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費!”足足有接近兩個小時,鄭一凡到了基地的正門口。隨手掏出支菸丟到看守旁邊的小匣子中。
基地名字叫嘯風基地,名字就在正門的大鐵門上用白色的油漆歪歪斜斜的粉刷着,三米多高的大門足足是二十多個工廠廠房大門堆疊在一起,旁邊是三米五高的城牆,城牆厚兩米多,足足圍繞着這個聚集地半圈,聚集地南方則是近兩千七百畝地,養育了四十多萬人。
這裡原本是一個享譽盛名的富裕村落,被嘯風基地的領袖張嘯攻佔下來做了倖存者基地。與之相配套的,則是整個村子千畝的田地,那些地已經種上了番薯和紅薯。
如今整個世界的法律頃刻變換,一切的一切都重新洗牌,更加尊崇叢林法則,可以活下來的幾乎都是強者,就算是那些依附在各個生存者基地的老人或者小孩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從喪屍嘴中逃出來的,每個人的手裡都毫不介意沾染上同類的鮮血。
進入到嘯風基地,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排排的三層小樓。在三層小樓最上面還有一間間的鐵皮房。這些鐵皮房只有那些最底層的貧困戶才能居住。
而房屋貴賤則要看距離聚集地中心位置,越靠近中心位置,價格越貴。
上次交易的時候鄭一凡已經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逛了個明白,除了最中心的內城以外全都熟悉了個通透,現在他就是爲了傾銷自己帶來的商品的。
至於他身上的衣服,和那些風塵僕僕出門狩獵的人並無不同,一身沾滿泥土的衣服,加上磨的發白的牛仔褲,一雙佈滿灰塵的旅遊鞋。
一切的一切都泯然衆人矣。
這就是他精心準備的。只有這樣才能減少自己被關注的程度。
“這位先生,需要出售您的戰利品麼?我們天府人家雜貨店會給您一個公道的價格。”
“這位先生。”
……
看到鄭一凡的裝束之後,十幾個人烏泱泱一羣便圍住了鄭一凡,想要銷售自己的東西。
“對不起!我們團隊有自己的店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些人都是那些二道販子,他們主要面向的客戶是那些自己出門尋找物資的人。
每個人手裡能收穫一件到兩件東西就已經不錯了。
而鄭一凡,他帶回來的一揹包的東西絕對是精心挑選的,在那個神秘的儲存空間還沒有開啓的時候,只能通過這種簡單的方法獲得利潤了。
向前走大概四百多米,以前是一間專門批發村鎮農副產品的大型市場,佔地足足有幾千平。
現在這裡已經成了所有在外面對抗喪屍的搜尋隊銷售自己戰利品的地方了。
一進大門,就能看到龐大的大廳,人頭攢動數不清的人流不停的在每一個攤位前尋找着自己需要的東西。
特別是那些販賣糧食的攤位,更是每個人都兩眼放光不停的盯着那些糧食和食物,可惜的是,就算他們口水流盡也很少捨得買上一點兒。
平時他們獲得食物方式十分稀少,就算是自己土地種出來的土豆和地瓜也儘量供應給聚集地的戰鬥人員,據說在聚集地中有超過一萬人的戰鬥人員,只有他們得到充分的營養才能保證聚集地的安全。
而其他人,實在沒辦法獲得足夠的食物。
兩千七百畝田地只能養育幾萬人的飲食,而沒有副食品的話,糧食消耗量將會更加迅速。這麼點糧食撒到四十萬人的聚集地中,也就勉強吊着大部分人的命罷了。
在市場上,糧食、引火工具、食鹽已經變成最搶手的東西,而冷兵器,更是已經變成求之不得的奢侈品了,能有一把武器,可以讓那些在聚集地中那些戰鬥人員增加生存能力。
“波叔!給我來個攤位!”鄭一凡到門口的管理處交上了半盒煙。
大門口櫃檯後面一個大光頭睡眼朦朧的從櫃檯的抽屜裡面隨手抽出一個木牌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的把那半盒煙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接着滿意的塞到準備好的木頭盒子中。
“晚上五點之前收攤啊!”接着波叔便閉上眼睛繼續倒在那裡瞌睡了。
一百七十九號,看了看手上的牌子,鄭一凡微微一笑。他早就打聽好了,在這裡上菸草作爲攤位費,往往會給一個比較好的位置。
那波叔每天就指望這些散煙來賺些生活費了。
菸草已經成爲了奢侈品,在這裡是十足的通硬貨,這次來這裡鄭一凡就帶了整整兩條煙。如今能夠在交易大廳消費的,也是聚集地中的有錢人了。
當然了,並不是什麼名貴的菸草,都是紅塔山,在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煙,但是在這裡也沒有人去探究這種東西了,只要能抽,就算是草梗,他們也毫不在意。
一百七十九號,在比較靠近正門的位置,客流量十分的多,而且銷售的東西多是比較整齊和比較稀罕的東西。
地面上依稀可以看到乾涸的鮮血,兩側的地溝裡面流淌着黑灰色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股子腥臭味道相當刺鼻。
這片攤位在市場的正前方,位置最好,銷售的東西自然也都是最昂貴的,其中最多的就是糧食,甚至偶爾還有人在攤位的木桌上擺上了幾罐罐頭。
那已經是極其奢侈的東西了。只有聚集地那些大人物才捨得偶爾吃上一罐。
“嘿!哥們,有什麼好貨?要是有煙的話,我拿這兩尾鰱魚跟你換盒。”左側一百八十號的攤位老闆看了看手上那塊兒電子錶的時間,滿臉的討好。
此時已經下午兩點多了,距離收攤時間也沒多久了,魚販明顯想要儘快收工。
鄭一凡打開揹包,先拎出來兩條用簽字筆塗抹了產地和日期紅塔山,然後一包包純白色的鹽和糖,那都是在菜市場買的散貨,沒有半點包裝。最後開始一罐罐的往外拿罐頭。
左邊賣魚的小販嘴巴慢慢張開足足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另一側一直兜售着從廢墟中撿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攤販更是兩眼放光。
這些東西在這裡太扎眼了,十天半個月也難以看到有這麼多收穫的團隊。
食鹽和糖,他們又多久沒有沾染上一點兒了,十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他們早就忘了調味料的味道了。只能從末世前的超市中那原本幾毛錢一包的垃圾食品中攝取少量的鹽分。
那些菸草,更是聚集地大人物們的最愛,只要送上一條,那幾乎就是和他們搭上了關係,在整個聚集地都可以橫着走。
至於罐頭,那只有張嘯爲首的幾個人才能經常品嚐,下面的那些人,十天半個月能幾個人分食一口就已經是滔天的幸運了。
“小哥!給我來盒煙吧,我拿這兩尾鰱魚跟你換,足稱的三十多斤呢。包您團隊晚上吃個滿嘴流油。”看着那兩條煙,賣魚的小販口水都流出來了。
出門捕魚不容易,水裡的魚雖然沒有被病毒感染,但是都比以前更加的兇猛和強壯,沒有足夠的工具想去捕魚,那是要用命拼的。
在水裡被魚拖到水裡淹死的人不知凡幾。撞的頭破血流的每天都有。
“不要,我不要魚,那玩意兒有什麼用?只賣喪晶,其他一概不要。”鄭一凡瞥了眼小販對四周逐漸圍上來的人羣道。
可以隨時回到和平祥和的世界,誰差那兩尾魚吃啊?吃的喝的鄭一凡可一點不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