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知也沒記住這些老闆具體是做什麼行業的了,只記得有個胖胖的臉圓圓的,長得有點像劉文超的中年男子叫吳文斌,平頭的個子矮矮的年輕人叫吳遠峰,戴眼鏡的捲髮的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年邁男子叫劉莊,大家叫他劉老師。
雖然是經過馬宗傑介紹,但是張百知畢竟是年輕人,而且不懂古字畫,和他們聊也聊不到一塊去,很快就跟趙藝涵兩個人被冷落到一邊去了。
而作爲馬家的媳婦,張慧敏自然是對古玩界精通了,他和幾位女士一起帶着進來的客人蔘觀並介紹這裡的東西。當參觀到《月曼清遊圖》的時候,有不少客人提出了質疑,因爲業內人士都知道,其中的水閣梳妝這一卷已經破損嚴重,修復不好了,但是這次居然被修好,簡直是奇蹟啊,所以他們很好奇是哪位高手修好的。
張慧敏笑着告訴他們:“就是那邊那個年輕人,叫張百知!”
“不會吧,這傢伙會修復字畫,看起來才二十多歲吧?”
“你確定嗎?馬伕人!”
“當然確定了,當時就在我家裡修復的!”
“天哪,現在什麼樣的鬼才都有,這個世界太奇妙了。”
幾乎懂字畫的人都會問道這幅畫,所以一個小時過後,張百知的名字已經漸漸的波及到了整個E1展廳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趙藝涵、馬陽、張百知、張慧敏四個人一起出去,從展廳走出來,一路上都聽到有人在說張百知的名字。
會展中心有專門的餐廳,裡面的東西貴得咬牙,一碗米飯都要4塊錢,一盤土豆絲22塊,有很多人嫌貴去超市買泡麪吃,結果泡麪15塊,礦泉水10塊。
這些商店都是外面的商家進來開設的,不是會展中心自己投資經營的,所以就算是馬陽去吃,也是一樣要付錢的。
看着這些價目表,張百知輕輕嘆息道:“這麼貴啊?”
趙藝涵也覺得很吃驚,比這個更貴的地方她也去過,但是人家裝修很好,服務很好啊,這裡是什麼東西?不就是沙餡小吃的配置嗎!
“沒別的地方吃了,就只有這裡,要不然吃泡麪你們吃不吃?”馬陽問道。
趙藝涵甩了甩手,泡麪她從來不吃:“就這裡吧,點吧!”
“你們吃什麼,張百知?”馬陽看着菜單對張百知問道。
張百知看了看菜單,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家常菜,基本上都符合他屌絲的口味:“隨便,你們點吧,這上面每個我都愛吃!”
馬陽就自己拿着筆在上面開始勾了,突然旁邊一個男子走了過來,站在他們的桌子面前,看了半天,眼裡充滿了激動和質疑,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請問,誰是張百知?”
四個人同時震驚地朝那人看了看,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十足一個買保險的樣子。
“我就是!”張百知回答道。
男子興奮起來,他剛纔聽到馬陽在叫張百知的名字,所以纔過來問問:“你就是那個修復了月曼清遊圖的張百知嗎,我叫丁凱,我們老闆有事想找您幫忙,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時間!”
張百知對馬陽看了看,馬陽轉身問道:“你們老闆是誰?”
“我們老闆叫許志祥,申城本地人,是一個收藏家,他叫我來找到一個叫張百知的人,手裡也有一副字畫想找你幫忙修復!”
“可是我們現在在吃飯啊,等吃完再說吧!”馬陽直接一句話撂過去。
張百知也覺得自己得有點身份,有點規矩纔像一個大師的樣子,所以接着馬陽的話說道:“對啊,你去E1展廳28號展區等我吧!”
丁凱不敢多說,只好點頭答應:“那好吧,那我去展區等您!”
男子走後,趙藝涵笑着說道:“生意來了,看來展會果然還是有用的啊!”
畢竟這次不是來玩的,他們這頓飯半個小時不到就吃完了,每人買了一瓶礦泉水回到了展區內。
果然,剛纔那個丁凱在那邊等着了,而且他們的老闆也來了,正在和馬宗傑聊天,看來是很有誠意的,張百知和馬陽幾人過去打了聲招呼。
“這位就是張百知!”丁凱對他們的老闆說道。
丁凱的老闆是一個非常嚴肅,非常高傲的人,看到張百知只是一個年輕人,頓時有了一種不屑。這些在張百知眼裡都是正常反應,他並不生氣,畢竟都是人,誰都有自己的社會閱歷。
“就是這個小夥子?”
馬宗傑看他眼神就知道心裡有點不放心了,笑着說道:“許老闆不必驚訝,的確就是這個年輕人,有着驚人的修復技藝,我親眼見到過,你放心吧!”
剛纔和馬宗傑聊天的時候,馬宗傑已經把張百知之前修復過的紫砂壺、白玉鳳凰、月曼清遊圖這些事蹟都說出來了,還把張百知修復時不能讓外人看到的習慣也告訴許老闆。
所以現在許老闆看到張百知本人的時候纔會覺得落差有點大,他不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這麼好的手藝。
許老闆看着張百知問道:“年輕人,你的技藝是從哪學來的?”
聽了這話張百知一愣!
想考驗我?
想太多了!
張百知回答道:“祖傳加自學的,無門無派!”
“什麼,無門無派?”
許老闆現在連碰都不敢讓張百知碰自己的畫了,因爲修復古玩是華夏民族的傳統技藝,擁有悠久的歷史底蘊,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他是自學的,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好像一個剛纔駕校畢業的女司機,開出租車,你敢坐嗎?
可是馬宗傑在一旁幫他說話了:“許老闆,你覺得你的《聽鬆圖》比我這個《水閣梳妝》破損的還要嚴重嗎?”
許老闆看了看牆上完美無缺的《水閣梳妝圖》又開始猶豫了:“可是,我那是價值上百萬的名畫啊!”
“價值多少錢和修復難度並沒有什麼關係,許老闆,你擔心的是很多餘的!”
許老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牆上的畫,覺得馬宗傑說的有道理,既然張百知能夠把破損那麼嚴重的《水閣梳妝圖》都修復的這麼好,那麼自己的畫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挑戰性。
他那副《聽鬆圖》原本是準備放在展會上供人欣賞的,結果在搬運的過程中不小心撕壞了一個小口子,在整幅畫的邊緣,到了展區才發現,負責運送的司機和搬運工全部被開除了,而且罰了人家幾千塊錢的款。來展區之後,也是偶然聽到了張百知的傳奇事蹟,才叫丁凱過去打聽的。
他對着丁凱說道:“小凱,你去把我那幅《聽鬆圖》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