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忍不住上前,用眼神示意霍少寒,那是誰。
霍少寒沒說話,我就看到女孩已經擡起頭來,梨花帶雨的盯着沈一鳴的眼睛。
沈一鳴也很難得的擡着迷醉的眼眸看她一眼,“滾!”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我看到女孩渾身都震了一震,有些激動的再度道,“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求你原諒我吧,你原諒我……”
這下子,我終於看清女孩是誰了。
她的面容,她的聲音。
是那個將江瑤絆倒的小女傭。
幾乎是在認清她的下一秒,我就衝到了她的面前,扯着她後頸的衣服,將她扯離了沈一鳴身邊。
“沒想到,你竟然會找到這裡來。”我的聲音很冷。
女孩在看到是我的時候,明顯眼底驚訝了一下,隨即就有些懊惱的神情,“我只是來跟少爺道歉。”
“你是來給你的少爺道歉,還是來勾引你家少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直接一句話,無情的打斷了她演的戲。
雙臂環胸,我難得冷漠的對一個人道,“姑娘,你還年輕,路還很長,可千萬不要學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你也是搶不去的,懂嗎?”
好像還是沒有辦法傾斜我心裡的憤懣,我便繼續道,“害死了自己主子的孩子,每天夜裡,難道你都不會做噩夢嗎?”
我這樣問,就看到那女孩的身子,用力的顫了顫,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但是她到最後也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擡腳離開了。
我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中不免爲江瑤捏把汗。
再回到霍少寒身旁的時候,路過沈一鳴身邊,沈一鳴說,“江瑤的孩子沒了,是她自己不檢點在先,醫生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摔這一跤,孩子也照樣保不住,你又何必把髒水潑在一個孩子身上!”沈一鳴口中的孩子,是那個女傭。
的確,那小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說二十歲恐怕都大了。
可是我心中的怒火,就一陣陣的被沈一鳴挑起來,“沈少爺,對一個毫不相干的孩子,她只要在你面前裝裝柔弱,你都能心生憐憫之意,可對於你執子之手的髮妻,你非但不會心疼她現在真正的羸弱,還要無情殘忍的說一句不檢點!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沈一鳴就忽然擡起頭來,“我沒資格指責你,葉佳宜,你有霍少寒護着,可我就要看看,他究竟能護你多久?!”
說完,他竟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霍少寒就皺着好看的眉頭,在一旁冷冷的叫了一聲,“一鳴!”
沈一鳴的情緒明顯不正常,深深的看了霍少寒一眼,又看我一眼,嘲諷般的嗤笑一聲,就走了。
我不自覺的望向霍少寒,霍少寒就摟了我的腰,“不用管他,他心情不好。”
我自然知道沈一鳴的心情不好,誰突然得到一個孩子又毫無防備的沒了,心情能好呢?
可沈一鳴的表現,還是有些過於極端了。
我還是挺擔心他舊疾復發的,那痛苦難過的,也就只有江瑤而已。
我還是不放心江瑤,見沈一鳴走了,就堅持想要去沈家看看,沈一鳴剛纔的那句話,畢竟太讓我寒心了。
可卻被霍少寒攔住,“你能幫她多久?他們是夫妻,事情,總要他們兩個人來解決。”
我沉默了,乖乖的上了霍少寒的車,隨他回了別墅。
是啊,總是要一個人戰鬥的,我只要始終都站在江瑤的身後就好了。
可是人,能勸慰得了自己一時,卻勸慰不了一世,我一夜都沒睡好,所以第二天一早,還是直奔了沈家。
進門的時候,沈母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熱情,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算是打過招呼。
我並不在意,隨着傭人的指引,去了江瑤的臥室。
她躺在牀-上,沈一鳴已經不在。
我不由得問,“他昨晚回來了嗎?”
江瑤偏過頭來,我纔看到她臃腫的眼。
她已經不用再用語言回答什麼。
我知道,沈一鳴回來了,還說了一些可以刺痛人心的話。
我就忍不住上前,擁住她,又說了一遍,“跟我走吧。”
可是這一次,江瑤還是搖了搖頭。
她說,“佳宜,以前,是我太荒唐了,單純也好,輕信也好,總之,那是我年輕時候犯下的錯,也只能自己來承受如今的結果。”
我就忍不住哽咽,“江瑤,你這麼好,沈一鳴知道嗎?”
江瑤就笑了。
在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之下,洋溢着一張柔嫩的臉,難得的染了一抹好看的光澤。
我將自己燉好的排骨湯拿出來,給她倒了一碗,“來,喝上。”
我知道,她定然是沒有吃什麼東西的。
幸虧她也沒有拒絕我,而是乖乖的接過飯碗,將湯全數倒進自己的嘴裡。
我在江瑤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有希望,那我就放心了。
再離開的時候,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緊緊的攥着她的手,跟她說了許多小月子裡要注意的事項。
江瑤一直乖巧的點頭,“都知道了。”
兩天以後,我跟李璐一起去參加了‘中國唱將’的入圍賽。
這個春天也就過去了一半。
一個月後,天色已經漸漸轉熱,‘中國唱將’就開始選全國前一百強了。
如果說之前的比賽,我們都沒有覺得是一件大事的話,那麼這一次,算是得到我們的一致重視了。
因爲一百強,‘中國唱將’的導師就出現了。
各類媒體上,已經做足了宣傳。
一共四個導師,周董,那露,餘成慶,劉煥。
每一個,都是業界頂級大佬。
因爲中國唱將,是中央電視臺第一次做選秀類的演唱節目,各方資源都齊聚一堂。
這樣一個重要的比賽,前一百強來自全國各地,必然也是對手重重。
我抓住李璐的胳膊問,“你緊張嗎?”
李璐一甩頭,我以爲她會豪邁的給我一記定心丸,結果她卻理直氣壯的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