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裴錦逸的瞭解,如果不把孩子的死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絕對不會停止折磨蔚唯。
讓他眼睜睜看着如此虛弱的蔚唯再承受折磨,他實在不忍。
“其實蔚唯從來沒有想過要打掉你們的孩子,孩子早在一個星期前就胎停!”
裴錦逸神色猛得一震,隨後又冷笑,“齊靖恆,你一向單純善良充滿正義,什麼時候被蔚唯迷惑得這麼深,也學會了撒謊?你不覺得這個藉口太可笑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裴錦逸心裡卻隱隱察覺到什麼。
“裴大哥,我可以以我的性命作擔保,我絕對沒有說謊,那天是3月25號凌晨一點,蔚唯渾身溼透的暈倒在醫院大廳,是我負責搶救的,發現她有流產先兆,我全力搶救,觀察兩個小時後發現胚胎停育,她比誰都捨不得這個孩子,明知道孩胚胎停育,還怕孩子被強行取出會痛苦,非要讓胎芽自行流出,我告訴過她那樣做的風險很大,不僅傷身體,還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可是她卻說她想給孩子最後的溫暖,連一個死胎都如此善待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去扼殺自己的孩子?”說到最後,齊靖恆聲音有些失控的低吼。
裴錦逸瞳孔猛得瞪大,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3月25號,那不正是他到國外出差的那一天嗎?
而前一天,他不但讓她喝了整整一瓶酒,在更衣室狠狠懲罰了她,更是讓她寒風暴雨中淋了半個小時!
承受那般殘酷的折磨,就算是正常人也會病倒,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孕婦!
想着自己這些天對蔚唯所做的一切渾蛋事情,而蔚唯只是一味的隱忍,從來不曾反駁,剎那間,裴錦逸的心疼痛不已。
“是什麼造成胚胎停育的?”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裴錦逸還是問了一聲,彷彿得到答案他才肯認罪一般。
“從蔚唯的身體裡檢測出大量的酒精,再加上她高燒不退,導致胚胎受到劇烈刺激,從而停孕!”
“原來我纔是那個親手害死孩子的劊子手!”裴錦逸冷笑了兩聲,看着蔚唯精緻動人的蒼白臉色,聲音低沉的問:“既然她知道孩子是我殺死的,面對我的折磨和嘲諷,她爲什麼不肯說實話,還讓你保密?”
“蔚唯說這種尖利的痛一個人承受就足夠了,恨一個人總比自我懲罰要好過一些,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傻,其實我也一樣,覺得她是全天下最傻的女人!”齊靖恆看着蔚唯有些心疼的道。
裴錦逸伸向蔚唯臉龐的手猛得縮回來,胸口就像被萬箭穿心而過般痛到極致。
恨一個人總比自我折磨要好過一些!
他那麼折磨她,羞辱她,恨不得要殺了她,她卻以德報怨,不想讓他自我折磨,獨自一人舔拭所有的傷與痛。
蔚唯,你果然是全天下最傻的女人!
“三弟,我請你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她,我知道這件事情。”
看着裴錦逸有些微紅的眼眶,齊靖恆輕輕的點點頭。
“我會的!”
“把醫院最好的藥,能用的都給她用上,一定不能讓她的身體留下任何一點後遺症。”
“好的!”
裴錦逸看着睡顏沉靜的蔚唯,“好好照顧她!”
“你要走嗎?”齊靖恆看着裴錦逸的背影問。
“有你們醫生護士照顧就夠了!”裴錦逸說着輕輕的關上房門。
一路上,裴錦逸幾乎是逃也似的跑出醫院。
他不敢待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醒來後的蔚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