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軍火這種商品上，高訂永遠是最吃香的。因爲高端武器對低端武器造成的是碾壓效果。
比如臺灣購買美國復仇者，毒刺導彈。然後美國說，同樣的價格，你只能買兩枚這種導彈，但是我可以賣一萬臺加特林給你……
你看看某蔡會不會跳腳。
我特麼要加特林幹毛啊！一顆導彈下來檣櫓灰飛煙滅好嗎！我抱着進棺材嗎！
如果美國改口，你再添一倍，我賣一枚槍式核武器給你。蔡大媽立馬就得跪舔……
高端軍火的利潤，是低端軍火的幾十倍。自己都打算做軍火了，怎麼沒想起這一招？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些封疆大吏真的沒怎麼與時俱進……呵呵呵，現代的推銷手法，奢侈品飢渴營銷，就等着吧。
“秦大人？”王舒愕然道。秦大人怎麼了？忽然說着說着就停住了。
“王部長先休息一下。”秦夜壓了壓手，看向另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哪個不是人精？對方立刻點頭：“秦大人，要聽我的彙報嗎？”
工程部部長饒興瑞……秦夜頷首道：“饒部長，如果，十二月底之前，集中所有工程力量，修建大禮堂。能不能實現？圖紙……古院士？是有的吧？”
“有。”古青點頭：“前段時間我出了十幾張圖，其中有一張禮堂圖紙，不算大，按照二十萬陰靈，政府人員，公務員和鬼民代表，代表共計三百人的小型禮堂來畫的。”
太棒了！
要做武器中的LV，怎能沒有一個好展臺？
太大了並不好，會顯得空曠，拍賣時候沒有競爭氣氛。這個尺度剛剛好。
饒興瑞想了一下：“如果暫停所有工作，讓所有熟手上工的話，當然來得及。”
“首先，陰靈不存在睏乏問題，最多存在精神疲乏，我們一輪輪地換。禮堂這種工程又不是複式建築，修築起來難度非常小。三百人禮堂那就更小了。十二月底之前應該可以投入使用。但……真的要暫停其他工程？”
他是同意王舒部長的意見的。
秦夜道：“你先給所有單位打個預防針，準備徵調人員。同時準備輪班倒，每個陰靈三小時工作時間。這件事爲第一要務，具體怎麼做，我到時候通知你。”
“明白了。”
秦夜沒說話了，一月一次的工作彙報，是他定下來的規矩，在聽完所有報告後，其他人都離開了，他唯獨留下了阿爾薩斯和織田信長，還有王成浩。
“我需要一套高級裝備。”他開門見山地說道：“地府最高端，堅固的裝備，不需要刻印陰符的。而且國外絕對造不出來，也沒見過的。無論材料還是工藝。”
“你要做什麼？”阿爾薩斯擡眉道。
“模板！”秦夜擡起目光，壓抑住興奮說道：“我剛剛纔想通，歸天蠱這種東西的甲殼，可謂千年不遇，它完全有資格成爲阿迪達斯，而不是被我們阿迪王一樣賣出去！甚至形成系列品牌！”
織田信長和阿爾薩斯都張大了嘴。王成浩見了鬼一樣看着秦夜。
直覺告訴他們，下面又有開腦洞的話題。
“任何裝備，只售賣一次，而且限量！絕不售賣第二次！這種東西……加上完美的品質，甚至能成爲十二天羅的特徵！就像織田先生的母衣衆一樣。一種精神，一種標誌！”
阿爾薩斯和織田信長霍然眼前一亮，他們全都經歷過冷兵器時期，當然明白一隻特種部隊出現在戰場上的意義是什麼！
是震懾，是鼓舞，是刺破敵方的長矛。但是，這種特殊軍隊太過難以打造，可以說可遇而不可求，任何君主都會將這種部隊作爲最後的殺手鐗。這是一國軍隊的魂，部隊的圖騰所在。
秦夜越說越開：“軍火，比毒品還賺錢。我們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就是撼靈堂！只有我們這裡能出品最正宗的陰兵武器，小阿，沒有撼靈堂的地方，他們的武器如何？”
“不如何。”阿爾薩斯目光飛快閃爍，沉吟道：“所有武器都是從華國配發，只要在這個地府之內，除非和國外購買武器，否則，只有撼靈堂可以打造。”
“這就對了！”秦夜興奮得一拍桌子：“我們賣的是情懷，賣的是標誌，而且我打算，在賣完一套之後將模具立刻銷燬，當着他們銷燬。讓他們知道，他們買回去就是獨一無二的，天下無雙的！能超越他們的，只有我們！”
阿爾薩斯，織田信長：……
不是……你不是賣的是軍火嗎？怎麼越聽越像……其他東西呢……
軍火你也能玩出花來？你也真是666……
“限量版？”王成浩卻聽得懂，小聲道。
他可是個富二代呢……
你特麼……奢侈品營銷的手段都出來了？
“沒錯！”秦夜打了個響指：“所以，價格嘛，自然要高一些，畢竟永不再版……”
“永不再版，銷燬模具沒有必要。”織田信長用生硬的中文說道，但剛說完，王成浩就搖了搖頭，居然第一次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說說而已，這是告訴買方，我們不會賣給其他人。所以……你必須承擔我們高昂的模具費……設計費……畢竟是一次性產品。至於是否一次性嘛……首先，要看對方願不願意再次購買。”
