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中突破並不是非常罕見，但是生死戰加上越級挑戰的突破，衆人還都是頭一回見。
寧寒瞬間成爲全場最亮的仔。
司馬陽榮，則成爲背景板。
“死！”
想要洗刷這種被蔑視的屈辱，只有幹掉對手，把裝比扼殺在搖籃裡。
司馬陽榮的長槍快到令人窒息。
銳利的鋒芒，只看一眼，就有種被刺傷的錯覺。
司馬陽榮全力刺殺。
而寧寒，一邊要穩住自身氣息，要突破，另一方面還要躲避長槍，每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
畢竟。
突破失敗的結果是打不過司馬陽榮，被幹掉。
躲不開長槍，同樣是死。
他們不明白寧寒爲什麼這麼做，明明有更穩妥的處理辦法。
不答應司馬陽榮的生死約戰，回到住處慢慢練功突破，或者乾脆嗑藥突破都沒問題，哪怕失敗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此刻的寧寒已經不是找刺激，完全是和死神掰手腕，和閻王拔河。
但是從他臉上看不到絲毫畏懼，反而充滿着興奮。
寧寒的氣息持續暴漲。
一直刺不到人的司馬陽榮很惱火，他完全就是被人當猴耍，而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死亡。
必須在寧寒完成突破之前，幹掉他。
當然了。
如果能令寧寒走火入魔，突破失敗，也不是不可以。
殺殺殺！
吼——
長槍咆哮，撕裂長空，找準時機朝寧寒咽喉刺過去。
激烈的震盪在空中蕩起漣漪，衝擊波捲起一陣旋風，吹得頭髮亂舞，衣袂飄飄。
角度精準、刁鑽。
這一刺，無處可逃。
司馬陽榮的臉上露出笑容，彷彿看到寧寒被刺穿，氣絕身亡的場面。
擂臺下的天驕們都屏住呼吸，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每一個瞬間。
“鬧了這麼久，終究還是失敗了嗎？”
歐陽洪看着寧寒在懸崖上走鋼絲，最終跌落深淵的畫面，感慨萬千。
秦明月眉毛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寧寒完了。
就連卓風都不覺得寧寒能躲過這一刺，甚至不需要刺穿咽喉，只要震盪的空氣波及脖頸，強烈的氣旋衝擊波就能撕破皮肉，震裂頸動脈，寧寒依然要死。
“玩火……玩過火了。”
卓風微微搖頭，嘆了一口氣。
凌霄前輩終究是看錯了人，年輕人心高氣傲，終究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自取滅亡，誰也救不了你。
然而。
作爲對手的司馬陽榮卻是注意到，在寧寒嘴角微微揚起的一抹弧度上，隱藏着令他都頭皮發麻的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司馬陽榮忽然覺得這一槍刺過去，寧寒不一定會死，但他一定活不了。
分明是自己佔據主動，找準時機。
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咻！
激盪的暴虐氣旋飛躍，似乎有什麼東西穿透而來。
長槍越發靠近寧寒，下一秒就能將其格殺。
司馬陽榮卻忽然停下，收斂。
強行止住攻勢的他長槍橫掃，作出防禦姿態。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司馬陽榮本人卻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收縮防禦的一剎那，有着金石碰撞的聲音夾雜在氣旋中間，幾乎被掩蓋。
但他確信，那是暗器，是寧寒故意露出破綻留給他的殺手鐗。
在長槍刺破寧寒要害之前，他一定會死。
幸好。
幸好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促使他在最後時刻反應過來。
司馬陽榮暗中鬆了一口氣，精神依舊緊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寧寒的手段太詭異了。
轟——
磅礴浩瀚的能量爆發，以寧寒爲中心綻放開來。
造化之境。
成了。
“不！！！”
司馬陽榮用力甩了甩頭，呼吸都爲之凝固。
寧寒突破了。
