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姑娘有什麼事嗎？”歐陽洪淡淡地看着納蘭輕語，這種女人比秦明月更優秀，可惜不是他的菜。
當然了，現在的秦明月，也不是他的菜了。
“我想打聽一下，關於寧寒的六師姐，那位紅衣仙子……”
“抱歉，納蘭姑娘可能找錯人了，請回吧。”
讓納蘭輕語沒想到的是她纔剛提起閔方瓊，歐陽洪就直接送客。
這可是崑崙聖山的頂級天驕，同樣進入了聖域比武前十。
提都不敢提，這麼忌憚嗎？
似乎自己還是低估了閔方瓊，低估了寧寒所擁有的背景。
“歐陽公子……”
“納蘭姑娘請！”
歐陽洪完全沒有讓她繼續說話的意思，態度堅決，開門送客。
納蘭輕語失望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抱歉，打擾了。”
轉身離去。
恰逢此時秦明月來到歐陽洪小院門口，和納蘭輕語撞個正着。
彼此對視，納蘭輕語的目光停留片刻，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此前她暗中觀察，也以爲秦明月隕落，果然很多事不是親眼看見那麼簡單，眼睛也是會騙人的。
繞開秦明月，邁步離開。
秦明月的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微笑着朝歐陽洪走去。
“歐陽公子。”
“明月姑娘請進。”
進門來。
秦明月很自然地隨口問道。
“沒打擾到歐陽公子吧？”
“哪裡，剛纔是納蘭輕語，泰嶽聖山的嫡系天驕，來我這裡打聽點事……”
歐陽洪並未隱瞞。
他注意到秦明月目光閃爍，瞳孔深處有着奇異的光芒流淌。
一如既往簡單交流片刻，秦明月稱有事告退。
似是不經意，又像是關心地問道。
“過兩天就是聖域比武的關鍵時刻，爭奪前三甲的聖域名額，歐陽公子的第一個對手，似乎是……”
“不錯，我第一個對手是寧寒。”
歐陽洪毫不避諱地說道，“寧寒武藝高強，天賦卓絕，在下自愧不如。”
“歐陽公子開玩笑了，你天資驕縱，乃崑崙聖山頂級天驕，此番聖域比武已經向天下武林宣告屬於你的時代到來，接下來只要拿到冠軍就……”
秦明月不斷觀察，想從歐陽洪的眼神變化看出一些東西。
可惜，她失望了。
歐陽洪很平靜地說道。
“我想，我可能不是寧寒的對手。如果這一屆冠軍讓我推選一人，我選寧寒。”
“怎麼會？他纔剛突破到造化之境……”
秦明月愣住了。
她不是沒想過歐陽洪會給寧寒很高評價，只是沒想到這麼高。
寧寒很強，還不至於橫掃一切。
何德何能拿到冠軍？
能進入前五就算頂天了，前三都未必有他一席之地。
前幾天爭奪前十的戰鬥異常激烈，要不是某些人忌憚閔方瓊，與寧寒之戰直接主動認輸，寧寒或許連前十都未必能進去。
接下來的戰鬥，纔是風雲激盪。
所有人都想進入前三甲，拿到聖域名額。
事已至此，別人不可能再讓着寧寒，他有閔方瓊這個能斬超凡的強力後盾，別人背景也不差。
即便年輕一輩打不過閔方瓊，老一輩也會有能抗衡她的強者，寧寒要進入前三甲不可能再投機取巧，甚至於之前所用的偷襲手段都變得很雞肋，要憑藉實打實的戰鬥力纔可以。
或許有那麼一瞬間被恐懼侵蝕，但冷靜下來的秦明月從來都不覺得寧寒能進前三。
儘管她自己不出意外永遠鬥不過寧寒。
“歐陽公子纔是……”
“明月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有多少實力，自己心中有數，人貴自知。”
“多謝歐陽公子提點，是明月孟浪了，告辭。”
秦明月這才離開。
看着走出院落的背影，歐陽洪眼眸深處有着一抹寒氣浮現。
嘴角微微揚起，發出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
“想借我的手殺人？你怕是想瞎了心。”
人貴自知，並不只是歐陽洪對自己的評價，還有對秦明月的提點。
如果這個女人能看透，歐陽洪不介意把她留在崑崙聖山，畢竟天賦還算不錯，悉心培養會成爲一大臂助，成爲崑崙聖山未來長老。
看不透，那就沒必要了。
留下她，反而會給崑崙招來禍患。
“寧寒啊寧寒，你從世俗來到古武世界，一路招惹了多少敵人？”
世俗家族能培養出秦明月這種人，想必實力也是頂尖，寧寒和對方有着難以調和的血海深仇。
古武世界，西華聖山的司馬家族，寧寒幹掉他們年輕一輩幾乎全部的頂尖天驕，仇恨也已經無法化解。
看得出來，剛纔來打聽消息的納蘭輕語，對寧寒似乎也有針對。
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什麼關係，但想必不太好。
以寧寒如今表現出來的實力，拿到聖域名額不成問題，問題是他到了聖域，會不會再招惹聖域土著，和對方爆發大戰，然後給外界的古武世界帶來毀滅性災難？
寧寒不瞭解聖域，歐陽洪卻有所瞭解。
崑崙聖山每隔百年都有人前往聖域，出來之後，會帶來很多寶物，也有豐富的闖蕩聖域的寶貴經驗。
那裡適合練武，那裡高手如雲。
那是古武者的天堂。
一旦在聖域和土著爆發不死不休的血戰，他們或將趁着聖域開啓的時間殺出來，帶來不可估量的毀滅。
“希望到時候能有人攔住他。”
前往聖域者，包括歷屆聖域比武的前三甲，那裡邊有崑崙前輩，他們比歐陽洪強大。
現在的歐陽洪沒把握鎮壓寧寒，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前輩身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
寧寒已經看過那封信，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世，以及母親氏族與聖域某大族之間的恩怨。
以寧寒的性格，肯定會去。
因爲他要找到母親，就必須通過葛家，或者那個聖域大族來獲取線索。
倘若母親安然無恙，那還好。
但凡有任何意外，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甚至。
即便寧寒不去主動找他們，一旦對方發現寧寒，從他身上看到葛青青的影子，肯定會有所懷疑。
然後有可能調查，最終派人截殺寧寒。
可以說。
只要寧寒踏足聖域，就註定了不會平靜。
誰也阻止不了。
……
另一邊。
秦明月告別歐陽洪，很快就找到納蘭家族的落腳地，見到納蘭輕語。
“你來做什麼？”
“冒昧來訪，多有叨擾，還望納蘭姑娘多恕罪。”
秦明月面帶微笑，看起來很真誠。
順便還帶着一些玉石小首飾，送到納蘭輕語面前。
“明月來找納蘭姑娘，着實有要事相商。”
“有話快說。”
納蘭輕語接過首飾，眼中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依舊很冷，但至少沒有最初那種拒人千里之外、愛答不理的冷傲了。
“果然，古武者醉心練武，反而對這些首飾、化妝品之類的見識甚少，可她只要是女人就免不了被這些東西吸引……”
秦明月心裡暗歎，這種手段他在西華聖山的司馬家族也用過，屢試不爽。
納蘭輕語看似高傲冷漠，也是女人，也不例外。
“我想請納蘭姑娘一起對付一個人，我們共同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