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兄弟，這次多虧有你啊。”
將黑衣人制服之後，史火龍拄着打狗棒微微氣喘說道：“要不然，哥哥我這條老命怕是就交代在這裡了。”
“史大哥嚴重了，你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白朮笑着說道。
“哈哈，不錯，若不是我吉人天相，衛兄弟又怎麼會出現？”
史火龍哈哈大笑兩聲，隨即臉色陰沉的來到一名黑衣人面前，一把將他的面巾扯開。
看着此人的面容，史火龍微微皺眉，隨即他又將其餘幾人的面巾同樣扯開，發現竟然一個認識的沒有。
“說，你們是誰，又爲何要對史某斬盡殺絕？”
史火龍冷聲喝問。
“嘿嘿，史幫主，你覺得我們會說嗎？”
一名黑衣人冷笑着反問。
“不錯，史幫主，我看你長時間不在江湖走動，腦子都變傻了！”
“沒錯沒錯，堂堂江湖第一大幫，幫主竟然是如此呆傻之人，真是可笑！”
“哈哈哈……”
剩下幾名依舊存活的黑衣人，紛紛開口嘲笑。
“嗯？”
史火龍聞言大怒，手中打狗棒擡起就要將這名黑衣人擊殺。
“史大哥且慢！”
白朮見狀趕緊攔住他，道：“史大哥，你沒看出來嗎，這些人是故意想激怒你，然後讓你給他們一個痛快呢。”
聽到白朮一口叫破自己等人的意圖，這些黑衣人均是臉色微變。
“原來如此！”
史火龍這才恍然，冷哼道：“你們想要求死，我偏偏不叫你們如意。”
白朮道：“史大哥，你且在一旁歇着，我來問問他們。”
說着，他來到一名黑衣人面前。
“小子，想從我嘴裡套出話，你做夢去吧！”
黑衣人冷笑着盯着白朮。
“是嗎？”
白朮微微一笑，不以爲意道：“你聽說過滿清十大……咳咳，不對，你聽說過‘螞蟻上樹’嗎？”
“什麼？”
黑衣人一愣，不明白螞蟻上樹是什麼意思。
“所謂的螞蟻上樹，就是說……”
白朮伸手在他的腰上一指，道：“我在你這開一個口子，然後，在傷口處抹上蜂蜜，地上的螞蟻聞到甜味，就會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沿着你的腳趾、小腿、大腿，最終到達傷口那裡，然後不斷的啃噬，一口一口的，將你的每一寸肌膚全都咬下……在這個過程中，你是非常非常清醒的，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卻什麼也做不了……”
聽着白朮輕描淡寫的描述，別說黑衣人，就連一旁的史火龍都感覺身上一陣異樣，下意識地抓了抓後背，好像上面真的有螞蟻在爬一樣。
“不要說了！”
不等白朮說完，一旁的一名黑衣人忽然崩潰地大叫一聲：“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你別把這‘螞蟻上樹’用在我身上！”
“張凌！”
聽到那名黑衣人的話，被白朮威脅的黑衣人爆喝一聲，然而不等他再開口，白朮伸手便點住了他的啞穴，笑着來到那名黑衣人身邊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我……”
看到其餘幾名黑衣人怒視的目光，這人一時有些遲疑。
“哦，你可是覺得他們的目光太礙眼？沒關係，我這便把他們的眼睛全都挖下來。”
白朮隨口說道。
“不，不，不，不用，沒關係的……”
叫做張凌的黑衣人嚇了一跳，趕緊擺手拒絕。
遲疑了一下後，他大聲對其餘黑衣人說道：“諸位兄弟，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臨陣投敵，可是那莫行雲真的值得我們追隨嗎，你們剛纔難道沒看到他毫不猶豫的便將李兄弟擲出去，又將王兄弟一掌拍死嗎？”
“這……”
聽到張凌的話，剩下的黑衣人全都陷入沉默。
正如張凌所說，剛纔莫行雲的所作所爲，確實讓他們心寒。
“罷了，既然如此，張凌，你就把事情全都告訴史幫主吧，我只求看在我們坦誠的份上，能給我們一個痛快。”
另一名黑衣人嘆了一口氣。
聽到有人贊同自己，張凌舒了一口氣，趕忙把自己等人的來歷，以及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講述出來。
原來，他們九人全都來自邙山，在當地打家劫舍，倒是闖下一個邙山九兇的匪號。
就在兩年前，一名叫做“莫行雲”的男子忽然找上他們，將他們打服之後，便成爲了他們老大。
之後，在這個叫做莫行雲的男人的帶領下，他們勢力漸漲，到現在，已經是一個數百人山寨的寨主了。
也因此，他們九人對於造成這一切的莫行雲是又敬又怕。
就在一個月前，已經離開寨子近一年之久的莫行雲忽然找到他們，要他們幫忙去殺一個人。
幾人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匪徒，再加上對於莫行雲的敬畏，哪怕知道他們要殺的是當今丐幫幫主，也是二話不說就來到了這白雲山。