造化境初期。
哪怕是剛剛突破，其內力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或許量上還不如之前的大宗師大圓滿，但它是質的飛躍。
就如同鐵器和陶器的區別。
“司馬陽榮……”
寧寒淡淡開口。
司馬陽榮怔了一下。
就這短短一眨眼的工夫，一隻鐵拳咆哮而去。
咔嚓！
讓司馬陽榮感到意外的是寧寒並沒有針對要害，反而是一拳砸在他手腕上。
當！！！
長槍墜落，司馬陽榮的手腕爆碎，像是被壓路機碾壓過。
失去一隻手的他戰鬥力銳減，司馬陽榮再也沒有戰鬥慾望，扭頭就跑。
寧寒追了過去。
一羣天驕們還愣在原地。
“完了？”
“這就結束了？”
“玩兒呢？司馬陽榮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被秒殺啊。”
“他怎麼就突破了？”
“司馬陽榮爲什麼突然放棄進攻……”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結果擺在面前，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一局，寧寒又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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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還有兩位來自司馬家族的天驕，相覷一眼，紛紛跳起來攔在寧寒與司馬陽榮中間。
卓風怒吼。
“你們想破壞規矩嗎？別怪老夫不客氣！”
“他們自己找死，你可別攔着。”
不等卓風出手，寧寒已經率先對他擺擺手，示意不用多事。
大宗師時期，寧寒單獨對付一位造化境武者，都得謀定而後動，尤其是司馬陽榮這種造化境當中也算高手的存在，帶給他巨大壓力。
現在突破了，正好試試手。
司馬家族的人，寧寒倒是不介意多殺幾個。
衆人再次被驚倒。
“這也行？”
“這傢伙該不會剛突破，就飄了吧？”
“這兩位可都不比司馬陽榮差，他們代表了司馬家族年輕一代的最頂尖戰力，那傢伙不要命了？”
很顯然。
寧寒選擇在戰鬥中突破固然冒險，卻也從某種程度上證明他很惜命。
一打三，就很離譜。
但這是別人的恩怨，他們才懶得管那麼多，看熱鬧就是了。
卓風眯了眯眼，最終收斂氣息，沒有插手。
就在剛纔，他耳邊響起一道聲音，讓原本打算插手的卓風按捺下來。
只是他仍有疑惑。
“這小子能贏？”
一對一是一回事，一對三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快卓風就發現，是他小瞧了寧寒。
這個年輕人當真有逆天之姿，或許這次聖域比武的前三甲都有他一席之地，甚至還有機會爭奪冠軍。
果然不愧是凌霄前輩看好的人。
凌霄前輩慧眼獨具。
一轉眼，寧寒和司馬家族的天驕打起來，就連失去一隻手的司馬陽榮也重新折返回來加入戰場。
三打一，讓司馬陽榮重新找回信心。
可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
造化境的寧寒不可同日而語，很快就壓着三個人打，給司馬陽榮另外一隻手幹碎了。
他甚至不需要兵器……
“可惡！”
另外兩名司馬家族的天才暴怒，眼睛裡都有着忌憚之色。
寧寒持續進攻，逼得二人節節潰敗。
“住手！”
眼看寧寒要幹掉這兩位破壞規矩的司馬家族天驕，一位中年婦女站出來，揮舞着蛇形柺杖，打出一道內力氣勁隔開寧寒三人。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你算個什麼東西？！”
寧寒悶哼一聲，從這位中年婦女身上感受到巨大壓力，對方想必是已經超越造化，超凡脫俗，達到了更高一級的超凡境界。
到這個級別，看年齡就不能單從外表判斷。
這可是脫胎換骨，能活三四百歲的呢。
但她橫插一槓，寧寒很不爽。
“紅纓前輩！”
司馬家兩人抱拳問候，司馬陽榮也是點頭施禮，嘴角卻在狠狠抽搐。
爲什麼剛纔不出來？
呵呵。
“姜紅纓，你好大的威風，古武世界流傳千年的規矩，莫非你要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