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孫二牤看着他們走遠,轉過身關切地問了被欺負女孩一句,眼神卻一下子就離不開了。
天啊,這女孩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孫二牤心中忍不住輕呼一聲,在他心裡,李蘇穎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孩了,可眼前的女孩,居然絲毫不輸李蘇穎。
玉臉白皙,毫無瑕疵鵝蛋臉型,刻着柳眉彎彎,那翹彎長密的睫毛之下,是一雙透亮明媚的水杏眼,裡頭掛着驚慌,給人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如果說李蘇穎是天仙一般高傲的美麗,那麼眼前女孩就是惹人憐愛的古典美,尤其配合上她一身破舊的校服,不由得讓人生起一股保護欲來。
女孩瓊鼻翹挺,下方是一張紅潤的輕薄粉脣,她微微張口,露出了銀白如月的整齊貝齒,滿臉感激感激地道:“謝,謝謝你。”
“不客氣,你沒事就好。”孫二牤趕緊收回自己的眼神,見女孩已經開始撿起了舊書,也立刻彎下腰去,道:“我幫你撿吧。”
不小心,孫二牤的手觸碰到了女孩的手,可他並沒有感受到趙百合或是王曉霞手指傳來的滑膩,而是一種粗糙,乾枯的感覺,他仔細一瞅,才發現這麼漂亮的女孩居然有一雙不符合她長相的粗手,皮膚髮黑皸裂,一看就是幹農活的手。
書籍撿完,幾乎將女孩的破舊的粗布書包撐破了,她提起書包跨在肩膀上,幾乎將肩膀壓塌了,她真是發出一聲悶哼。
“你家是劉家屯的吧,正好我順路,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孫二牤一把奪過書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之所以判斷出女孩是孫家屯的,因爲眼前的路只通往兩個村子,一個就是他所在的村子河源村,另外一個就是劉家屯。
“謝謝你,孫,孫學長。”女孩咬了咬嘴脣,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一句感謝的話。
“你知道我?”孫二牤滿臉的差異,她居然知道自己姓孫,那肯定是認識自己。
“嗯,我的班主任也是谷越老師,我之前看過你的照片。”女孩點點頭,解釋了一番,緊接着就低下了頭,沉默不語,靜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都說天下無巧不成書,這倒是趕上了,谷老師當年對自己就特別好,經常說自己是他教過最好的學生,看來自己畢業這些年他也沒少替吹噓名聲。
孫二牤掃了一眼低頭而走的女孩,心裡莫名地難受,或許這就感同身受吧,當初自己何嘗也不是受到過這樣的欺凌呢,要不是自己內心強大,真不知道那時候該怎麼走出去。
而眼下,女孩應該馬上就要中考了,真不知道經過了這樣的事,她還能不能安心考試,眼神一動,他主動挑起了話題:“原來你也是谷老師的學生啊,那還真是巧了,要不,我也猜猜你的名字吧。”
女孩的身體稍稍停頓了一下,她緩緩地擡起頭,秀目輕瞥了一眼孫二牤,小聲說道:“我比你小四屆,你不認識我的。”
“這可說不準,我這個人會些手段,能掐會算的。”孫二牤自信地一笑,往女孩身邊靠了靠,伸出手假意掐算了一番,才緩緩說道:“算出來了,要是我算的沒錯的話,你叫劉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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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女孩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許多,不可思議寫在這樣一張漂亮臉蛋上着實別有一番味道。
“這個麼,山人自有妙計。”孫二牤賣了一個關子,眼神一動,說道:“我還掐算出,剛纔那夥人找你是受到一個姓程的混混指使,對吧。”
“你怎麼全知道啊。”女孩的眼睛又大了一號,似乎被孫二牤的這一手吸引了過來,頭也完全擡了起來,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真美。
“都說了,我能掐會算,怎麼樣,這回你信了吧。”孫二牤嘿嘿一笑,其實他知道劉倩的名字原因是因爲他聽到過這個名字,就在沙場,程浩和剛纔找麻煩的男女提起過。
“我信了。”女孩的好奇心被稍稍吸引了過來,可隨後就又恢復了原狀,低下了頭,眼神之中滿是悲愁。
孫二牤瞧得出,她是爲自己的未來擔心,今天有他幫着解決麻煩,可是下一回呢。
程浩那人可不是啥好人,這樣的女孩擱誰不動心,保不齊他會用啥手段。
孫二牤心思一動,繼續道:“呵呵,我都把你的名字和事情的來由算清楚了,那你想不想聽聽我算到的後面關於你的事?”
女孩再度頓了頓,擡起那張俏臉,雖然她沒說話,孫二牤也知道她很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對這樣一個無助的女孩來說,想通過這種近乎迷信的算命知道自己的明天,着實可憐。
可她如此的弱小,又有什麼辦法呢,孫二牤微微一笑,道:“我算到,你以後都不會遇到什麼事,而且會在中考中金榜題名,將來考上一個好大學,賺很多很多的錢。”
“真,真的嗎?”女孩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之中微光閃動,用近乎渴望的眼睛打量着孫二牤,顯然她已經完全相信,或者說她心裡更願意相信這種結果。
孫二牤心頭咯噔一下,女孩的眼神越渴望,他不知道爲什麼越心疼似的,或許這就叫同病相憐吧,曾經他何嘗不希望有人對自己說這樣一番話呢,攥了攥拳,無比肯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本大仙可不輕易出手算命,一旦算出來,結果都是準準的。”
“謝謝你,孫學長,我到家了。”女孩突然笑了,猶如百花盛放,清香醉人,紅着臉說:“你進來喝口水吧。”
孫二牤愣了一下神,才緩和過來,眼前,是一戶低矮的兩間草房,破舊的土牆已經坑坑窪窪,掉了不少土,房頂的茅草也都腐爛的不成樣子,一看就很久沒打理過了。
籬笆牆的木頭已經有些腐敗,圍攏的院子是農家的土院,不過乾淨整潔,兩棵大槐樹長在院子角落,圍攏起來一塊區域,裡面養了四五隻雞。
“姐,你回來啦。”剛進院,就有一個模樣八九歲小男孩歡天喜地衝了出來,可看到孫二牤在的時候又立刻收斂起了笑容,害怕似的躲在了劉倩的身後。
“小昭不怕啊,這是姐姐的同學,叫哥哥。”劉倩安撫了一下弟弟劉昭。
“哥哥好。”劉昭害羞地和孫二牤招呼一聲,看了一眼劉倩身上的污漬,問道:“姐,你又被欺負了?”
“沒人欺負姐,書太重,我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劉倩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一把將書包塞到了弟弟的手裡,道:“諾,這些歸你了,以後你可要努力啊。”
“姐,你肯定是挨欺負了,你別怕,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替你教訓那羣人。”劉昭顯然不信,因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欺負他姐姐了,小傢伙說話時眼神堅定,瞧得出那份決心。
“真沒有,快拿着你的書進屋去吧。”劉倩欣慰地摸了摸劉昭的小腦瓜,將他推回了屋子,歉意地對孫二牤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讓你笑話了,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不用麻煩了,我剛纔喝了一肚子汽水,一點不渴,等會還回去有事呢。”孫二牤搖搖頭,微笑道:“而且,你弟弟也很懂事。”
說完,孫二牤就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他拿出手機,快速地撥打了一個號碼,片刻後那頭接通了起來。
“喂,趙校長,我和您打聽一個人,咱們初三是有一個學生叫劉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