聽完張凌的講述，白朮眉頭皺起：“你說剛纔逃跑的人叫做什麼莫行雲？”
“沒錯，他一直就用這個名字和我們見面。”
張凌道：“剛纔我聽公子管他叫做成昆的時候，我也很是納悶。”
“史大哥，你和這個莫行雲可有什麼仇怨？”
白朮對史火龍問道。
史火龍也是面露茫然，道：“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說完他又對張凌問道：“那莫行雲可說過爲什麼要殺我？”
“他沒說，只說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張凌搖了搖頭。
“這可就奇怪了……”
史火龍想不出自己和這個莫行雲有什麼仇怨。
“等等！”
白朮忽然想到什麼，縱身來到主屋外面，將那名被自己擲出，然後又被莫行雲打死的黑衣人屍身帶了回來。
史火龍不解地看着白朮，不明白白朮此舉何意。
“史大哥請看。”
白朮沒有說話，伸手將死者的衣物扒開。
“啊呀，這是……”
史火龍俯身觀瞧，便看到這名黑衣人的身上出現了許多血紅色的斑點。
白朮笑道：“這下沒錯了，這些紅色斑點正是混元一氣功打中人後的情形，而當今武林之中，會這混元一氣功的，除了金毛獅王謝遜之外，便只有成昆了。”
“不錯，且不說我和謝遜從無仇怨，謝遜自從獲得屠龍寶刀之後，已經十餘年沒有出現在江湖，此人定是成昆無疑。”
史火龍點頭道。
“原來那莫行雲竟是當年在江湖上鬧的腥風血雨的金毛獅王謝遜的師父？”
聽到白朮二人的對話，張凌等人均是面露忿忿，怎麼也想不到原來自己九人竟然一直被成昆玩弄於股掌之間。
“罷了，史幫主，是我等愚魯，竟然被這成昆矇蔽多年，只盼你能給我們一個痛快。”
張凌搖頭嘆道。
“也好，希望你們來生能夠把招子放亮一些！”
史火龍說罷，將他們一一斃於掌下。
不說這九人剛纔還想着殺害自己，就說他們在邙山打家劫舍不知造下多少孽，史火龍也沒準備放過他們。
……
“史大哥，不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將這九名黑衣人草草埋葬之後，白朮開口問道。
“衛兄弟，按理說，既然知道是這成昆在背後謀劃着要殺害我，我本該去找他算賬，可是……”
史火龍一陣苦笑：“奈何哥哥我實力不濟，就算想要報仇，也無能爲力。”
“史大哥何以如此自輕？”
白朮道：“難道憑藉降龍十八掌中的十四掌法，史大哥還怕了誰嗎？”
剛纔和成昆交手的時候，白朮能感受得到，成昆的功力雖然深厚，但是比之史火龍也就強上一籌而已，憑藉着降龍十八掌的精妙，史火龍未必不能將成昆斃於掌下。
“衛兄弟你有所不知，哥哥我雙臂其實有傷在身。”
接着，史火龍便將自己當年練功着急，走火入魔以至於雙臂癱瘓的事情講述一遍。
“若是我雙臂完好，自是不怕成昆，可到現在爲止，我的雙臂也不過恢復了七七八八而已。”
史火龍扼腕嘆道。
“史大哥，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不如我爲你療傷如何？”
聽到史火龍的話，白朮忽然開口。
“你爲我療傷？”
史火龍詫異地看着白朮。
“史大哥你可是忘了，我可是一燈大師的後代弟子，而一陽指的治療能力，史大哥應該知道吧？”
白朮笑着說道。
在射鵰英雄傳中，一燈大師可是靠着一陽指將黃蓉從瀕死邊緣救回來的，其治療能力可見一斑。
“啊呀，是我的錯，竟然忘記了老弟還會一陽指！”
聽到白朮的提醒，史火龍這纔想起一陽指的治療能力，不過隨即他就一皺眉：“可是如果你用一陽指爲我療傷的話，不是對老弟你的內力損耗很大嗎？”
白朮擺了擺手，佯作慷慨地道：“史大哥說的哪裡話，你我兄弟何必說這些？能夠將史大哥的傷勢治療好，纔是最爲緊要的！”
“好兄弟！”
聽到白朮如此爲自己着想，史火龍感激不已。
沉吟片刻後，他道：“衛兄弟如此待我，哥哥我豈能不有所表示？這樣，我便再傳你兩招降龍十八掌作爲報答吧！”
“史大哥，你如此說把兄弟我當做什麼人了？！”
白朮勃然變色，怒道：“我豈是爲了史大哥的降龍十八掌才爲你療傷？”
嘴上如此說，白朮心裡卻是暗喜。
因爲自從上次一陽指升級之後，即便用於治療，所消耗的內力也沒有以往那麼多了。
再加上《山河呼吸圖》修煉速度本就比武學秘籍來的要快，即便爲史火龍療傷後損耗一些內力，想要恢復也用不了兩天。
可以說，白朮純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當然，這些史火龍就無從得知了，他只道自己這衛兄弟不惜損耗自身內力也要自己療傷，他心中感激無比，執意要再傳授白朮兩招降龍十八掌。
白朮自然還是推脫，如此三番，眼見史火龍堅持，這才勉強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