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沖與班淑嫺自是不知道白朮在思考破局之策,他們眼看白朮在自己的攻擊之下逐漸失去還手之力,當下劍勢更急,想要儘快將白朮拿下。
“降龍十八掌不行,雖然掌法威力絕倫,但是我根本無法將他們二人籠罩在掌法威力之下……”
白朮默默思考:“看來,只能用一陽指了。”
想到這裡,白朮不敢耽擱,躲過班淑嫺對自己右胸刺來的一劍之後,他右手食指點出,一陽指力直接點向班淑嫺的劍身。
當!
就在一陽指力碰觸到班淑嫺劍身的那一刻,一聲好似金鐵交擊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隨即,她就覺劍身好似突然被什麼巨石砸到一般,一股大力沿着劍身傳向手腕。
“啊喲!”
這股力道來得如此詭異,她一時不察,只感覺手腕一陣痠麻,手中的寶劍掉落在地。
她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一個縱身躍出場外,驚疑不定地看着白朮。
這邊何太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正不知是該繼續和白朮纏鬥,還是去查看妻子情況呢,同樣就聽耳邊傳來“當”的一聲,隨即一股大力從劍身直傳入手臂,寶劍同樣被打落在地。
“你……”
看到白朮保持着一陽指的姿勢,何太沖目光震驚:“你到底是何人?”
儘管一陽指的攻擊來的詭異,但是何太沖卻也看得出一陽指氣度儼然,自有一股凜然正氣,絕不是什麼邪魔外道的功法。
“在下衛璧,一名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已。”
白朮再次抱拳說道。
他沒有說自己來自朱武連環莊,是怕以班淑嫺和何太沖的狹小氣量,奈何自己不得,選擇將氣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雖然說朱武連環莊裡幾乎沒什麼好人,死不足惜,但是他們對自己到底是不錯的,白朮不想他們因自己受到牽累。
“初出茅廬的小子?”
聽到白朮的話,何太沖麪皮發紅,一陣羞臊。
如果一個初出茅廬的人便能將自己和妻子的正兩儀劍法輕易破解,那自己二人算什麼?
班淑嫺更是羞憤難當,她撿起地上的寶劍,看也不看白朮一眼,悶着頭騎馬直接向來時路疾馳而去。
眼看妻子離去,何太沖搖了搖頭,撿起寶劍,深深看了白朮一眼後,也是催馬離去。
看到二人遠去的背影,白朮張嘴想說什麼,卻覺得自己這時怕是不管說什麼,都會被他們誤會成冷嘲熱諷,最後只能是無奈一笑。
“看來和崑崙派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白朮自嘲一笑。
雖然他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但是也並不如何擔心。
“話說回來,剛纔何太沖二人使用的應該就是‘正兩儀劍法’了吧。”
想到剛纔何太沖夫妻二人那精妙絕倫的劍法,白朮心裡暗道。
雖然依靠一陽指的威力白朮從他們的劍法之下逃脫,但是白朮也知道,自己多少還是佔了一點出其不意的優勢。
如果何太沖二人對一陽指有所防範的話,他怕是要多費上許多功夫才能從“正兩儀劍法”之下逃脫。
“我記得剛纔他們二人的劍法似乎是這樣使的……”
白朮記憶力超羣,略一回想,便回憶出他們夫妻二人的劍法是如何使用的。
他從道旁摘下一根樹枝當做寶劍,比劃着模擬二人的攻擊。
就這樣,一連幾日之後,白朮竟然靠着超強的記憶力,將這套名垂江湖數百年的“正兩儀劍法”給學了個七七八八。
儘管對於心法尚不清楚,但是《山河呼吸圖》本就可以無視天下武學的心法差異,因此如果白朮施展出這套正兩儀劍法的話,其威力怕是絲毫不比何太沖這崑崙派掌門來的差。
……
說是遊歷江湖,白朮更多的還是遊山玩水。
一路走走停停,這一天,白朮正慢悠悠沿着官道行進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傳來隱約的喊殺聲。
“嗯?”
白朮心頭微凝,催馬向前趕去。
時值元朝末年,朝廷的統治日漸腐朽,各地烽煙四起。
白朮這一路上便遇到了幾處被戰火波及的城鎮。
走出一里左右,白朮便來到一處集鎮之前,而眼前慘烈的景象頓時讓他睚眥欲裂。
十幾名穿着元朝士兵裝束的大漢正在肆意燒殺搶掠,有的正持刀追砍步履蹣跚的老人,有的則不斷撕扯着婦女的衣物,還有的正騎馬奔馳,馬後,則拖曳着早已奄奄一息的俘虜……
“住手!”
