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圖案是很特殊。”
一個技術人員拿着監測裝備掃描了好半天，最終得出了結論。
賀向陽不耐煩的說：“直接說，別浪費時間。”
技術人員本來想賣弄一下，被賀向陽訓了一句，立即就老實了。
他急忙解釋說：“這個圖案沒有就像是印上去的，找不到起點，也沒終點。而且，這個圖案是立體的……”
“說人話。”賀向陽大概能聽懂，但他需要就是細節。
技術人員苦着臉詳細解釋起來：“這個圖案是用看上去是用利器刻上去的，實際上卻不是。利器劃破的痕跡必然有起點，又有終點。通過物理痕跡測探，能很輕易確定這些痕跡……”
技術人員嘰哩哇啦解釋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這個圖案很奇妙，顯示出了非常高妙的水平。
以現有的設備來檢測，已經無法從物理痕跡上監測出有效信息。
賀向陽把技術人員打發走，不屑的說：“廢物，就是對方用劍意印一個圖案，說那麼多廢話。”
杜方微微挑眉，有些疑惑的問：“劍意？”
“就是劍器催發出的源力，只是需要以神意引導。”
賀向陽拍拍杜方肩膀：“你要能明白其中奧妙，就可以晉級傳奇了。”
杜方無聲嘆口氣，他雖然自信，卻知道距離傳奇還有一段很遙遠的路。
這時候也不適合閒聊，杜文問起正事：“賀隊，你聽說過萬唯會麼？”
他們已經破解了一些監控錄像，看到一個貌似楊凡的人跟着杜成進了會議室。
然後，這個貌似楊凡的人，打破隔離玻璃牆，和萬豪集團衆多高手大戰。
後面的戰鬥，就受到了無形干擾。視頻畫面都模糊不清。只知道雙方大戰一場，貌似楊凡的傢伙大獲全勝。
這場戰鬥，萬唯會至少出動了三個人。根據現場痕跡初步判斷，應該都是傳奇。
擁有三個傳奇強者的組織，怎麼也不應該默默無聞。
杜方查遍了資料庫，卻沒能查到一點消息。只能向賀向陽請教。
這位軍方退役的傳奇強者，極有背景，自身又閱歷豐富，應該知道些什麼。
賀向陽沒好氣的說：“小子，我也想知道萬唯會。可我他麼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也有點惱火，雲州有這麼強大的組織，他居然一無所知。
這可是三個傳奇強者，他們聚在一起破壞力太大了。而且，看這個樣子，還是個嚴密的組織。
賀向陽想想都後怕，好在是萬豪集團出事了，才讓這個組織顯露出來。
只是這次事情鬧的很大，萬中棠死了，杜成死了，州府勢必追究到底。
賀向陽心裡有數，他纔不會傻乎乎死追着對方不放。
這樣的組織被逼急了，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前線人員。
反正就這麼正常追查，真查出線索，他也不會先上。
而且，死的這幾個傢伙都不是好東西。賀向陽嘴上不說，心裡可是挺開心。別說他真不知道什麼，就算查到消息，也不會和杜方分享。
幾個人正說着話，就聽到一個隊員大叫：“有個壞消息。”
杜方心裡一沉，不知還有什麼更壞的消息。
“杜振在醫院死了。據說是五臟都被燒熟了……”
“哦。”
杜方聽到這個消息，真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壓住心底的歡喜，他強作悲傷狀：“我伯父，堂兄，真是太慘了。”
賀向陽更看不上杜方了，這傢伙都快笑出聲了，演技也太差了。
“賀隊，州長辦公廳的幕僚長王政到了。”一個隊員緊急匆匆過來，低聲和賀向陽彙報。
賀向陽也不禁皺眉，王政也是他非常厭惡的一個傢伙。就是對方行政級別比他高兩級，還掌握雲州大權，可以說是雲州州長下的二號人物。
關鍵是這種超凡刑事案件，也不歸王政主管，他跑過來幹什麼。
賀向陽正想罵人，就看到帶着無框眼鏡的王政走進來。他強把髒話嚥下去，擺出一張冷漠臉。
