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
這兩個字從張寒嘴裡吐了出來，場面再次陷入了寂靜中。
張寒沒有給他們多餘的思考時間，解釋道，“想要解決機械與人類的戰爭，就需要跟母體簽訂與人類和平相處的契約。”
“這樣的契約，只有你，尼奧，將它刻進你的靈魂深處，形成最本源的程序。等到母體解析你的大腦，重新升級的時候，這樣的程序就會發揮作用，人類也能得到生存繁衍的時間！”
與電影裡不同，第三部結束的時候，母體只是承諾不摧毀錫安，這樣的承諾有多大的效力？如果人類發展超出了母體的忍耐界限，它還會不會遵守承諾？
如果尼奧主動將人類與機械和平共處的條約形成本源的程序，那麼即使母體想要攻擊人類，程序也會出來阻止它。
就像是一杯水裡混進了一滴毒藥，毒不死人，只會讓你疼痛，你又渴的要命，那到底是喝還是不喝？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尼奧主動犧牲的基礎上。
“即便如此，母體會答應談判嗎？”
沉默了良久，尼奧緩了緩情緒，開口問道。
“一般情況下，母體當然不會答應。但是，現在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張寒看向尼奧，眼中帶着十足的敬佩。
爲了別人犧牲自己，這樣的偉大情操，張寒自問根本做不到。
前世看電影的時候，張寒還可以解釋這是導演設定好的劇本，如今看着尼奧眼中守護人類的那一抹堅定，心底泛起無奈的嘆息。
“你是說……史密斯？”尼奧不確定的道。
“是的，脫離了母體，又擁有無限複製能力的史密斯，就像是身體上的癌症病毒一樣，如果不管不顧的話，母體很快就會走向死亡。”
史密斯曾經把人類形容成地球的病毒，最後自己卻成爲了病毒，不得不說，導演在這方面還是有兩下子的。
“你可以以此跟母體談判，藉着史密斯複製你的機會，母體會同時解析你和史密斯兩人，到時候，這樣的契約，它不接受也不行！”
“好好考慮吧。”張寒起身離開了大廳。
……
第二天，尼奧臉上帶着疲憊的神色，顯然這一夜沒怎麼休息好，崔妮蒂則眼睛紅腫，精神同樣不太好。
尼奧沒有說話，只是堅定的對衆人點了點頭。墨菲斯駕着尼布甲尼撒號飛向了機械的大本營……
“散佈各處的獸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者是風，靜者爲天。長槍互擊的聲音響徹虛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隨着張寒完整的詠唱，眼前鋪天蓋地的炸彈和機械烏賊被白色的雷光轟出了一條通道。
對付機械烏賊，使用雷系鬼道效果非常明顯。被雷電擊中的它們，瞬間會造成短路，燒燬內部的元件。
墨菲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張寒轟出來的通道，他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裡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與原著不同，有了張寒和尼奧的保駕護航，尼布甲尼撒號安全的抵達了核心區域，尼奧沒有失明，崔妮蒂也沒有死。
與母體談判過後，尼奧緊緊的擁抱着崔妮蒂，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一別，將天人永隔！
“相信我，這不是世界末日！”尼奧在崔妮蒂耳邊低語了一聲，鬆開了懷抱，與機械延伸出來的接口相連，意識進入了母體。與此同時，張寒破開了身前的空間，緊跟着進入了母體。
整個世界，被一片灰濛濛的烏雲所籠罩，大雨傾盆而下。
“這……這是？”
黑衣墨鏡的尼奧站在街道中間，街道兩旁以及樓上站滿了史密斯的複製體。
尼奧驚訝的看着對面，漆黑如墨的身體，類似蝙蝠一樣的翅膀，頭上的角沖天而起，雙手雙腳也變成了漆黑的爪子，細長的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
張寒同樣被震驚到了，他能想象到母體解析自己身體基因的後果，卻沒有想到，史密斯會變化的這麼徹底，像極了烏爾奇奧拉歸刃以後的惡魔形象。
“安德森先生，還有不知名先生，歡迎回來！我們很想念你！”
普通的話從惡魔一般的史密斯嘴裡說出來，帶着令人不寒而慄的邪意。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今天，都要做個了斷！”尼奧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我知道，這一幕，我早就已經預見到了，所以他們會在旁邊看着這場戲，因爲我們知道我一定會贏！”史密斯囂張的道。
兩人不約而同的緊握成拳，戰局一觸即發。
張寒拍了拍尼奧的肩膀，走到了他的前面，史密斯這副模樣，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還有人搶着送死嗎？”史密斯大聲道，“你們都會死，不過只是誰先誰後而已，有什麼分別呢？”
“是嗎？”
張寒右手搭在刀柄上，腳踏瞬步，瞬間出現在了史密斯面前，拔刀的同時劃過雨水，順勢斬向對方的胸口。
“這招我已經見識過了。”史密斯擡起左手，尖銳的爪子抓住了刀身，“你以爲，單憑這樣的招式，能打敗進化以後的我嗎？”
說話間，身後細長的尾巴向張寒腹部刺了過來。
“破道之十一，綴雷電！”
對於那些頭腦簡單，只是單憑力量逞威風的傢伙，張寒都懶得和對方說話，直接發出一道雷電順着刀身竄進了史密斯的身體。
綴雷電的攻擊力其實並不高，但是雷電所附帶的麻痹效果卻令史密斯身形一軟，左手爪子不自覺的鬆開了刀身。
“月牙天衝！”
刀身上突然光芒大放，血紅色的半月形刀芒自刀身衝了出去，瞬間將史密斯的身體斬成了兩半。
張寒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通過短暫的戰鬥感覺到，對方只是用數據模擬出虛的力量、敏捷和攻擊方式，並非是控制靈子。
僅僅是數據的話，史密斯最多隻能在母體世界裡逞威風，但如果學會了控制靈子，那麼在現實世界也將無人能擋。真要是那樣，張寒會不顧一切的斬殺了對方！
樓頂上，一個史密斯複製體突然一陣變幻，成了黑翼大魔的形象。
“沒想到，不知名先生還藏着這樣的驚喜！”黑翼史密斯重新落到了街面上，眼中不僅沒有憤怒，反而喜不自禁。
張寒回刀入鞘，試探過對方，便沒有交手的必要了。
滿世界都是史密斯的複製體，殺不勝殺。除非摧毀母體，不然根本就殺不死史密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留給主角來幹吧。
“他是你的了！”張寒經過尼奧的身邊，看着對方。
尼奧重重的點了點頭，握緊拳頭，向着對方衝去。
最終，史密斯複製了尼奧，母體通過尼奧解析了史密斯，矩陣世界重歸安寧……
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