白朮縱馬而出,鼓足真氣,大喝一聲。
他這一聲飽含真氣的大喝,頓時引起元朝士兵的注意,一名爲首之人打量白朮幾眼,臉上浮現一抹獰笑,手中長刀揮舞,對着白朮喊了一句什麼。
“哈!”
聽到爲首官兵的命令,其餘士兵頓時手持兵刃怒喝着向白朮奔來。
白朮早已被他們兇殘的行爲激發怒火,飛身下馬,神行百變使出,好似一道青煙般來到最前面那名士兵之前。
“飛龍在天!”
惱恨於他們的兇殘,白朮根本不留任何餘力,直接便是一招降龍十八掌打出!
咔嚓!
白朮的掌力何等雄渾,那名士兵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胸前骨頭便已被白朮全部打斷,五臟六腑也被震成了粉末。
殺死這名士兵之後,白朮腳下不停,身形變幻又來到另一名士兵身前,同樣一招飛龍在天打出。
咔嚓!
和前面的士兵一樣,此人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直接被白朮斃於掌下。
眼看白朮來勢兇猛,其餘幾名士兵對視一眼,將手中的兵器換成長槍,結成一個戰陣向白朮挺槍刺來。
白朮向後一躍躲開他們的襲擊。
眼看這些士兵全部換成了長槍,掌法估計不能奏效,他腳尖一踢,將地上一柄寶劍撿起。
刷!
白朮身形晃動,好似一隻穿花蝴蝶一般,在敵軍戰陣之中來回穿梭,同時手中的寶劍也寒光飛舞,運用起剛領悟的正兩儀劍法,毫不留情的不斷刺出。
“啊!”
“啊!”
元朝士兵雖然兇悍,但是面對白朮這等高手就無能爲力了,幾個回合之後,場中便只剩下了三名士兵兀自頑抗,其餘之人早已被白朮殺死。
眼看白朮這般厲害,這三名士兵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三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他們想跑,白朮如何願意?
他眼中寒光凜冽,飛身來到距離最近的一名士兵身後,寶劍揮舞,直接插入他的後背。
這名士兵也極爲兇悍,眼看自己活不成,竟然翻過身雙手緊緊握住劍身,不讓白朮將寶劍拔出。
“哼!”
白朮冷哼一聲,知道他必死無疑,也不去拔寶劍,腳下神行百變身法用出,眨眼間便又來到另一名士兵身後。
飛身高高躍起,白朮右手食指隔空點出,只聽“噗”的一聲,一陽指力便瞬間洞穿了這名士兵的後頸。
再看最後一人,卻發現他趁着白朮殺這兩人的時間,已經跑出十來米之遠。
白朮沉吟一下,撿起一柄長槍,灌入真氣之後,向他後背擲出。
嗖!
帶着獵獵風聲,長槍恍如一道閃電,將正在奔跑的士兵身體洞穿,他在慣性的驅使下又跑出兩步,最後栽倒在地。
將所有士兵殺死後,白朮正打算安慰一下受傷的村民,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鼓掌之聲。
擡頭望去,白朮只見距離自己三十餘米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十幾人。
爲首的,是一名身穿寶藍色綢緞衫的俊美少年。
少年約十五六歲,面容俊俏,膚色白皙,一雙眸子黑白分明,仔細看,赫然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嬌俏少女。
在少女身側,有兩名高瘦的老者,他們面容淡漠,一派高人氣度。
在兩名老者身後,又是數名身材魁梧的獵戶裝大漢,這些大漢每一個都腰挎佩刀,揹負弓箭,精神抖擻,顯然也是個中好手。
剛纔鼓掌的,正是爲首的少女。
看到白朮看向自己這邊,少女對着白朮拱拱手道:“這位公子請了。”
聲音清脆,宛若出谷黃鸝一般悅耳。
白朮不知來者何人,也是抱拳行禮。
“我觀公子劍法通神,非一般武林人士可比,不知可否願意傳授於我?”
少女對着白朮脆聲問道。
白朮聞言一愣,這種上來就要拜師的,他還從沒見過。
看到白朮沉默,少女繼續道:“只要公子願意將這套劍法傳授,我願奉上千金以資答謝,同時,會保舉公子到皇上面前,榮華富貴頃刻可得。”
“保舉到皇上面前?”
聽到少女這句話,白朮臉色頓時一變,再仔細打量一番少女與他身後的衆人,白朮腦中閃過一抹靈光。
“這個少女,該不會是趙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