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孫二牤已經來到了一家名爲福澤酒家的酒樓。
之所以能一路尋來,全都靠着小龍的本事,這隻大荒靈獸,除了身子能變大變小之外,還有一些奇特的能力,嗅覺就是其中之一,小龍說它們的祖先在大荒追捕獵物嗅覺可是一種很重要的能力,想要找到肖豔茹自然不難。
按照小龍的指示,孫二牤很快就來到了三樓,順着303包間門縫,立刻看到了肖豔茹的身影,包間內一共四個人,除了她以外還有倆男一女的,其中一個五十多歲,滿臉富態,帶着勞力士金錶,身穿阿瑪尼衣服,眼神淫邪,正給肖豔茹敬酒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姓王的老闆了。
“真是一羣畜生,才這麼大一會就把肖姐灌醉了。”孫二牤已經看清楚情況了,那其餘兩人也和王老闆是一夥的,王老闆敬酒他們兩人就勸酒,肖豔茹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可爲了生意,也只能無奈地硬撐着,他很容易想象到一會肖豔茹醉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這姓王的沒安好心,不行,我得想想辦法。”孫二牤心中焦急,眼看着桌上另外一個女人又倒了一杯酒,他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就在此時,服務員端着菜走了過來,他心神一動,心說有了。
肖豔茹其實很有酒量,可也架不住輪番的來,又喝了一杯白酒之後,她已經感覺意識逐漸不清楚了。
肖豔茹也知道自己醉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可她不得不喝下去,眼前的王老闆手眼通天,黑白通吃,幾次的搗亂在夥計看來他是瞧上了自己的鋪子,只有她心裡最清楚,他是瞧上了自己這身漂亮的皮囊。
肖豔茹不能失去鋪子,這不僅是她辛苦打拼來的事業,更是她維持生活的根本,丈夫在兩年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需要很多錢來維繫生命,鋪子在丈夫才能活下去,比起這一點,她的身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又是一杯白酒推了過來,敬酒的是一個相熟的女性朋友,顯然此刻她已經站在了王老闆這一邊,肖豔茹知道,這杯酒再下肚,她肯定會徹底醉倒,可她還是無奈地舉起了酒杯。
就在肖豔茹要喝下杯中白酒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穿着粗布褂子戴着口罩端着菜的青年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她不禁微微一愣,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她還是看出來了。
“各位,咱們老闆送王老闆一道大,祝各位老闆紅星高照,貴福發財。”不等肖豔茹說話,孫二牤已經扯着嗓子把菜放到了桌子上,沒人注意到一條泥鰍一樣的東西從他的褲管裡滑出,順着王老闆的褲子爬了上去。
“謝謝你們周老闆了,改天我找他喝……啊!”王老闆和這個酒樓的老闆認識,所以還真以爲孫二牤是來送菜,可那句喝茶還沒說出來,他突然啊的一聲慘叫,直接摔到在地,開始翻滾起來,一雙大手還捂着褲襠的位置。
王老闆翻滾在地,額頭青筋暴起,持續的嚎叫聲從他的嘴中發出,這可嚇壞了另外兩人。
“王老闆,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王老闆,你哪裡不舒服啊。”
“疼,疼……”王老闆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根本聽不清說啥。
“你們兩個讓我,我來看看。”孫二牤一把推開了兩人就蹲了下去,掀開的王老闆的衣服捅咕了一番,突然神色一變,大叫道:“糟糕!王老闆,你這是被毒蟲咬了啊,你們快帶他去醫院,晚了容易造成細胞壞死。”
“快,快,醫,醫院。”王老闆一聽壞死,人都快嚇傻了,他疼的地方可是那裡,壞死了以後他就當不成男人了。
“好,好,王老闆你別急,咱們這就去醫院。”其餘的兩人哪敢有絲毫耽擱,他們合力一把扶起了王老闆,急忙向外走去。
聽着腳步聲完全消失,孫二牤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在一旁的肖豔茹則是鼻尖一酸,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肖姐,沒事了。”孫二牤能夠感受到肖豔茹身體的顫抖,他輕輕拍着懷中的柔軟,輕聲安慰。
良久,肖豔茹才從哭泣中恢復過來,離開了他的懷抱,她抹了一把眼鏡,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的,還有剛纔,是怎麼回事啊?”
