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城郊的一座古堡內,黑手黨大主教,正一臉陰鬱的接聽着亞克力從法蘭市打過來的電話。
好一會,對面的亞克力才把話說完,大主教用手輕輕的點擊着前面的杯杯沿,對着坐在對面的一個黑髮男人點了點頭,隨即對着電話中的亞克力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把那個人抓過來再說。不過我要告訴你們,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們動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儘快撤離,千萬不要勉強,我不希望我們在有人栽在他的手上!”
說完大主教輕輕的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大主教一語不發的站起身,端起早已涼透的咖啡,走到窗前,看着屋外草坪上嬉戲的孩童。
“主教大人,是不是有那個人的消息了?”大主教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窗外說道:“這些孩子的親人都是被那個人殺害的,如果真的是他,我一定要把那個人帶到我的面前,然後當着這些孩子的面,給他們的家人報仇!”
說完大主教轉過身來,對着黑髮男人說道:“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確切的消息能夠斷定是那個人。不過對於我們來說,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不會放棄任何一點機會,直到有一天把那個人抓過來爲止。”
黑髮男人點了點頭,似乎對於大主教的這番話語表示了贊同。不過從他沒有任何表情的面龐來看,似乎對於能夠抓到,人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主教大人,你看需不需要我過去一趟。我覺得以D國的那些人的能力來說,他們似乎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大主教搖了搖頭,阻止了男人的繼續說話。先是輕嘆一口氣,然後將咖啡杯放在桌前,淡淡的說道:
“維克多,我也從來沒有想象過那些人是他的對手,只不過我現在需要確定的是,在D國出現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將會聚集全教的力量,去擊敗他。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樣。”
維克多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站起身對着大主教鞠了一躬,說道:“屬下聽從主教大人的吩咐,不過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大主教又輕抿了一口咖啡,默默的說道:“等消息。”
“等消息?等什麼消息,還請主教大人明告。”
大主教嘴角淡淡一笑,但這笑容卻異常的苦澀,似乎在強抑住心中的憤怒,又似乎想讓自己對於那個人的恐懼不再表現出。
“等D國那邊的確定消息或者是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主教大人這話是…”
“是你所說的意思,你我都應該知道,如果他們碰到的真的是那個人的話,恐怕剛纔的電話就是他們在這世上所接聽的最後一個電話了,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在我們接不到消息的那一刻,也便說明了那個人真的出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屬下已經迫不及待要和那個人見面了。”說完此話,維克多似乎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方纔面無表情的臉龐上竟然有了一些喜悅之感。
畢竟對於維克多而言,如果真的能夠一舉擊敗那個神秘的人,那麼他極有可能會取代亞克力今天的地位,而成爲真正的大主教。
大主教似乎看出了此刻維克多的想法,但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注視着維克多,那已經有些抽搐的臉部,心中卻在默唸:
“可憐的孩子,他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厲害和危險,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夠和那個人再次相遇的話,或許他此刻所有的想象都將會蕩然無存。”
對於大主教而言,那段曾經痛苦的記憶,也是一段恥辱,痛苦是因爲堂堂的一國大幫,竟然在一夜間被一個神秘人學習,幫內超過80%的中層領導被殺,曾經教內得以橫行天下的四大巨頭,除了自己那日因爲國外有些事而沒有回國外,其他三人全部身首異處,而且從屍體的狀態可以看出,都是一擊斃命,甚至連還手的時間都沒有。
這三大巨頭當年可是橫掃一國的地下猛人,但在那一夜間,一切的傳說就此停止,而他們所能夠得到的,僅僅是神秘人的一個身影,以及從那個神秘人身上所掉下來的一個物件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而那一夜之後,幾年之內,大主教所領導的幫派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江湖地位,只不過近年來在藉助一些其他勢力的影響下,大主教纔可以重新站到王者之位。
但對於整個教派而言,那個神秘人所留下的印象是如此的可怕,而這也使得大主教親自發誓,誰能夠親手殺害那個神秘人,自己將甘願退位,而那個殺死神秘人的人,將可以成爲主教。
只不過這幾年,不要說去報那個神秘人的一夜屠教之仇,現在連那個人的一點信息都沒有出現。
而這也是大主教近年來的一大遺憾。眼看着自己年歲已高,即將退位,但卻沒有可以絲毫報仇的跡象,這讓大主教的心中總是有着莫大的遺憾。
但今天,當那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大主教知道他的心動了,即便歲月讓自己已經變得老邁,但隱藏於血液中的復仇,卻讓自己再次鬥志昂揚。
但即便如此,對於那個人的恐懼,同樣隱隱的出現在大主教的心中。雖然那場屠殺之事,自己並沒有在場,但從現場的痕跡以及下述所傳遞過來的消息中,大主教依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一晚,所發生的一切,以及每一個被屠之人在臨死之前所遇到的恐懼和無奈。
“ 維克多,你去吩咐一下雅夏,讓他從都靈回來,他手下的那些人要全員過來,一個都不能少。對於他現在所忙的事情,你去安排一下,讓其他的人代替一下。”
說到這裡,大主教再次站起身,默默的看着掛在牆上的教徽,一字一句道:
“如果一旦確定消息,教中的每一個人將要做好必死的準備,包括你和我。”
感受着大主教身上所發出的那份戾氣,維克多感覺到今天的大主教似乎有些不同,平日裡的大主教似乎完全不像是一個地下黑幫的領導,還更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尤其是這幾年來,大主教一直在主導着幫派洗白,以往所涉及的很多黑色領域已經開始慢慢的退出。
今天,大主教那看似瘦削的身體內所發出的憤怒和殺氣,讓維克多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主教大人所具有的霸氣和殺氣。
但同時,他還有一種隱隱的恐懼,如果說此刻的大主教是一個王者歸來的話,那麼從他看似霸氣,但卻毫無信心的語言中,他依稀能夠感受到大主教,對於那個神秘人所具有的恐懼。
若是如此,自己將會面對一個怎樣的人,難道那個人是撒旦嗎?對於幾年前的慘狀,維克多並沒有太多的記憶,但是從零星的幫內存活成員中所流露出的話語中,似乎那個神秘人在屠殺幫派成員的同時,同時也觸殺了他們的內心。
曾經自己一度以爲那些人的懦弱,但今天,相信了,那是一種來自於內心的恐懼,是對於超於自身暴力的畏懼。
不過,即便此刻心緒複雜,但維克多卻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感覺,他想看一下那個讓大主教爲之畏懼的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他更想,將那個人踩在腳下,成爲名正言順取代大主教地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