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霆隱去,一切平靜下來,顧思然的氣息變得更爲深邃,修爲提升一大截,正式邁入了聖道領域!
準聖,亦是聖人。
“恭喜師妹了,千年苦修終成正果。”紀清竹第一時間送上了祝福。
沒錯,就是千年時間。
不是人人都是她,積累的道韻多到揮霍不盡,能夠十年成聖,百年破限這種事情!
顧思然其實是耗費了很多壽元加速了時光在修行,突破準聖所消耗壽元已經超過了千年,不過這樣,修煉的速度依舊很驚人。
像是兩人的師尊辛北陌,修煉到準聖境界,足足花費了一千八百年的壽元,已經算是天縱奇才了,古今少有,真要讓她們處在同代,說不得誰會比誰修煉更快。
這樣便能夠看出來,如今整個天地的大環境,其實是有利於修行的,天意垂青於此世,萬道顯化,修行相較而言變得更加簡單了。
若是一直這麼持續下去,或許有朝一日,真的有可能重現太古時期的輝煌,諸天神靈威壓寰宇!
“師姐。”顧思然灰髮垂落,膚色白皙如凝脂美玉,俏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如冰雪解凍,春寒乍暖,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風采。
也就是在自家師姐面前,她纔會露出這種小女兒姿態。
紀清竹輕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似乎是覺得這樣不太好,有礙準聖威嚴,於是乾脆張開雙手,給了自家師妹一個大大的擁抱。
“唔~師姐我渡完劫了,之前你要找我交流什麼?”顧思然輕輕地掙脫開紀清竹的懷抱,帶着一絲不捨問道。
紀清竹臉色一正。
是了,她還要好好糾正一下師妹可能有點歪掉的思想。
雖然成就聖人之後,有所謂的從心所欲不逾矩的說法,不用理會什麼世俗的眼光,性別什麼的也不重要
畢竟成聖之後,生命形態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就如同普通人掌握神通時那樣,都已經不能算是同一種生靈了。
甚至極端一點,都能夠化作另一個種族。
不是幻化,而是真的變身。
但是但是但是,咱們可是純潔的師姐妹關係!
還是熟悉的芳草地上,紀清竹一頓說教,對着顧思然耳提面命,很是語重心長,生怕師妹走了什麼歪路。
但是扭頭看她一直笑意吟吟的盯着自己,紀清竹就知道,得,這話是白說了。
“唉”紀清竹覺得,自己不能再縱容師妹了。
這時候顧思然卻很認真的說道:“師姐說的對,是我錯了,還請師姐責罰。”
“責罰什麼的就不必了,你我師姐妹,不必如此。”紀清竹說道。
“那就讓我好好侍奉師姐吧。”顧思然說罷,便跪坐在旁,一把拉過自家師姐,把師姐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然後輕柔的摩挲起來。
來自準聖師妹的膝枕,按摩的手法更是來自無上神通,這誰遇到了不迷糊啊?
就算是心智堅定如紀清竹,一時之間也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師妹.”紀清竹有些幽怨。
“師姐可是還要責罰?”顧思然輕咬薄脣,一副任罰任怨的模樣。
“咳咳,我是說,可以再加重一些力度。”紀清竹眼睛一閉,放棄了思想教育,轉而先享受了起來。
沒辦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自己都享受上了,又有什麼資格再去批判師妹呢?
顧思然眼底露出一絲笑意,計劃通!
紀清竹也不是白白享受着師妹的侍奉,她將自己的修行感悟傳授給顧思然,並且爲她詳細講解。
顧思然聽的很認真,有些東西,涉及到修行的隱秘,根本不會隨便道與外人聽,更別說,師姐還分享自己感悟的道韻,以及一些無上神通的傳承,讓她很是動容。
這樣的教導,太過貴重了,以身相許都不爲過。
不過顧思然也沒有矯情,認真的將這些都銘記在心,她很清楚,要是推諉,師姐會很不高興的。
紀清竹說道:“不用見外,我覺得你成就真聖並不難,就是聖域破限,需得足夠的根基和底蘊才行。”
“那我可不能辜負了師姐的期待。”顧思然神情肅穆。
紀清竹笑了笑,纖手攏了攏青絲,她覺得,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
“突破準聖了,你有什麼心願?”她問道。
“未來成就真聖算不算?”顧思然說道。
紀清竹搖了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麼心願,而是未來必定會發生的事情。”
顧思然張了張嘴,很想說一句,師姐您對我的信心,可比她自己的還足呢。
“那師姐可有什麼心願?”
