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黑的白的,我說了算
隨着物價瘋長,聲討季晨的聲音也越來越多,讓他出來謝罪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就連修養很好的北冥鐵鍋都氣憤不已。
“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想把水攪渾,目光和仇恨轉移到黑風寨和廣陵劍派上。”
慕容鐵錘也皺眉說道:“民意是最難處理的,一個不好就會引起動盪甚至大規模的暴動,一旦出現這種情況, 後果不堪設想。”
……
縣衙,姜作之坐在書房中,主薄站在他旁邊。
“大人,已經查清楚了,當日在趙府之內的人,全部被那季晨殺的乾乾淨淨。”
“外面的餘孽呢,也清理乾淨了?”
姜作之撫摸着手中的臣子令, 緩緩說道。
“全部清理乾淨, 保證一個知情人都沒有。”
姜作之沉默了一陣子, 接着道:“你說,趙無極在臨死之前,會不會亂說些什麼。”
“不管他有沒有說,大人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麼,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姜作之嘆息,“人不能有貪念, 踏出一步,就再無回頭之路。”
主薄卻道:“當官不就是爲了掙錢麼,不然還做什麼官,人活一世無非錢權色慾,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貪的官,大家都在貪, 我們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而已。”
“我已經按照大人您的吩咐,通知了所有商販, 統一上調物價, 現在民怨已經激起。我還找了一些落魄秀才和說書人,讓他們在民間散播消息,說物價上漲就是因爲季晨濫殺無辜造成恐慌的原因。”
“現在民衆情緒已經被煽動起來, 只要把黑風寨妖魔威脅散播出去,就能造成更大恐慌,再讓那些秀才和書生對季晨口誅筆伐,說他不幹人事,放着妖魔不斬,卻針對無辜趙府,咱們再把趙府洗白,塑造成大善人,這黑鍋就可以穩穩的扣在季晨身上了,想甩都甩不掉。反正趙府已全滅,死無對證。”
“官場,權謀,又豈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懂的,黑的,白的,又有誰能說的清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意纔是最大的武器, 用的好, 可顛覆一個王朝,季晨不是喜歡快刀斬亂麻麼, 那我們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民意之刀。在這清河縣地界,是大人您說了算,大人您說他是黑的,他就是黑的,您說他是白的,他就是白的。”
姜作之沒有做聲,只是輕輕撫摸着令牌,片刻後,才問道:“廣陵劍派的人通知了沒有?”
“通知了,廣陵劍派已經派人來了,季晨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想要報仇,就只能在季晨回樑洲城之前動手。”
姜作之微微點頭,季晨一死,鍋就有人背了,清河縣的事情既有了交代,他也能從中脫身出來。
所有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隨着時間推移,物價越來越高,民怨也愈演愈烈,甚至出現了打砸搶的暴動事件,已經引發了好幾起流血案件。
甚至有人號召要去樑洲城告狀。
事情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百姓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在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下,開始遊街鬧事。
“季晨在哪,滾出來受死!”
“季魔頭滾出來給個說法!”
“殺人狂魔季晨,滾出來制裁謝罪。”
“給廣陵仙子報仇,殺了季晨大魔頭。”
“妖魔季晨,出來受死!”
人羣中時不時響起幾個聲音,煽動着衆人的情緒。
浩浩蕩蕩的五六百人,從城南到城北,已經巡遊到了城北主幹街道,清水街。原來的五六百人,已經增長到了八九百。
人都有一種從衆心理,認爲法不責衆。
浩浩蕩蕩的人羣在街上游蕩,叫囂,有的拿着鋤頭,有的拿着鐮刀,聲勢浩大,彷彿要造反一般。
人羣中,有幾個尖銳的聲音喊叫着。
“姓季的,有種出來!”
“就是,別跟縮頭烏龜似的躲着,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出來承擔。”
“滾出來,給個說法!”
如此陣仗,讓邢高熙頭疼不已,他站在街上,攔住了遊街隊伍。
這些都是普通人,又不能動用武力鎮壓,一旦用強,就會激起更加強力的反抗,進一步激化矛盾,最終引起民變,這種後果不是他可以承擔的。
“大家聽我說,要冷靜,這件事我一定給個說法,也會盡快讓物價平息下來。”
他話話語剛落,就有人在人羣中喊道:“讓季晨滾出來,我們找的是季晨。”
“就是,是他濫殺無辜,殺人放火,讓他滾出來給個交代。”
“季晨大魔頭,別跟龜孫子一樣躲着,滾出來給個說法。”
“必須要滾出來自殺謝罪,告慰趙府死去的亡魂。”
人羣中七嘴八舌,邢高熙也明顯看出來了是有人在故意挑撥,但人太多,他找不出來是誰。
眼看民憤越來越激動,邢高熙自能繼續勸說:“大家要相信我,是有人在挑撥此事,你們不要上當,給人擋槍使,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查出鬧事之人,給大家一個交待。”
“我呸,相信一條狗也不會相信你們這些狗官,你們這些狗官都是官官相護,互相包庇。”
“就是,狗官,滿嘴胡說,還想欺騙我們,你最好讓季晨滾出來,否則連你一起打死。”
清水街中段,一套四合院着落在這裡,這是巡捕司捕快丁由的家。
此刻的季晨和幾位當家就住在丁由的家裡。
季晨和丁由能走到一起,完全是兩人年紀相仿,性格相近,季晨來清河縣的一系列做法,讓丁由佩服。
他已經把季晨當成榜樣了。
而季晨也打算扶持丁由,邢高熙的選擇不能說有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來說,無可厚非,但他卻忘了,他是清河縣總捕,肩負一縣治安。
這幾天季晨一直在丁府查看關於太玄經和劫魔九道這兩門功法,以及熟悉隱身術這門神通。
外面忽然響起的聲音,被季晨聽的清楚,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丁由卻能感覺到季晨眼中的殺意。
顛倒黑白,信口雌黃,栽贓嫁禍,轉移目光,攪渾清水。
這是官場貫通手段,不用猜都知道是姜作之的手段。
時間差不多了,該收網了,季晨起身,拿起旁邊的刀,朝着外面走去。
“不要出去!”
四當家連忙阻止。
“現在外面羣情激奮,你要是出去了,會讓他們更加激憤,那些都是普通百姓,打不得抓不得,你一旦武力鎮壓,就正好中了暗中之人的圈套,現在你出去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先躲躲吧!”
“我爲什麼要躲,爲什麼要說清楚,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們不是叫嚷着要我出去給說法麼?我這就出去給他們一個說法。”
“你要記住,民是民,賊是賊,大夏律,名舉器爲反,對於反賊,不用給說法,直接用刀砍就是了。”
“不與蠢貨論長短,不要一句我是百姓,我不懂法,就能橫行霸道,刀是最好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