反正他也不指望着升官，也無需對王政擺出笑臉。雙方不是一路人，沒必要裝的很熟。
王政五官端正，長的文質彬彬，穿着筆挺禮服，未語先笑，一派斯文儒雅。
他似乎沒看到賀向陽板着老臉，遠遠就點頭親近招呼：“賀隊帶隊，真是辛苦。”
跟在王政身後的還有監察總局局長，他職級要比王政高一級，但在王政身邊卻要落後半步，表示尊敬。
監察總局局長算是賀向陽半個上司，賀向陽看他那謙卑樣子，也不想和他招呼。
只是被兩人目光盯着，賀向陽也不好不說話：“不辛苦，就是跑過來收屍。”
王政也不生氣，他環顧四周，目光最後停在潘業的屍體上，輕輕嘆了口氣，“這都是雲州精英，帝國棟樑，對方踐踏生命，踐踏法律，窮兇極惡！
此案性質太過惡劣，必須儘早把兇手抓獲歸案，給雲州人民、給被害者家屬一個交代。”
這種官方套話，王政講的漂亮，而且上來就給了定性。
旁邊監察總局局長連連點頭：“請長官放心，我們一定全力追緝兇手……”
賀向陽實在沒興趣陪着王政扯淡，他本來就是行動隊，專門負責突發案件行動。追查兇手可不是他的事。
他打了個招呼，就先帶着人走了。
現場就全交給了監察局。總局局長親臨，所有監察員都用足了十二分力氣。
杜方當講解員，陪着局長、王政轉了一圈，把現場情況都介紹一遍。
最後，局長和王政就在那個奇異萬唯會標記前停下。
杜振看出兩人有話要說，很識相的退到一旁。
王政伸手在十字結般的標記上摸了下，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笑容：“有趣。”
局長不太理解王政的意思，微微低頭一臉恭敬在旁邊聽着。
“雲海還有這樣強大超凡組織，真是讓人驚異。”
王政微微搖頭，他現在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荒謬。
他在萬豪集團傾注了極大心力，用了差不多二十年時間，耗費了衆多資源才把萬豪集團扶植起來。
幾年前他發現雲海飛鳳山有異常，就提前佈局，地下實驗室殺的幾千人都埋入飛鳳山。通過特殊儀式，加速空間裂縫擴張。
這次派楊凡過去，本以爲能輕鬆打開空間通道。
怎麼也沒想到，楊凡居然被殺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萬中棠、杜成、潘業又都被殺了。
王政能控制萬豪集團，也是通過萬中棠的手去控制。他不可能在法律上擁有公司股權。
現在，他最核心的心腹都被殺了。一下切斷了他和萬豪集團的聯繫。
萬豪集團內部鬥爭一直很激烈，也是萬中棠手段厲害，才能掌控住局面。現在他一死，萬豪集團比如分崩離析。
這是人心，這是人性。王政雖強，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控制局面。而且，還有其他勢力在旁邊虎視眈眈。
王政雖然不是人，可附在人身上，卻不可避免的被人的身體影響。他現在就一陣陣頭痛。
他有點厭惡脆弱的人類身體，但想在物質世界穩定存在，人類載體必不可少。
所以，還是要儘快打開更多空間通道。無盡源力同化物質世界後，他們就能升維成神。再不會受這些脆弱又骯髒的肉體限制。
總局局長見王政神色陰沉，小心的低聲說：“現在我們怎麼做？”
王政凝視着牆壁上的標記，猜測着這個圖案內藏的深意，卻始終也不得要領。
他沉聲說：“這些人很可能是其他空間來的高手。他們的背後也許還有其他力量……我們先等幾天，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高維意識體雖是同類，卻未必是同夥。高維意識體之間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
王政猜測對方背後應該有他的同類，他現在只希望這個同類不要太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