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綠色食品公司，不用我提醒，楚香怡馬上就下了通知。要求所有業務員加快進度，建設市區外的二級批發站。
爲了表示對他們工作的支持，車輛不夠用，除了何花那輛奔馳麪包之外，我同意業務員可以租車。
“10天之內完成，方圓200公里全覆蓋，獎金提高50%，每延長一天減少10%。”
我言外之意，最好不要超過半個月。
對於附加條件，楚香怡起初還想辯解，終於還是保持了沉默。
她明白，我在跟喬匯搶進度。
依照喬匯的辦事效率，以他在東海鎮的這個店鋪模板，別說15天，5天他就能將方圓200裡之內的鄉鎮搞定。
所以，我重點強調，比較近的鄉鎮不能讓他插手，他所租的門店也不算數。
楚香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但這並不影響她工作，依舊快速打着電話佈置着工作。
我很少在一旁守着，看她工作的樣子。今天是個特例。
她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好。
我擔心她和喬匯之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真是如此，她這個主管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她工作起來還是蠻認真的，電話終於打完，才顧得上喝口水。
“陳總，是現在通知喬匯，還是等他回來見面再談？”
她指的自然是地域限制一事。
其實這事兒，楚香怡通知他，也是相當爲難的，這明顯就是給喬匯增加運營成本。
綠色食品公司成立之初，喬匯可是給予了大力支持的。若不是因爲有他，楚香怡的業績難以取得如此好的成就。
我拍拍腦門。
“要不咱這樣，改變一下策略。喬匯在近市點找的那些門店，我們可以接手，但是人員必須由我們控制。說白了，他就是幫了個忙，按業務員的獎勵給他報酬。他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沒他的事兒了。”
儘管我做了讓步，楚香怡也聽得出來，我是鐵了心的不讓喬匯插手近市點的二級批發站。這麼說只是不讓他白忙活而已。
“放心吧陳總，我會按照你的指示辦的。”
的確，楚香怡沒有違揹我的旨意。在我進入空間查看股票信息的時候，接到了喬匯的電話。
“我說老同學，我這麼支持你，你反到不樂意了。東海鎮這個試點我要弄好了，別說是瓊洋整個地區，就是半個南國，我也能給你把二級批發站搞下來。這對你來說，可是天大的幫助。你怎麼能不接受人家楚經理的好意呢？”
他在埋怨我。
我相信，他絕對不是吹牛。他敢這麼說，就敢這麼做，肯定也能做到。
不過，我必須堅持我的原則。
“我們都是做生意，我不能靠你一家推銷維持生存，這樣風險太大。你做的越大，我這裡保障係數越低。當然，適度擴張還是可以的。你若是願意做，200公里以外的鄉鎮，給你20個點的名額，再多了我就不幹了。”
“好好好，就依你。”
終於和喬匯答成一致意見。
“合作愉快！”
對於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做的是對還是錯。短期內肯定能夠取得超好的效益。從長遠來說，也許會不錯。好像我從骨子裡就不想過度依賴喬匯，而來保障公司的發展前途。
我不能把他當成自己的柺棍兒。
喬匯橫插一槓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業務員都有了危機感。
在接到楚香怡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指示之後，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一週之內，方圓200公里以內的二級批發站點全部落實了。
第一批人員培訓開始。
楚香怡全程教學。
我參加了開班儀式。
地點就設在濱州大廈2樓綠色食品公司的會議室。
我特意邀請了喬匯參加。
讓他看看，我們是怎麼培訓店長的。
把在黃土縣培訓連鎖加盟店店長那一套影像資料播放一遍。
簡單易學。
不管是以前幹過的，還是沒有幹過的，這些新店長們分分鐘就掌握了。
說是二級批發站，實際上跟黃土縣那邊的連鎖加盟店沒有什麼區別。
這麼叫是因爲瓊洋市綠色食品公司是個批發總站。
批發點兒還設置在香蕉園。
插手早的，這些二級批發站店長已經將店面按照統一標準裝修好了。
插手晚的，也表示儘快完成裝修。
培訓班最後一項是授牌儀式。
“瓊洋市綠色食品公司某某鄉二批發站，編號XXX。”
統一的綠色牌匾。
楚香怡按我的要求，讓廣告公司統一做的。
瓊洋市區的那些批發點都掛着這種牌子，我沒有專門搞這種授牌儀式。
今天，搞這麼大動靜，我是特意做給喬匯看的。
讓他明白，門店上沒有掛着這種帶編號的統一牌匾的，享受不到二級批發站的價格優惠待遇。
言外之意，不按照我的意圖來，喬匯私下裡搞的那些門店將無利可圖。
充其量只能算是他濱州商場下面的分店，搞零售可以，也能賺個盆滿鉢滿。搞批發，時間一長，估計就沒人幹了。
喬匯何等聰明。
我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
培訓結束之後，他還特意爲這個事兒給我做了個說明。
“不瞞老同學說。我在附近還真弄了十幾個點兒，東海鎮那個不是頭一個。若不是楚經理通知我，我還在近處搞呢。今天我也算是得到了個教訓。你，陳總，我的老同學，計高一籌。雖然我吃了點虧，但是我由衷地佩服。那幾個店，他們沒有資格得到這綠色牌匾。不過我也沒打算放棄，就把他們當做我的分店來經營。這樣我們雙方各得其所。”
“如此甚好！這纔是老同學的最好的幫助。”
我對他的這項舉措非常贊成，表示必將大力支持，有什麼優惠政策，優先考慮他的這些店鋪。
本來是一句客套話，喬匯卻抓住了商機。
“有老同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哪個鄉鎮有你的二級批發站，我就會在那裡搞一個超市，專門賣零售。”
“哈哈哈哈！”
我們同時笑了起來。
這傢伙可真夠狠的，跟鄉下的那些小商店也要去競爭。
“爲富不仁！”
我指責他不要太過分。
“商人重利！”
他自有他的辯解理由。
又是一陣鬨笑。
這個事就算是解決了。
喬匯說到做到，各鄉鎮先後都多了一家濱州商場分店。
當然，他絕對不是僅僅銷售我那幾個品種的商品，他濱州商場裡琳琅滿目，特別是日用品，相當齊全。
鑑於他有更好的進貨渠道，那些鄉下的超市商場，根本無法與他展開競爭，半年之後就有的關了門，一年之後能夠硬撐着的都沒幾家了。
這種狀況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我搞個二級批發站的策略，爲了不讓喬匯插手太多而限制他，卻把他的零售業帶動了起來，乃至於他的分店銷售總額超過了濱州商場的數倍。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他的業績突飛猛進，讓他在瓊洋市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些都是後話。
從喬匯口中透露的這些信息，我才明白，前幾天爲什麼楚香怡忐忑不安。
好在喬匯已解決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不過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才讓我真正瞭解了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