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光芒中,道玄神情肅穆,面如金紙,身體猛烈的顫抖着,彷彿連誅仙劍也拿捏不住了。體內的真元早已消耗一空,如今全憑意志在支撐着……
漸漸地,七彩劍氣越來越稀少,幽綠光芒卻不見減少,反而愈發的兇猛狂暴,逐漸淹沒了七彩劍氣。
驟然間,一道閃電般的白色虛影從綠光中一閃而過,順勢衝破了七彩劍氣的阻隔。
道玄真人只覺胸口一疼,如遭重擊,眼前一黑,連連後退了十餘步,從水麒麟的頭頂掉到了背上,就此暈了過去。
若非水麒麟體型龐大,他恐怕會直接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眨眼間,風雨止歇,一切漸漸悄然無聲。
“可惜,你以重傷之軀第三次催動劍陣,連第一劍一半的力量也沒有!怎麼都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
白靜靜的立在水麒麟頭頂,仍憑它在空中狂亂的翻滾,雙腳生根一般,牢牢的粘着它。
水麒麟又是吼叫,又是翻滾,鬧騰了好半天,也沒能把白震下身軀,反而差點把道玄給震下去了。見此,水麒麟這才安靜了下來,徑直落在了地面上。
白右手抓着誅仙古劍的劍刃,催動着靈壓,意識順勢進入了其中。
原著裡有提到,會了天書前四卷才能得到誅仙劍的認可,從而引出藏於劍中的第五卷天書。
前四卷天書就好像是一把鑰匙,沒了這把鑰匙,便打不開門。
不過,世事沒有絕對,開門也不一定需要鑰匙,只要實力夠高,暴力破開便是了!
白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沒等他反應過來,只感覺眼前一花,意識進入到了一個浩大廣袤的空間。天空中紫氣流轉,形似紫雲翻騰不休,間或有道道雷電如矯健的巨龍咆哮奔騰,閃爍着奪目的光華。
一座巨型祭臺佇立在不遠處,七根彩色的石柱立在周圍,衆星拱月一般拱衛着祭臺。石柱上刻着玄奧的符文,光暈流轉,與誅仙劍陣的七彩劍氣相映襯。
白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緩步走上祭臺。霎時間,七彩光柱沖天而起,攪動紫雲,雲層中電蛇狂舞,驟然裂開了無數道縫隙。
擡頭望去,天空中繁星如鬥,宏大而深遠,一時之間,竟彷彿置身於璀璨的星河之中,心裡升起渺小如滄海一粟之感。
過了許久,白才從這如夢似幻的美景中回過神來。低下頭,祭臺中心,那把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古樸長劍安靜的豎在原地,劍身上閃過騰騰煞氣,似是本就一直呆在那裡,亙古長存。
白上前幾步,緩緩擡手,一把握住了劍柄。
天空之中風雲涌動,恍如陣陣驚雷在耳邊炸響,蒼穹之上幻月光華大盛,星光倒卷,直衝下來。周圍七根彩色的石柱上光芒更加耀眼奪目,如怒龍翻騰。
在那光芒照耀下,空曠虛無的天地間,赫然出現了一排巨大的金色字體,從天際直入地面,依次相連。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第五卷天書!
廣袤寂寥的空間裡,一金一墨綠,兩顆妖異的眼瞳迸發出懾人的精光,深深的凝望着巨大的金色字體,似要將其刻在心裡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白的意識從誅仙劍中退了出來,隨手一揮,便將其扔了出去。誅仙劍光華內斂,再次變成了一把普通的石劍,插在一顆巨石上,半截劍身沒入石中。
若是張寒在此,獲得了第五卷天書以後,恐怕會連帶着將誅仙劍一起收入囊中。
只不過對於白來說,誅仙劍威力再強十倍,終究不過是外物而已!
白對這些外物一點興趣也沒有,在獲得了天書以後,便凌空飛起,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早已傾塌的玉清殿,殘破的石牆後面,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倩影。陸雪琪怔怔的凝望着消失在遠處的光點,轉而目光落在了誅仙劍上,冰冷的面孔浮現出一抹疑惑。
之前口口聲聲討要誅仙劍,如今既然已經搶到手了,又爲何棄之如敝履?
難道……張寒的意識還在,只是被那魔頭壓制着,無法徹底甦醒過來?想到此處,陸雪琪心裡一熱,升起陣陣希冀。
白身影如梭,穿過雲霧,一路飛出了青雲山地界。如此再飛十幾分鍾,便會抵達河陽城。
這時,白停在半空中,心裡一動,皺眉思索,“爲了一卷破天書,鬧了半天竟然只殺了一個玉陽子!這你妹的,豈不是相當於我變相的遵從了那個傢伙的意志?”
“不行!鬼王宗、萬毒門,還有合歡派必須全滅了,若是讓那傢伙甦醒過來,知道我只殺了一個玉陽子,還不被他笑話死了?”
想到就做,白仔細回憶着萬人往等人的靈壓波動,隨即右手食指點在身前虛空,低喝道,“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龐大的靈壓被鬼道之力收攝着,抓化爲追蹤模式,眼前浮現出一個巨型光幕,幾條數字不停的變幻,沒過多久才停了下來。
“唔,那三個門派竟然分開了!這可不好辦吶。”
白擡起右手,摩挲着下巴,腦海中閃過那道一襲黑衣的妖嬈魅影,不知怎地,便向着鬼王宗等人離去的方向追蹤而去。
剛剛飛出沒多遠,白突然一愣,數十道火紅色的光芒從下方的密林中激射上來,目標赫然便是自己!
“怎麼回事?還有人埋伏我?”
白不驚反喜,眼中暴起懾人的精光,腳踏瞬步,如瞬移般連連閃爍,在空中留下了十幾道殘影。
離開青雲山以後,上官策心裡越想越鬱悶,只感覺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此行前來青雲山陣仗甚大,來之前他可是在谷主雲易嵐面前誇下了海口。
原本以爲憑藉焚香谷的名號,玄火鑑手到擒來,如今不僅沒能討回玄火鑑,還被那個混蛋戳破了老底,搞得焚香谷名聲大臭,裡外不是人!
若是如此返回焚香谷,可想而知谷主會怎麼看自己!
想到張寒,上官策便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