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雷法的學習是個無法速成的過程，同時也無法藉助經驗——其實就算可以，徐先也沒打算去用。
之前第一次學習引雷法的時候，徐先就已經意識到，經驗帶來的知識其實深藏在自己的腦海中，而非能夠直接調動。
如縛真印帶來的深層知識，就需要以通過學習一門具體道術的方式，去消化和釋放，才能真正將之化爲己用。
現在學習引雷法就是這樣的過程，徐先能明顯感覺到，隨着引雷法學習的加深，自身對真元的掌控力還在增強，尤其是一些微觀層面的操縱。
“可惜進度不算快，完全學成引雷法，大概還要兩三天的時間。”
這樣的進度肯定趕不上“虛鶴”到來，不過徐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以之前虛鶴展現出的實力來看，別說是這樣三層魔塔分別闖關，就算自己帶兩個守衛一起上，贏面也不是很大。
畢竟徐先手上沒有合適的技能，魔塔裡也無法使用鳳簪，哪怕有生命值加成和聖怒，他的整體實力大概也就和二階精銳差不多，或許還要弱一些。
而如果沒有這兩項，徐先其實就是剛入二階，跟那姚欣蕊差不多，只值22點經驗。
就在徐先已經做好失敗準備，腦中思索着的時候，他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徐先隨即起身開門——這裡的屋內設施甚至是觸屏式操作，讓過了幾個月野人生活的徐先頗不習慣。
前來的是羅青與衝見道人，見到徐先後，羅青便主動道：“徐師弟，你在道門內的分配去向已定，衝見師兄會與你說明具體事宜。”
說完這話，他竟然就守在門口，也沒有進來的意思。
衝見道人一板一眼地與他頷首見禮，隨即才走進屋內，與徐先相對坐下。
“徐師弟，請坐。”衝見道人又與徐先見禮，依舊讓人挑不出半點禮數方面的錯誤。
衝見道人就是這種性格，儘管心中不喜徐先此人殺戮過盛，但既然已入道門，那就也是自己的師弟，這一身份不會改變。
不過在可操作的範圍內，他還是會盡量預防對方造成太大的破壞，比如送入外事殿。
在衝見道人看來，這是對道門，對徐先本人都比較好的選擇。
當然，這些話他肯定不會對徐先講，今天只是來告知後者的去向——例行公事，所有人都會在今天定下去向。
衝見道人爲徐先大致講述了“外事殿”的職責，其主體清除道門轄區內滋生的妖物、鬼怪等。
至於妖族領地那邊更強大的妖魔，短時間內還輪不到徐先這個層次出手。
徐先聽完他的話，對外事殿這個去向倒是比較滿意，他原本就需要大量的作戰來捕獵勇者。
而道門新人可以去的九殿跟演法堂這些地方，也只有外事殿、執法殿、演法堂會比較頻繁地遭遇戰鬥。
相比之下，執法殿很難自己選擇攻擊目標，演法堂又只能切磋，還是外事殿更符合徐先的需求。
雖說外事殿是負責對付妖物和鬼怪，可這些邪物又不是不會跟人類合作——誰是妖魔的合謀者，還不是外事殿說了算？
不過徐先聽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我不想去外事殿，是不是還有別的選擇？”
從衝見道人的語氣裡，他判斷出新人去向應該不是強行指定的，而是一個雙向選擇的結果。
衝見道人聞言不由微微沉默，他不屑於撒謊，否則直接否認就是了。
徐先說得確實沒錯，像第二界的入門者們，由於和湖心島的交流更密切，很多都早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去向。
“外事殿主攻伐，我認爲是比較適合你的。”衝見這個老實人憋了半天，終於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徐先不由失笑，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了，外事殿確實是個好去處。”
他也懶得管這背後有沒有幕後交易，名額分配之類的問題，這種事哪都會有，徐先非常能夠理解。
徐先不是憤世嫉俗又不通世事的青年人，相反他很瞭解一些社會性的規則，他只是不介意破壞這些規則，只要有足夠的利益。
反過來說，只要這些規則符合他的利益，他也不介意遵守，就比如現在，外事殿本來很合他的心意，有什麼必要拒絕？
徐先的態度讓衝見道人鬆了口氣，甚至對他的看法有了些動搖。
他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察覺出了些什麼，卻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這要麼是自己的判斷並不準確，所得到的資料有所偏差，要麼……這是一個瘋狂而又冷靜的年輕人，這種人往往比純粹的瘋子更加危險。
片刻後，衝見道人板着臉離開徐先的房間，又和羅青前去拜訪下一名弟子，溝通去向問題。
……
晚間時分，徐先終於等來了勇者“虛鶴”，但結局並不是很美好。
就如同他預感得那樣，“虛鶴”這名武僧強大到不可思議，第一層的奧術師連一個回合都沒堅持住，就被三拳兩腿直接轟殺。
第二層的精銳級“皇家劍術守衛”稍好一些，但也僅僅支撐了片刻，雙方毫無留手地對拼，大概換掉“武僧”四分之一左右的血量。
砍瓜切菜似的解決完兩個守衛後，站到徐先面前的武僧，血量依然還超過70%，徐先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不出意外地被接連打出“聖怒”狀態，完全碾壓式地結束戰鬥，一如第二層那樣。
等到“武僧”通關後，徐先的意識卻沒有被踢出魔塔——他已經可以隨意進入這裡，只是“下回合勇者：虛鶴道人”的字樣變成了灰色。
灰色字跡的後方，還掛着一個熟悉的倒計時——三十天！
“一次失敗就要冷卻一個月，跟之前比是十倍的增幅……”徐先意識迴歸現實，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一個月的冷卻期也太長了點。
嚴格來說，是徐先捕捉虛鶴道人的舉動太過貿然了，他習慣性地覺得，能抓到的勇者肯定是可以對抗的，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當然，也可能是面板的計算方式，跟徐先想得不太一樣——要知道，徐先手頭上還有一個重要技能沒有學，那就是來自死亡騎士的“夜幕降臨”。
這個技能光轉化就要70點經驗，想想都知道效果會非常驚人。
要是面板在計算徐先實力的時候，已經將這個技能算入其中，那麼“虛鶴”或許未必不能戰勝。
“可惜了，要早知道是這樣，那11點經驗說什麼也不分給奧術師……又到了缺錢的日子。”
徐先忍不住拍了拍大腿，就是這麼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