“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紀清竹笑着說道,其實,她真的是這麼想的,不想有什麼爭鬥廝殺,平平靜靜的欣賞修行路上的景色,這樣不是很好麼?
都說大道貴爭,但有時候不爭纔是爭,逆天而行的沒幾個有好下場,爭鬥爭鬥,最後爭得一無所得。
顧思然俏臉微微一愣,不由得驚歎道:“這個願望有點大,除非師姐能夠降服所有人。”
“那就說個小的吧,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最好沒有敵人。”紀清竹莞爾一笑。
顧思然覺得,這個願望似乎也不見得就小多少,人生在世,又怎麼可能沒有敵人呢?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於是她轉而說道:“師姐再和我說說,你這百年遊歷星域的見識吧。”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你想知道的話,我慢慢說給你聽。”
沒多久後,銀蘿到來,本想來恭賀道喜,沒曾想看到兩人親密互訴的一幕,頓時來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對尖尖的長耳朵倒是下意識豎了起來。
好在,兩人之間貌似沒說什麼隱秘的事情,不至於太尷尬。
不過她聽到紀清竹在講述自己遊歷星域的事情,心中也是有些悸動,若不是有大敵一直虎視眈眈,她也很想出去四處遊歷啊。
不免生出幾分豔羨。
就算是半聖,也有自己的愁苦。
“對不起,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銀蘿說道。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紀清竹來者不拒,直接招手讓她也坐下,有故事自然是要分享出來才更有意思,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再者說了,大家都是聖人境界,雖然修爲橫跨了準聖、僞聖和半聖,但也算是有共同語言,一味地閉門造車不可取,坐而論道,彼此間思維碰撞,有時候更能激發靈光。
爲此,銀蘿還叫來了另外兩個同族準聖,也不知道是不是銀蘿族有些陰盛陽衰的緣故,那兩位準聖竟也是女聖。
一時之間,鶯鶯燕燕,很是美好。
快樂而愜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經過一番深入淺出的交流後,銀蘿族兩個準聖受益匪淺,道行大大提升,往後再走幾步不是什麼問題。
就連銀蘿這尊半聖也受益匪淺,紀清竹的修爲雖然暫時不如她,但對於天地萬道的理解,比之真聖也不多逞讓,甚至猶有過之,完全可以給予一些指點。
尤其是傳下半部青龍擎天大法後,更是讓銀蘿隱隱約約觸及到了第三次破限。
或許,她能在千年之內再度破限,成就真聖!
“就此別過了,再見。”紀清竹帶着顧思然告別,銀蘿星只是她旅途中暫時停留的一個驛站,現在要繼續出發了,朝着更遠的深空進發。
走在更遠處,窺見更全貌。
臨別之際,她還特地贈送給銀蘿一枚世界之樹的葉片,以自己的一縷髮絲編織成一串樹葉吊墜,相信對其有所裨益。
銀蘿大爲感動,恨不得立即突破,解決掉自己的不世大敵,直接追隨紀清竹而去。
可惜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想法。
“我會等着你歸來。”銀蘿說道。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過於曖昧了,她長長的耳尖微紅,嬌豔欲滴,美不勝收。
紀清竹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眼前的精靈御姐臉紅個什麼,這難道是銀蘿族特殊的送別儀式?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走的。”
“誒?!”
