,這很正常。”
鍾天正侃侃而談,爲自己的猜想站穩腳跟。
“那保潔呢!保潔拖地的時候不會發現麼?”
負責人目光盯着呼吸急促的追問到。
如果鍾天正的猜想成立,那麼他們將可以再度深一步追查到兇手的蹤跡,畢竟打印一塊這麼大的畫面,肯定需要用到廣告公司的。
鍾天正笑了笑道:“保潔也非常熟悉五樓的情況,後半段沒住人,她們在拖地的時候,應該也不會往這裡面打掃吧?”
他掃了眼低下頭來的保潔大媽,沒有繼續說下去:“再者,今天是幾號?”
“十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