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能違揹我所下達的指示精神,也不能違背父母的意願,只得給出這樣一個態度。
“呵呵呵呵。
白落雪笑了起來。
我聽着有點發毛,她笑得不爽朗,不天真,更不爛漫,反而覺得更像冷笑,卻又不是。
“你笑什麼?”
“我笑你假仁假義。明着是給職工們增加福利,暗裡卻是爲自己更加名正言順地斂財。你父母就是購買股份,他們有那麼多錢嗎?還不得由你這個當老闆的兒子來出。從購買股份上來說,你沒有佔到便宜,還得出資,但是往長遠一想,你父母的錢是誰的錢呀?還不最終都是你的。你給自己規定只拿1%的股份,再加上你的父母的,差不多快有2%了吧!”
白落雪笑得更加詭異了,我可沒有往這方面想,她卻想了。
“我還真沒有這麼想過,我父母畢竟是公司的員工呀,他們只不過是捎帶腳被捎上了,僅此而已。再說了,他們的錢我也沒有打算要,讓他們自己手裡有個錢兒,能夠更好的支配,他們不更開心嗎?這也算我變相地儘儘孝吧。”
“冠冕堂皇!”
白落雪笑聲更甚。
“我本來也沒有胡思亂想,今天你發了這個文件,我纔想到這些,進而我也想到了我自己。”
她越說我越糊塗了,怎麼又牽扯到她了?
“你又怎麼了?”
“我是誰呀?”
“白落雪呀!”
“我是什麼身份?”
“總監呀!”
“和你什麼關係?”
“上下級呀!”
“私人關係是什麼?”
“男女朋友。”
“將來呢?”
“將來……夫妻呀!”
我眼前一亮,脫口而出。
“對呀!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們將來就是夫妻,你自己佔1%的股份,而你非要堅持讓我持有10%,再加上你父母,對於民利罐頭廠來說,我們將擁有13%的股份,全在你們陳家控制之下。行啊!經濟管理學的不錯呀!千變萬變大頭還是落入陳家的腰包,我不過是代管而已!”
我終於明白她說的是啥意思了。雖說讓她揭根了一番,但我的心裡美滋滋的,因爲她承認我們將來就是夫妻了。
“怎麼?你不樂意代管陳家的錢袋子嗎?”
“誰稀罕?”
我原以爲她會很高興,很樂意,她竟然不稀罕。
“你……”
我一時語塞。
想到我自己還擁有鉅額的財富,馬上就來了底氣。
“嘿嘿!不稀罕是因爲你的力氣太小,陳家的錢袋子太重了,你怕拎不起來。”
我沒有點明,白落雪也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啥意思了。
“你說的還真就是那麼回事兒,小女子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手無縛雞之力,包包裡只能裝得下自己那兩塊五,兩塊五毛一都裝不下的。你陳大老闆,肩寬背厚,有的是力氣,錢袋子還是自己揹着吧,我怕把我壓趴下。”
知道她開玩笑,同時我也感覺到了她排斥的態度,但我聽不出來她到底是真排斥還是假排斥,我顧左右而言他。
“你怎麼知道我肩寬背厚?有的是力氣?弄不好我也背不動,我想有一個與我同行的伴侶,和我一起將這個重擔扛在肩上。我希望這個人就是你。”
白落雪不再是剛纔那種玩味的表情,笑依然還是在笑,但是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真幸福!”
我這才明白她剛纔所說的那一切都是逗我玩兒呢。
手臂一伸,攬她在懷,我故意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真壞!”
“你這不冤枉人嘛,我哪裡壞了?”
說着,一記粉拳捶在了我的胸膛上。
“啊!”
我故作誇張,大叫一聲。
而就在這時,有人敲辦公室門,我趕緊鬆開手,退回沙發上,剛坐下,謝青松進來了。
“陳總,好多職工打電話,問購買股份的錢匯到哪裡,一週之內交不上來的,能不能寬限些時日。特別是在瓊洋的那些人,他們需要回來籌措資金,是讓他們這幾天就回來呢,還是輪着陸續回來?他們擔心影響那邊的工作,說是正忙着。”
謝青松其實是先到我辦公室去了,見沒人才來白落雪辦公室找我的。
他所說的確實是個現實問題,那些工人們不好意思直接問我,便把電話打給了他。
從瓊洋回到黃土縣,坐車需要三天,再回去,就得六天,即便是他們回到黃土縣馬上交錢,立刻返回,都要耽誤六天的工作。此時正是工作關鍵期,建設二級批發站正需要人呢。
我總不能將他們從空間轉移過來吧!
“這樣,通知下去,只要在一個星期之內交上第一筆款項,公司就把他們所想購買的股份給他們預留下,剩下的錢,可以緩交,期限一個月。”
再過十幾天,瓊洋那邊就沒有那麼緊張了,職工們可以輪流着返回黃土縣再辦理交款事宜。
本來這些股份我就是增補的,他們交的早一些晚一些無關緊要。
謝青松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我說陳總啊,你確實有問題。”
白落雪小臉一板,又給我出難題了。
“怎麼了?哪裡又惹着我們大總監了?”
“其他的職工必須在一個周之內交齊錢款,在瓊洋的職工就可以緩期一個月。一樣的職工不一樣的對待呀!哦,對了,還專門爲他們下發了一個補充文件。我怎麼覺得這裡面你夾雜着個人感情呢!”
糟糕!
她還是往楚香怡身上去想了。
“想多了,你想多了。我是考慮路程的問題,怕他們耽誤我的工作,纔給他們時間寬限的。何況現在正處在緊張的關鍵階段,工人們全回來,誰去給我推銷產品?”
我不得不裝作生氣來打斷她這個念頭。
“你若是這麼想的,那就是我錯怪了你。你若不是這麼想的,你心裡就有鬼。”
“鬼你個頭啊!”
我嬉笑着湊上前去。
“剛纔剛想跟你親熱,謝青松進來了,現在他走了,你又變了臉色。是不是故意的?”
“我什麼故意的?是你,是你不讓我開心,偏心眼子,你那點花花腸子,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啊!”
她一把把我推開,還裝作自作聰明的樣子反駁我。
我一下子沒了興致。
“切!”
切了一聲,我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我到底是不是真生氣了,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關上房門之後,聽到屋子裡傳出了笑聲。
唉!女人心海底針,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