銀蘿族所遇到的危機,無非就是那棵始祖之樹太過珍稀,可以直接煉製成傳世聖器,乃至是大聖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偏偏銀蘿又能依仗那棵始祖樹合道銀蘿星系,在始祖樹沒死之前,她在這裡都能發揮出足以媲美真聖的力量。
這就造成了她根本走不開的局面,萬一轉身就被偷家就麻煩了。
甚至就算是她能夠破限,都不敢隨意引動天劫突破,那樣會直接招致大敵臨門,隱藏在幕後的黑手不介意多等些時間,但絕對不允許她突破真聖。
銀蘿一開始只能被動等待命運的終途,沒想到等來了紀清竹,事情纔有了些許轉機,只要她再堅持些歲月,等待紀清竹變得更強,到時候自然可以度過危機。
結果紀清竹現在就告訴她,還有辦法馬上就能解決問題?
這怎麼能讓她不驚訝。
“自然誕生生命的古星,可不是尋常的星辰,冥冥之中得天地庇護,哪怕是大聖也不敢隨意擊毀,否則會招致災禍,我們真的能收走銀蘿星嗎?”銀蘿不由得問道。
紀清竹的計劃很簡單,既然解決不掉人,那就直接把問題給解決了。
一切紛爭都來自於快要死去的銀蘿始祖樹。
暗中的真聖暫時是搞不定,但是她可以連樹帶星一起搬走啊!
“問題不大,可別小瞧了我的乾坤山河圖啊,這裡面不僅有一片太古小天地,還封存了一片星域,現在我突破境界,你我聯手,絕對可以將銀蘿星收進去。”紀清竹說道。
至於生命古星的天地庇護,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是不可承受之重,但是對紀清竹來說,灑灑水啦。
反正再重也比不過她!
爲了一氣呵成,紀清竹還在星空中佈下了一座五芒星陣,以她和銀蘿爲主,顧思然和另外兩個準聖輔助,五人合力催動復甦山河圖,硬生生把銀蘿星給收了進去。
事成之後,紀清竹二話不說就收起所有人,一連施展了不知道多少個咫尺天涯,瞬息穿梭千百虛空維度,跑得比真聖還快。
“轟!!!!!!!”
良久之後,一道模糊的身影突兀降臨,隨即又有一人撕開虛空到來,仔細查看一番後發現,那麼大個銀蘿星,就這樣沒了!
“什麼樣的法寶能收走銀蘿星?”
“可能是大聖法寶。”
“銀蘿星可是生命古星,大聖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們憑什麼將其帶走?”
“不知.可能是大聖親至。”
“.”
有人不死心,覺得不可能是大聖親至,試圖追蹤,結果深入虛空之中,遭遇到了極其可怕的虛空亂流。
這已經算是虛空奇景的一種了,真聖也難以脫身,被不知捲入哪片亙古虛空中,想要回來可不容易。
“唔頭有點暈,還真的有天地反噬啊。”紀清竹一路狂奔,都不知道自己跑哪去了,隨便找了顆太陽曬了曬,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
一呼一吸間,微微皺起的眉頭很快就平復下來。
“呼~還好跑得快,差點就.自動恢復了。”紀清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果不其然,別人難以承受的天地反噬,到了她這裡什麼也不是。
畢竟她可是沒有修煉都能叫來天意相護的人。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山河圖靜靜地懸浮在大日之中,紀清竹進入其中,安置起銀蘿星來,正好和地龍星做個伴。
地龍星的所在,可是當初老龍臨走前放置的,處在一顆頗爲不凡的星系之中,紀清竹也不覺得還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了。
“居然真的做到了!”兩個銀蘿族準聖驚訝不已,說好的只是一個嘗試,沒想到真的成了。
“師姐你沒事吧?”顧思然第一時間關心的是師姐的身體。
“沒事,還在承受範圍之內。”紀清竹說道。
銀蘿則是有些恍惚,在她看來無法解決的難題,全在遇到紀清竹後迎刃而解,更別說現在以這種方式得到了解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得太早了。”紀清竹忽的拍拍她的圓潤的肩頭說道。
銀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