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芳歇班了，韓小白一個人在幾個工廠間跑來跑去。出於之前工友間的友誼，我心疼他，如此工作着實很辛苦。
像這樣的情況，將來還會再出現。韓小白和李大芳難免會有點事兒，他們不在崗，定會耽誤我的事業。
若是二人想回家去看看，就沒人盯着收貨了。這也是我必須要考慮的。勞動合同上明確寫着呢，他們有休息的權利，有探親的假期。
對於這些我是有所考慮的。原先打算讓父親替他們，現在看來，即便是我把父親從批發站抽調過來，父親同樣會很辛苦。現在不比以前了，玉米麥子貨物量太多，工作量大，他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這個方法不太妥。
我專門跑了一趟。
先到了麪粉廠。韓小白還以爲我是查崗來了，忙跟我解釋，李大芳沒來，早上跟我打電話說過了的，說他已經告訴司機拉運小豬專用飼料去了。我表示不是爲這事來的，找麪粉廠經理。
李經理見我到來非常歡迎，一如既往的熱情，端茶遞煙，就像迎接財神一樣。我們彼此都知道，我送來的麥子讓他發了大財，他自然不敢怠慢。
“李經理，有個事兒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開門見山，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講了。
麪粉廠一套收貨的程序很成熟，很嚴謹，不會出現紕漏。既然工作程序沒有問題，最後的數目覈對也應該是準確的。其實我對此很放心。
我的意思是沒有必要讓韓小白一直在這裡盯着，讓他在這的目的也是最後覈對個數目，與麪粉廠對賬，最後負責催收賬款。
自從跟麪粉廠交易以來，還沒出現過任何差錯，對面粉廠的工作我是相當信任的。
李經理卻有不同的看法。讓我派人在現場盯着卸車是有原因的。前來麪粉廠交小麥的車輛比較多，忙的時候難免混亂出錯。
一旦車牌號記錯了，就會造成賬目的錯誤，給交貨方造成損失，這種事追查起來還比較難，會牽扯大量的人力和精力。
爲了避免這種失誤的發生，李經理建議我，有必要安排一個自己的人在這裡盯着，雙方可以即時覈對。實踐證明，這麼做非常有必要，避免了大麻煩。
記錯車號的事兒極有可能發生。其實只要車號對了，這種誤操作就能避免，那樣韓小白就不用整天待在這裡了。
前提是我得保證麪粉廠一方工作人員能夠準確記錄車牌號碼，這樣在彙總的時候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每個人的注意力責任心是不同的，何況我又不在現場，工人也不是我的工人，我怎麼可能保證他們不出差錯。這事兒我保證不了。
李經理笑道：“說一千道一萬，還得有人盯着呀！”
跟李經理協商未果。人家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要想避免這種失誤還得從我這裡想辦法，可我一時還沒有辦法，韓小白得繼續辛苦下去。
既然來了，我想起要到省城開連鎖店的事。我的麥子做出來的麪粉是一定要在店裡經營的，麪粉肯定從這裡訂貨。我便告訴李經理，將來要增加訂貨量。
李經理非常高興，大力支持，我要多少他供多少，不過最後一句耐人尋味。
“你是不是看到我給你的優惠價格比別人低得多，想從中賺更多的差價呀。”
“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再開一家店。”
李經理略一沉吟，“也好，照樣支持，期盼陳總的店鋪早點開張，我好給您供貨，那就得陳總多給我送小麥了。哈哈哈哈！”
“那是自然。沒有原料你也加工不出不是？”
我空間裡的小麥種植面積每天都在增長，還愁供不上面粉廠用量？
按李經理所說，他現在在逐步縮減普通麥子的收量，因爲我的小麥數量一直在增加，麪粉廠的加工能力畢竟是有限的。
他告訴我一個打算，如果我的小麥再增加一倍的數量，他就再開一個麪粉分廠，因爲市場實在是太好了！
我當然表示大力支持，說不定哪一天第二個麪粉廠真的開起來了。李經理有意，如果開了分廠，專門加工我的小麥。
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另一個問題沒有解決，白麪供貨的事兒算是有了意向。李經理放下話，啥時要貨，來籤合同就行。
從李經理辦公室出來，韓小白問我，“到底啥事兒？”忽然住嘴不問了，他或許想起了我的紀律規定。
看他有些消瘦的臉，知道他最近一段時間跑得辛苦操心多。我還是告訴他爲他而來的。
“想給你減輕點勞動，不要再這麼辛苦，可麪粉廠這邊擔心出差錯，非得讓咱們人在這盯着，只好辛苦你了。等我有了好辦法，再解放你。”
韓小白連聲稱謝。
我顧不得跟他客氣，想到飼料廠那邊看看，能不能有好辦法，他那裡跟麪粉廠收貨流程非常相似。
到了飼料廠，趙經理同樣熱情接待。把我的想法跟他一提，結果他的理由跟李經理如出一轍。
他十分堅決，爲了避免出差錯，一定要有人盯着，即便是全天不在，每來一輛車就得盯一輛車，若是錯過，剛好這一輛車出了差錯，找後賬都難。這車貨沒記到別人賬上還好說，若是兩輛車互相記錯了，根本就查不出來。
人家廠子內部的工作流程咱作爲外人無權給人變更，目前我的想法僅僅是一廂情願罷了。
我又去了養牛場。
養牛場收飼料跟收糧食不一樣。飼料來了找好地方卸車，最後一彙總就齊備了。這裡不跟麪粉廠飼料廠似的，一直有很多車輛。現在只有我一家供貨，數量根本就錯不了，韓小白不必在這蹲點兒，車隊送完了貨，他最後來核賬就行了。
臨縣養羊專業戶也是這樣的流程。
這讓我想起了造紙廠。每天都有貨車去送麥秸稈兒，韓小白並非每天都去的，一個星期去一次覈對賬目，催款，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
現在的重點是麪粉廠和飼料廠，只要把這兩家解決了，韓小白和李大芳就輕鬆多了。
我將此事作爲重點，放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