“其次，過個一兩百年，盂蘭節，清明節搞個什麼感恩大回饋，價格翻一倍再出售一萬套什麼的……不，等以後賣的武器多了，可以搞個寶箱抽獎活動，不一定能抽到自己想要的，但所有經典武器都在裡面。五十億陰靈石抽一次什麼的……一次性充值五百億送一次抽獎機會……”
你的良心大大的壞啊！
織田信長明智地閉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閻羅王的小信”暗想道。
進來就不說話，據說是走閻羅王關係進來的。原本以爲是青銅，結果尼瑪是個王者？
“說得好。你的手遊沒白玩。”秦夜投給王成浩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王成浩得意地挑了挑眉。秦夜轉過頭，敲了敲桌子繼續說下去：“爲了確保品牌首次亮相能完美，由於我們暫時沒有自己的設計院。所以，小阿，我需要一套實物。我打算從修改地府經典的，還未發佈的，或者剛剛發佈，十二天羅都不知道的鎧甲型號上下手。”
“我哪裡去給你弄……”阿爾薩斯現在還是一副不太相信鬼生的模樣。
“不，你有辦法。”秦夜微微一笑：“歸天蠱，是從神蛻最密集的地方出現吧？”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
秦夜笑容更深邃：“城牆上，神蛻不密集吧？我上次去，可是看到了包圍酆都的城牆呢。”
阿爾薩斯繼續點頭，但下一秒立刻站了起來，倒抽一口涼氣：“你是說……”
“守衛軍。”秦夜笑容奸詐似鬼：“這麼長的城牆，怎麼可能沒有守衛軍。酆都城牆圍繞全城，何止數千裡。城牆上各種城樓數不勝數，這裡面我覺得從判官到鬼差的盔甲應有盡有！雖然肯定也有歸天蠱的存在，卻絕不會那麼密集。弄出個十幾套來沒有問題！”
“而且……”他手一揮，一隻乾坤袋空中裂開，一卷卷軸飛出，凌空展開，出現一具威風凜凜的鎧甲圖畫。所有人目光立刻看了過來。
“前段時間看陰兵府傳承，恰好看到了一套華麗而不失霸氣，威武而不失防禦的頂級盔甲，更重要的是……它不需要陰符，工藝並不複雜。只是地府晚期集大成之作而已。更棒的是……”
“一千具鎧甲恰好剛剛下放城防軍，地藏就昇天了。”
“它叫虎式。”他目光如火地看着中央那套鎧甲圖：“簡直是爲新地府軍火品牌量身定做！你只要給我拿回來一套，我就能用它撬開十二天羅的錢包！”
所有人都凝重地看着那套鎧甲，織田信長看的更是眼睛發紅。從製作圖上，都能看出這絕對是精品，精品中的精品！
殺鬼利器！
作爲曾經的大名，他問自己，能不能接受這套鎧甲的誘惑。
答案是：NO。
他相信，其他人也一樣！
“好東西……”他激動的手指在卷軸上劃過，聲音都在發飄：“真棒……真的……這些精巧的設計，戰場上絕對是殺人利器！對了……我們還有玄甲軍，讓他們穿上這套裝備……我保證只要一個演武，十二天羅沒人會不愛上它！”
阿爾薩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織田信長也告辭離開，阿爾薩斯這一行註定不會太輕鬆，起碼兩三天是要的。
偏殿裡只剩下了秦夜和王成浩。秦夜手裡轉着一支筆，看向對方：“有什麼要說的？”
要培養王成浩，不是假話，他願意給對方發揮的舞臺。
他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蠢貨，頂多只是閱歷不夠罷了。人嘛，都是磨鍊出來的。就算再怎麼不會，做個三百年還不會？還成不了精？
王成浩摸了摸腦袋，若有所思地開口：“但是秦哥，你這麼做……是典型的奢侈品運營手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十二天羅早就習慣這些東西，他們會上鉤嗎？”
秦夜欣慰地看着王成浩，培養對方並非一時心頭熱，也非衝動。而是……織田信長也好，阿爾薩斯也好，都是“古人。”
思維和自己很難站在一個高度，中間總像隔了一層什麼。
隔了幾百年的思維進化。
有些事情，用現代的辦法配合古代的思維，反而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比如這次。
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現代人。
高緯度接受低緯度知識容易，反之，則很難。
“當然……不確定。”秦夜微笑着從桌子上拿起一份資料：“所以，我特別準備了這個。”
王成浩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珠子都瞪圓了：“臥槽……你是真的黑啊……不做遊戲運營可惜了……逆水寒你策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