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演唱會現場,兩萬人齊聲高呼。
“白月茹”三個字直衝雲端。
陸紫海、穆青檀如願得到簽名,得到和偶像合照的機會,美滋滋。
倒是陸紫雲悶悶不樂,美眸含着幾分怨氣。
貴賓席上。
左邊陸紫海,右邊穆青檀,陸紫雲坐在中間,很不自在。
前排座席上,白紗遮面的陸紫馨看到這一幕,胸口劇烈起伏,吹得白紗浮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這怎麼可能?”
“憑什麼?”
剛纔還嘲笑對方,結果沒一會兒,對方坐在貴賓席上。
陸紫馨還沒傻到去找茬,很明顯這種場合不合適,萬一白月茹生氣,她會被唾沫淹死。
更讓陸紫馨沒想到的是。
白月茹在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吶喊聲中,唱了兩首歌之後。
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今天,我們有幸請來一位神秘嘉賓,有請寧寒小哥哥爲我伴奏一曲……”
嗡——
如同彗星落在平靜湖面上,霎時翻起驚濤駭浪。
很多人都期待着,這位寧寒小哥哥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令他們的白月光如此禮遇,在自己演唱會上給對方機會。
甭說明星,哪怕是知名藝人,與白月茹關係密切,他們也該有所耳聞。
可他們查遍網絡,問遍八方,都對“寧寒小哥哥”一無所知。
就好像憑空出現的——外星生物。
“四姐,這不太好吧?”
寧寒在島上,也學過鋼琴,他師父林滄瀾琴棋書畫、行醫習武好像沒什麼不會的。
寧寒也有信心,不會出差錯。
但這畢竟是白月茹的演唱會,大家都是來看她表演,聽她唱歌的。
自己強出風頭算怎麼回事。
然而不等寧寒反駁,已經被白月茹按在鋼琴上。
“他會彈鋼琴嗎?別搞砸了,會被唾沫淹死。”
陸紫雲有些擔憂。
陸紫海卻說道。
“我從姐夫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這種場合,他根本沒興趣表演。這可是白月茹姐姐的演唱會,兩萬人呢,姐夫也太心高氣傲。”
“閉嘴,他是我姐夫。”
穆青檀瞪一眼陸紫海,大聲反駁。
陸紫海不服氣,反駁道。
“你說那些都沒用,回頭讓我姐給姐夫生個孩子,看你還怎麼搶。”
“你——”穆青檀恨得牙癢癢,一點都不認慫,“我讓小羽姐姐給寧寒姐夫生兩個,生雙胞胎。”
“我可以給我姐調一味藥,讓她生一窩,八個,九個都沒問題。”
“陸!紫!海!”
陸紫雲臉都綠了。
還八個九個?這是把她當豬了啊,一生生一窩。
“看見沒?你姐不樂意,所以,寧寒只能娶小羽姐姐,做我姐夫嘍。”
“你還樂?我姐看不上,你姐上趕着搶,呵呵。”
“你……”
天才的實力可不僅僅是掌握科學知識,罵人、調侃等各種手段,也是掌握的爐火純青。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讓穆青檀招架不住。
清奇的腦回路,終究是敗給絕對的實力。
陸紫雲都麻木了。
這倆貨總是拿自己姐姐比較,各種賣姐姐,她乾脆堵着耳朵,耳不聞便心不煩。
臺上。
寧寒稍微試音,靈活的十指便好似那精靈起舞,奏出優美音符。
白月茹天籟般的美妙聲音,也隨之響徹體育場。
演唱會現場徹底沸騰。
但不知爲什麼,有些人聽着聽着,就哭了。
淚流滿面。
彷彿一位白衣謫仙從天宮而來,在塵世間遇見知音紅顏,相知相愛,最終卻天人永隔不能長相廝守。
一道道音符入耳,牽動着心神,叫人不自覺在腦海中描繪一幅畫面。
痛。
扎心的痛。
陸紫雲梨花帶雨,用手絹偷偷擦拭眼角。
看看臺上那道白色背影,小心臟狠狠一陣痙攣。
“我們,能走到一起嗎?”
