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在自己有些空蕩蕩的聯繫列表裡翻找着，半天之後還是沒什麼更好的目標，只好給胡悅蓉發過去一條消息。
“萬妖聖血，你知不知道該怎麼使用，或者有沒有興趣接手？”
平素有些高冷的女土豪這回反應極快，不到半秒就回復過來一個驚歎號——道門的標點符號比前世要複雜一些，但也不妨礙日常使用了。
徐先不由輕笑一聲，也沒急着回覆，果然片刻之後，胡悅蓉便再度發來訊息。
“太妖界那幾頭真龍，是你殺的？”
“沒錯了，那裡離小杉樹界這麼近，有能耐殺掉六條真龍的，八成是你！”
“你瘋了吧，現在妖族王庭滿世界在找你，帝天的懸賞追殺令都掛出來了！”
接連三條訊息不斷傳來，徐先的訊息欄跳動個不停，他不由嘴角掛上些輕笑，隨手回道：“不是。”
徐先並不知曉太妖界是哪裡，不過看胡悅蓉知道得這麼詳細，估計就是萬妖秘境所在的位面。
徐先自己也沒想到，殺掉幾條真龍的事會鬧得這麼大，帝天甚至連追殺令都掛上了。
有關於徐先的來歷，林風肯定是知曉的，那帝天自然也就知道。前者在紅楓界這麼久，不可能沒跟帝天交流過。
不過帝天似乎並未公開徐先的信息，或者說他只是暗中向有能力動手的人透露，並未鬧得世人皆知。
否則只要徐先的姓名被知曉，胡悅蓉早該猜到是他，也不用等到現在。
這些念頭在徐先腦中劃過，他手上的動作卻不慢，飛速向胡悅蓉回着訊息。
“殺真龍搶聖血的是另一名金丹，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跑到小杉樹界避難，正好落在我這裡。”
“那小子姓雷，脾氣臭得很，不過他打不過我。萬妖聖血被我搶過來了，你知道的，這玩意不能裝進儲物袋裡……”
“那人呢？”
“跑了唄。”
徐先說着半真半假的話，與真相相比似是而非，如果能綜合多方訊息，很容易就能拆穿。
但胡悅蓉又不可能找來樑稻等人詢問，也沒法找到徐國來求證，她只能通過一些公開信息來分辨。
而信息在公開傳播的過程中，必然會產生大量謠傳的現象，本來就是真真假假。
現在道門傳徐先是真君之子的人都有，徐先口胡的瞎話好歹畢竟靠譜。
那邊胡悅蓉沉默了片刻，終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讓徐先稍等片刻，她要去查查資料，有關於萬妖聖血。
徐先這才露出些淡笑。
女土豪的性格其實是徐先比較放心的，拿着自己信息去舉報的概率不大，畢竟她是道門弟子，出賣同門總歸是有些離譜。
不過徐先生性謹慎，他不憚於殺人，但對於這種潛藏着的危機，總是喜歡防範於未然。
胡悅蓉沒有讓徐先等待太久，片刻後便有消息回覆過來。
“萬妖聖血是妖族血液的結晶，製作工藝相當複雜，具體的……這個我就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耿直的女土豪有些傷人。
“聖血一旦成型，就會成爲不可分割的流質固體，一旦切割就會立即失活，所以很容易被毀掉。”
徐先低頭看了看手邊的聖血，很想問切一半會怎麼樣。
“人類基本上無法使用這種聖血，也很難用在煉丹、煉器這些地方，因爲它只提供最純粹的妖元，這對修士來說毫無意義。”
妖元和真元只是名字有些像，修士們在命名的時候，習慣性按照自身力量，對妖族進行對等性命名，但其本質天差地別。
一個最基本的例子是，真元由金丹、竅穴而生，而妖族體內根本沒有這種說法，妖元是自血肉而生的，他們的妖丹更像是力量集聚物。
胡悅蓉在一番長篇大論後，終於說到了重點：“如果你想把這聖血用上，就只有一種辦法……將它作爲能量核心。”
“能量核心？”哪怕徐先已經不算修真小白了，他也暫時理解不了一些過於精深的領域。
“聖血可以較爲穩定地輸出能量，並且其中富含的能量相當驚人，有些不排斥妖元的用途，纔是它的去處，比如……法陣。”
胡悅蓉這麼一說，徐先就明白過來了。
絕大部分法陣都需要啓動能源，像胡悅蓉家裡的法陣，少說放了價值上萬道功的靈核，並且還要定期進行更換。
除了一些臨時性的法陣之外，長時間保留的大型法陣，通常都採用高階物品作爲能源核心，這大概就是萬妖聖血最好的用法了。
徐先不由摸了摸下巴：“果然是不能用在我自己身上，但勉強還算有些作用……”
至於用它來引誘妖族入坑，徐先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萬一引來個四階妖王怎麼辦？妖族也不是白癡，明知道這玩意現在是道門修士持有，還傻乎乎派人來送人頭。
徐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用不太上，便道：“那你有沒有興趣收購？”
賣掉是比較好的選擇，如果胡悅蓉對此沒有興趣的話，徐先就只好去找玄商組織了。
不過到時候，他還得小心被發現自己在小杉樹界，這又是個挺麻煩的操作。
女土豪沒有讓徐先失望，她停頓了下後又繼續回覆。
“我自己家用不上這種好東西，不過我可以幫你聯繫下買家。現在很多人對你的身份感興趣，應該挺容易出手。”
徐先大大方方地回道：“只要有人願意接手，我不介意跟我的粉絲見上一面。”
“粉絲？”
“就是買家的意思。”
胡悅蓉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不太相信徐先的解釋。
“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另外，你可以做好回紅楓界的準備了，我有收到消息，道門可能要進行新一輪的徵召。”
“徵召？要打仗了？”徐先反應也不慢，很快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
“嗯，和龍淵界交手的幾個前線位面，局面都不容樂觀……所以這次太妖界的事，纔會鬧得這麼大，聽說他們本來指望能出幾個妖王種子的。”
徐先頓時眼睛一亮：“這樣啊……要不你試試聯繫幾個妖族買家？分你一成……半成中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