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外出遊歷?”
武烈詫異地看着白朮:“爲什麼?”
“回師父,弟子覺得,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與其在家中閉門練武,不如去江湖中歷練一番。”
白朮抱拳道:“而且,弟子對於中原世界也甚是嚮往,想要一睹江南風光。”
朱武連環莊地處西域,來往的客商時常講述中原世界,尤其是江南世界的繁華景象,因此對於白朮所說武烈倒覺得正常。
“也罷,既然你……”
武烈想了想,讓白朮去中原世界闖蕩一番倒也沒什麼,正欲點頭答應,就聽外面傳來兩道焦急的聲音:“不行,你不能去!”
白朮眉頭微蹙,轉過頭便看到武青嬰和朱九真一起從外面進來。
“爹爹!”
“武叔叔!”
二女進入門後一起對武烈行禮道。
“朱侄女怎麼過來了?”
武烈對朱九真好奇問道。
“武叔叔,我來是找表哥的。”
朱九真看着白朮焦急道:“表哥,你怎麼突然想要去中原了,咱們在西域不好嗎?”
武青嬰也是勸道:“是啊師哥,雖然說咱們西域地處偏僻,但是想來那中原風光也未必有旁人口中所說的那般繁華。”
對於二女的勸說白朮自然不同意,只是堅持要去歷練。
眼看白朮意志堅決,朱九真道:“好吧,既然表哥主意已定,那你就帶着我一起去吧!”
“嗯?”
白朮一陣錯愕。
一旁的武青嬰聞言也是立刻道:“對,你去可以,但是我們兩個也要一起去,咱們三個互相作伴,路上也有個照應。”
“胡鬧!”
白朮還沒說什麼,武烈便猛然一拍桌子,斥道:“你們以爲江湖是什麼地方,是酒樓飯館隨你逛的嗎?江湖之上處處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你們知不知道!”
“可是爹爹,我捨不得師哥啊。”
武青嬰眼中含淚:“師哥此去兇險,我怎麼放心得下?”
朱九真也是抹淚道:“是啊,武叔叔,我也捨不得表哥獨自一人離去。”
看到二女嚶嚶哭泣起來,武烈也不好繼續發脾氣,他把目光看向白朮。
看到武烈的眼神,白朮便知道他想要勸說自己改主意,搶先開口道:“師父,實不相瞞,其實弟子此去中原除了歷練之外,也想去我衛家祖籍祭拜一番,畢竟……”
白朮擠出幾滴眼淚,道:“我家自從來到西域之後,數十年來還從未回家祭祖,因此一直心存遺憾。”
這也是白朮突然想起的,他的便宜父親,祖籍在河南,因爲當年和衛璧的母親結婚,這才舉家遷到西域崑崙山。
“這樣啊。”
武烈點了點頭。
所謂百善孝爲先,尤其是古代,對於孝之一字更是看得重,聽到白朮的理由之後,武烈也不好勸說白朮留下了。
朱九真和武青嬰聞言也是面露無奈,她們總不能說不能讓白朮回鄉祭祖吧。
不過饒是如此,二女也是又把白朮留了近半個月之後,這才與白朮依依不捨的告別。
……
“駕!”
騎着一匹駿馬,白朮剛剛和朱九真二女分別,便發出一聲歡快地長嘯。
縱馬江湖道,天地任逍遙。
白朮從小也是有着一個江湖夢的,幻想着自己也可以像影視作品中的大俠一樣,一馬一劍,傲笑江湖。
如今夢想實現,白朮如何不高興。
疾馳一陣,白朮來到了一個集鎮附近,恰好感覺有些肚餓,白朮便尋了一個酒樓,點了幾個小菜。
“反正此次外出也沒什麼目的地,既然說是回鄉祭祖,那麼便先去河南看看,少林寺就在那。”
白朮一邊吃着小菜一邊想道:“等到從河南出來,我就轉道向南,尋找大理段氏的遺址,看看能否獲得什麼和六脈神劍相關的線索。”
就在他吃着飯菜之時,耳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怎麼回事?”
白朮好奇向外看去。
只見一名身着黃色道袍的矮胖道士,正將一名莊稼漢模樣的人踹倒在地毆打。
“叫你偷看我家師父練劍,叫你偷看!”
一邊踩着莊稼漢,矮胖道士一邊怒罵着。
“道爺,冤枉,冤枉啊,我就是給你們崑崙派送菜的,根本不會武功,也沒有偷看你家師父傳授你們劍法啊!”
莊稼漢一邊痛呼,一邊抱頭喊冤。
“唉,又是一個倒黴的。”
白朮正看間,就聽身旁有人搖頭嘆息。
“大哥,請教一下,”
白朮對着身旁之人拱拱手,問道:“外面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怎麼回事?”
那人冷笑一下:“肯定是那個莊稼漢不小心看到崑崙派弟子練武了唄,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
“發生過好幾次?”
白朮忽然想到倚天屠龍記中有一個情節,似乎就是有人不小心看了兩眼崑崙派掌門何太沖傳授弟子劍法,因而被何太沖命令弟子千里追殺的。
“原來這崑崙派行事早就這麼霸道的嗎?”
白朮低聲自語。
原本,他的話是自言自語的,卻也不知道那矮胖道人的耳朵怎麼就那麼靈,偏偏從這麼多圍觀人的議論聲中聽到了白朮的話。
“誰,誰說我們崑崙派霸道了?”
矮胖道人怒視着周圍之人。
被他這麼一盯,衆人全都不自禁地後退一步,眼神躲避,不敢和道人對視,生怕被他認爲成是自己說的話。
而衆人這一退,頓時將白朮露了出來。
白朮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背地裡說人壞話,當即抱拳道:“抱歉,這位道長,是我出言無狀了,還望勿怪。”
說着,他對着矮胖道人作揖鞠躬。
“呵,是你小子說的?”
矮胖道人上下打量着白朮,忽然“呸”的一聲對着白朮吐了一口痰,道:“你要道歉不是嗎?好啊,給我把這口痰吃下去,道爺我就原諒你,否則,我讓你跟他一樣!”
說着,矮胖道人用力在莊稼漢身上又踩了一腳。
聽到道人如此囂張的話,白朮臉色陰沉似水,但是這事確實他做的不對在先,當即忍着怒氣道:“道長,這事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禮……”
白朮話沒說完,便被矮胖道士打斷:“廢話少說,道爺問你,你吃不吃?”
“恕難從命!”
白朮也怒了,抱拳冷聲答道。
“嘿!”
看到白朮拒絕,矮胖道人大怒:“既然你不吃,道爺我幫你!”
說着,他右手驀然探出,五指成鉤,抓向白朮的頸部雲門穴。
白朮不願和他動武,腳下微微晃動,躲過了道士的襲擊。
“咦?”
看到白朮如此輕易地就躲開自己的攻擊,道士驚疑出聲,不過隨即便更是大怒:“好啊,小子,原來你是個練家子,看來你是故意要和我崑崙派爲敵啊!”
“道長,你誤會……”
聽到道士的話,白朮擺手就想解釋,但是他話沒說完,道士的便又一次向他襲來。
白朮無奈,只得一邊躲避,一邊道:“道長,你確實誤會我了,我真不是有意詆譭貴派。”
“少特孃的廢話!”
矮胖道士久攻不下,心中更是焦躁,罵道:“既然你家父母只管生不管養,道爺我今天就要替你家大人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規矩。”
耳聽得矮胖道人辱及父母,白朮眼中寒光猛然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