“這是什麼曲子?爲什麼從來沒聽過?莫非是他原創?如果是……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陸紫雲心裡產生無數想法。
和她有類似情緒的,太多,太多。
甚至有人發現,作爲今天演唱會主角的白月茹,都落淚了。
“小寒,這曲子?”
臺上。
白月茹很快回過神,認真地望着寧寒,輕聲詢問。
寧寒放開鋼琴鍵,站起來。
眼角還有一絲恍惚的說道。
“渡劫仙曲。”
“渡劫仙曲?”
聲音不大,卻通過麥克風傳遍會場。
所有人都愣愣出神。
不明白這個名字,究竟有何寓意。
但他們卻感覺,聽完這首曲子,就像是渡完一場劫。
餘音散去,他們的心,仍然隱隱作痛。
白月茹都不曾聽過,不免好奇。
寧寒笑了笑。
解釋道:“渡劫仙曲,是渡情劫,亦是渡心劫,正所謂生劫易渡,情劫難了,滾滾紅塵百萬丈,世人多癡又多情。”
“我想……”
“不,你不能,也不可以。”寧寒搖頭。
他知道白月茹想什麼。
渡劫仙曲,是情劫,亦是心劫,聞之落淚,聽者心碎,若非無情人,必遭情傷。
“這是師父的曲,師父說過,除他以外,只有我可以。”
“少拿師父壓我。”
白月茹雖然敬重林滄瀾,但是她對音律情有獨鍾,可以不嫁人,但不可以沒有音樂。
坐在寧寒剛纔的位置上,指尖輕輕跳動,撥弄琴鍵。
陣陣音符飄蕩,竟有寧寒三分神韻。
而她,只是剛剛聽了一遍而已。
“白月茹!白月茹!白月茹!”
臺下呼聲震天,看臺上一片熒光海洋。
白月茹玉臂顫抖,努力撥動琴鍵。
噗——
不到十秒,她趴在鋼琴上,吐一口血。
染紅了琴鍵,也染紅了白裙。
兩萬人的現場,唰一下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着臺上,看着白月茹。
“姐,凡事不可強求。”
寧寒嘆了一口氣,扶白月茹起來。
白月茹很不甘心地問寧寒。
“爲什麼?”
“因爲你有情,而我,無情。”
“不可能。”
白月茹很喜歡這首曲子,一曲能直擊心靈深處的曲子,每一個音符都是一個故事。
她想學會,想親自演奏出來,親自感受其中奧妙。
她不信這麼邪門。
可她嘗試好幾次,到最後血染白裙,青絲化白首。
“四姐,收手吧。”
林滄瀾教過他很多東西,寧寒也算百事通,十八般武藝傍身,可他仍舊不明白這首曲子爲何如此邪門。
就好像是中了詛咒一樣。
最終。
演唱會以白月茹的昏迷告終,這樣的結束方式讓人始料未及。
但仍有一部分人,沉浸在渡劫仙曲中。
看向寧寒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姐夫,這首鋼琴曲真有這麼邪門?”陸紫海一臉不信,他相信科學。
但是親眼看見白月茹因彈奏一首曲子,吐血昏迷。
無法解釋的同時,也讓人難以接受。
和穆青檀、陸紫雲她們的警惕不一樣,陸紫海除了不相信,眼睛裡還有其它光芒在閃爍。
他似乎,對渡劫仙曲誕生了興趣。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寧寒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不給陸紫海繼續詢問的機會,便重新給白月茹檢查身體。
還好,主要是失血過多,心脈受損並不嚴重。
寧寒並不知道。
他彈奏渡劫仙曲時,遠在海外某無名島嶼上,白衣飄飄的林滄瀾嘴角掛着血絲,仙氣飄飄的同時,也有幾分狼狽。
他盤膝而坐,面朝大海。
良久。
睜開眼睛,呢喃道:“小寒,你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在人前彈奏了渡劫仙曲?你可知,便是爲師也只掌握了些許皮毛,不敢深入探究。它牽扯太多,太廣,太深……”
“牽扯到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