“嘿嘿,這是個秘密,我不能說。”孫二牤賣了一個關子,嘿嘿一笑,說:“不過我可以和你保證,那位王老闆沒有生命危險,頂多是一個月不能碰女人。”
“二牤,這次又是你幫了我。”孫二牤不說,肖豔茹也不問了,她滿眼感激地說道,要不是有他出現,自己今天只怕就。
“這都是應該做的,肖姐,你沒事了吧,要不咱們先撤吧,省的一會在出啥問題。”孫二牤瞅了一眼門外,提醒着說。
倆人分頭離開了包間,最後在樓下停車場匯合,因爲肖豔茹喝了酒,回去的時候是孫二牤開的車,他還是第一次開這麼高檔的轎車,不過他之前開過四輪子,對於自動擋的車掌握起來也十分簡單。
按照肖豔茹給的地址,孫二牤一路把車開到了縣裡頭一個高檔小區,這是她家的住址,停好車後,兩人一路上了七樓,704就是她的家了。
房子很大,光是客廳就有四十個多平方,寬敞的美式風格佈局,大大的落地窗,各種傢俱擺放一齊。
肖豔茹迎着孫二牤進了屋,說道:“你要喝什麼,自己去冰箱拿,我去洗把臉。”
孫二牤真渴了,也沒客氣,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雪碧,就坐在沙發上等了起來。
片刻後,肖豔茹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精緻的妝容已經變成了素顏,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只不過多了些歲月留下的痕跡,給人一種閱歷感,而且那還沒有完全褪去的酒意也給這種閱歷增添一抹亮色。
“今天,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當那些酒喝下肚的時候,我就後悔了。”肖豔茹緩緩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孫二牤青澀的面龐,再度感謝道:“謝謝你,沒讓後悔伴隨着我一輩子。”
“肖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去幫忙主要是聽那個姓王的老闆要搶你生意,萬一你鋪子被搶去了,那我以後上哪賣黃鱔去。”孫二牤憨憨一笑,他希望這樣說能讓肖豔茹心裡好受一些。
肖豔茹聽完,心裡確實好受了,不過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他的善良,作爲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孫二牤的意圖,不過她也沒識別,笑呵呵地說:“放心好了,你的黃鱔,我會一直收下去的,就算鋪子沒了也收。”
“那我的黃鱔只賣肖姐你,要是你不開鋪子了,我誰都不賣。”孫二牤也咧嘴一笑,說的全是心裡話。
“二牤,我沒開玩笑,我真的有一天可能不會開鋪子了,不過我會幫你把黃鱔銷售出去的。”肖豔茹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話語間充滿了嚴肅,她已經做好了決定,後悔的事情她只會做一次。
“肖姐,那個姓王的老闆到底是誰啊?”孫二牤聽出肖豔茹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了。
“王老闆叫王清河,我們市場所在的南城區的區長是他的親哥哥,在南區他算是一手遮天的任務,除了外面有不少產業之外,我做生意的市場之中,其中有二十幾個鋪子都是他的。”肖豔茹娓娓道來,孫二牤也終於明白了她的苦處了,被這樣一個人惦記上,那還真是倒黴。
“還真是一個牛氣的人物,可怎麼越有錢的人,越混蛋呢。”孫二牤砸吧砸吧嘴,不過看了一眼肖豔茹的臉蛋和身材,他也能稍稍理解爲啥王老闆那麼混蛋了。
“所以我說,這件事你幫不上忙。”肖豔茹抿嘴地搖搖頭,眸子裡透着無奈。
“誰說幫不上的,今天我不就幫肖姐你麼。”孫二牤表示不贊同,他微微思考,目光堅定地說:“我聽過一句話叫路到船頭自然直,說不定到那天我就有辦法了。”
孫二牤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要幫肖豔茹的鋪子開下去,畢竟他的遙遠宏圖裡面她可是十分重要的一環,沒了鋪子,那他的養殖場銷路咋辦。
肖豔茹權當是孫二牤在安慰自己了,不過內心還是很感動,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了,看着他,不知道怎麼地就想到了那個正躺在病牀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