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北歸兄大才,我等不及
這還比什麼,根本不用比了,他們本來人多勢衆,想要從季晨詩中挑毛病,或挑平仄的毛病,或挑押韻的毛病,倉促作詩,總能挑的出來。
但人家的詩直接得天地認可,讓你點評的資格都沒有,還挑個雞毛毛病。
那個許諾磕頭的儒生也是臉色蒼白,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詩瞻仰完畢,夏黎筠命令丫鬟把詩收好。
丫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捧着托盤下去。
趙傾城看向衆人,問道:“還有沒有人能寫出比這更好的詩。”
現場集體沉默,開玩笑,誰特麼能寫出比這很好的詩,大儒來了也不敢保證吧!
夏自然笑意嫣然的看着方景瑜等人,“方兄,景瑜兄,你的詩呢?寫出來讓我等寒門學子瞻仰瞻仰。
“我輸了!”方景瑜臉色陰沉,倒也乾脆,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繼續自找無趣。
見氣氛有些凝固,夏黎筠開口緩和氣氛。
“既然現場沒有比這更好的詩,那我宣佈,這場鬥詩,季北歸獲勝。”
有丫鬟上前,端起桌上的彩頭,放到季晨桌上。
季也不客氣,跟夏自然毫無顧忌的開始分賬。
光是靈石就有足足四十斤,季晨和方景瑜一人添了十七斤,加上其他人的,四十斤有餘了。
季晨分給了夏自然二十斤,然後抓起一把銀票放在夏自然桌子上。
夏自然笑開懷。
兩人旁若無人的收起靈石和銀票。
收好彩頭後,季晨側身看向夏自然,問道:“夏兄,你知道這世界最好吃的飯是什麼飯麼?”
“軟飯?”夏自然疑惑回答。
“不,是白嫖!”
夏自然眼神一亮,還真是,他現在可不就白票賺了麼,包括今天這頓飯都是白票的。
方景瑜氣壞了,臉色非常難看。
季晨卻把目光看向了那位說要磕頭的儒生。
“是不是該兌現賭約了,兄臺?”
那儒生臉色蒼白,要是磕了頭,那就真的顏面掃地了,從此再無言面對其他讀書人。
“北歸兄,算了吧,他也是一時口快,要不讓他道個歉,就別磕頭了。”
有儒生出來打圓場,想要和稀泥做好人,兩邊討好。
“行啊,那你替他磕,磕六個,磕完我就不再計較了。”
季晨冷聲懟了回去,對於這種和稀泥的聖母,直接懟回去就對了。
亂世先殺母,這種人甚至比壞人還噁心。
那儒生被季晨懟到直接閉嘴。
“願賭就要服輸,如果今天要是我輸了,你們會放過我麼?”
季晨冷目環視衆人,現場大多數人都想拿他當墊腳石,今天要是他輸了,這些人會毫不猶豫的踩在自己身上出名。
見季晨態度強硬,也沒有人敢再說話。
那儒生最終還是站了出來,跪下磕了三個頭。
“我錯了,不知北歸兄大才,鼠目寸光。”
身爲讀書人,奉承男兒膝下有黃金,被逼當衆磕頭,他再也沒有臉面留在這裡,沒等季晨說話,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院內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就在這時,一個儒生出聲:“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北歸兄。”
說話的儒生是方景瑜那一夥人其中的一個。季晨知道這傢伙又要整幺蛾子了。
“請說!”
“你的這首破陣子確實不錯,但這詩裡的意境似乎與你年齡不符吧,尤其是詩的最後,透露着一股無力迴天的悲涼,我很好奇,你經歷過什麼事情,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經他這一說,衆人也都好奇起來,這首詩的意境確實與季晨年齡不符,如果是一個將軍晚年所著,還說得過去。
那儒生微笑的看着季晨,詩,是千古之詩不錯,但他終究是從意境上挑出了毛病,不是詩的毛病,而是季晨的毛病,他這個年齡,不該有這種經歷和意境纔是。所以這詩來路有問題。
季晨譏笑道:“不要拿你們的無知當個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出生邊荒,長在邊荒。見過太多邊荒老卒和遲暮英雄。與其有在這裡質疑時間,不如去邊荒走走,看看,看看那些爲國捐軀而埋葬他國的枯骨,看看那些雖遲暮,卻依舊有着一腔報國熱血的老英雄。”
“他們雖年邁,卻報國忠心不減。有心重返戰場,奈何無力迴天,英雄不光是那些高居廟堂的王公貴族,還有這些在邊荒戎馬一生的邊荒老卒。”
“你們口口聲聲愛國,在我看來不及這些邊荒老卒十之一二,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季晨字字珠璣,振聾發聵,尤其是那句英雄不光是那些高居廟堂的王公貴族,還有這些在邊荒戎馬一生的邊荒老卒,讓一衆儒生如醍醐灌頂,心生慚愧。
“受教了!”
那儒生羞愧,起身對着季晨行了一禮。
其他儒生也紛紛對着季晨抱拳行禮。
“受教了,北歸兄見識非我等能及。”
就連旁邊的林允海都對季晨行禮表示受教。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季晨一席話折服所有人,包括趙傾城和夏黎筠。
爲了緩和氣氛,趙傾城端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更敬季北歸一杯,今日聚會,能有這一首千古之詩,便是值得。”
“將軍客氣了。”
衆人不敢怠慢,紛紛舉杯迴應。
待放下杯酒後,趙傾城好奇的看向季晨。
“你的那首橫刀立馬以及月下對飲我也很喜歡,只是我感覺你那首月下對飲似乎不太完整,不知你那裡有沒有完整的,有的話,不妨一併寫出來,讓大家瞻仰瞻仰。”
“對呀對呀!一併寫出來,讓大家瞻仰瞻仰!”
衆儒生也附和說道。
季點頭:“不瞞將軍和諸位,確實有完整的,當初做那首詩,也是興起,就隨便吟了幾句。”
“宣紙伺候!”趙傾城連忙揮手吩咐。
很快就有丫鬟拿來宣紙,鋪在季晨桌上。
季晨拿起鎮尺,壓在宣紙上,提筆沾墨,開始書寫。
夏自然和林允海也再次湊了過來。
季晨寫一句,他們就念出來一句。
月下獨酌
花間一壺酒,
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
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
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
最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
相期邈雲漢。
季晨寫完,夏自然唸完。
待季晨落筆後,滿場皆寂靜,衆人再次被詩的意境吸引,沉醉其中。
好一首於月下獨酌,這首詩的意境和剛纔那一首破陣子竟完全不同,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