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讓你翻牌的,這局不算。”周大豪眼見着牌打開,當即耍起了賴來,這裡外一番可是二十萬啊,他怎麼可能認賬。
“怎麼着,你的意思是不同的人翻這牌還不一樣是吧?難不成你這的人真會出老千?”孫二牤早就料到了周大豪會這樣,已經一把奪過了欠條,道:“你說的,願賭服輸,這欠條我收下了。”
“出你媽的千,收你的逼,你掀牌就是不行,這是老子這的規矩,把欠條給老子放下,不然今天你休想走。”周大豪氣急敗壞,猛地一拍桌子,屋外的幾個壯漢立刻將孫二牤團團圍住,也驚得一衆其他屋子玩牌的人聚攏過來,一旁的崔老小已經傻眼了,嚇得夠嗆別看他挺大個頭,平日裡在村子挺橫的,可面對周大豪這樣的社會人他是慫的不能再慫,看到情況,只想往後躲,心說這該死的傢伙好端端的惹周大豪幹什麼,還得連累自己。
“我今天還非走不可了,不止走,還要帶走他。”孫二牤一把抓起了崔老小,後者連連後退,一副這件事與我無關的樣子。
“走你麻痹,給我上,卸他一條胳膊。”周大豪呵斥一聲,幾個手下就要動手。
就在此時,屋外的門開了,一聲怒吼響起:“我看誰敢動他。”
緊接着,一個穿着警服的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到他,周大豪臉色當即就變了,急忙道:“錢,錢所,你怎麼來了。”
“還我怎麼來了,我不來你可就闖大禍了。”錢所顯然是認識周大豪的,他繃着個臉,訓斥道:“你知道這位孫老闆是誰嗎,居然敢卸他的胳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錢所,你,我,他。”周大豪直接懵了,他萬萬沒想到來和他賭錢的傢伙會有什麼深厚的背景,要知道,他開場子已經給錢所上了香錢的,不然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可現在明顯,錢所有些忌憚這個青年,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錢所,算了,反正我沒什麼損失。”孫二牤擺擺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對周大豪說:“那一萬塊錢就算你贏我的,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
說完,孫二牤就邁着大步朝外面走去,崔老小也瞅明白是咋回事了,感情孫二牤已經不是之前的孫二牤了啊,他也趕忙屁顛屁顛地走了出去。
“周大豪,你敲誰的竹槓不好,偏偏要敲孫老闆的,差點連累我。”錢所也撂下一句話,趕忙追了上去,只剩下周大豪還在原地凌亂,他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套路了。
屋子外,孫二牤等候在大門口,見錢所出來,感激地道:“錢所,真不好意思,這大半夜的還勞煩你過來。”
原來,就在孫二牤來周大豪這賭錢之前,他已經提前聯繫了錢所,說自己今天有件事讓他幫忙。
錢所半睡半醒的,一聽涉及到周大豪,當即頭皮一麻,瞬間就清醒了。
孫二牤可是縣裡那位領導的親戚,要是把這件事捅到上面去,自己這邊可就麻煩大了,立刻應承下來要過來。
不過他這會正在某個村子的溫柔鄉里,緊趕慢趕還要半個多小時,孫二牤也是算準了時間,纔會選擇賭最後一把的。
“應該的,應該的,你孫老闆的事那不就是我自己的事嘛。”錢所趕忙笑臉應承,暗暗在心裡捏了一把汗,心說幸虧這孫老闆不計較。
“那就先這樣吧,不打擾你休息了,今天的情我記得,改天我請錢所你吃飯。”孫二牤很是客氣,他雖然仗着那位莫須有的親戚可以讓錢所聽話,不過他更喜歡用友好的方式相處。
“成,成,哪天有時間孫老闆你知會一聲就行。”孫二牤說要請自己吃飯,那就代表着這件事徹底了了,錢所心裡樂壞了,趕忙應承下來。
孫二牤沒有多逗留,和錢所打完招呼就往村子方向走,崔老小跟在後頭,心裡面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說實在的,他今天真的被震懾到了。
在崔老小的認知裡,孫二牤一直是村裡的底層人物,沒錢沒地沒媳婦的三無窮逼,後來做了點生意賺了點錢。
可就算是這樣,也頂多有點小錢,怎麼今天連錢所長都認識了,別看錢所只是一個小小的鎮派出所所長,可對他這樣的小老百姓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人物了。
“崔老小,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孫二牤聽到了一旁崔老小的嘀咕聲,停下腳步問道。
“你管我嘀咕啥,今天的事,老子謝謝你了,你贏的十萬塊錢,我回頭還你。”崔老小沒好氣地說着,他就是這樣一個沒良心的人,就算孫二牤救了他也得不到啥好。
“錢不用換,我也不用你謝,你要真有心,就別再賭了,好好和百合姐過日子。”孫二牤知道崔老小是啥人,也沒在乎他啥態度,勸解道:“人家多好一姑娘啊,嫁給你那是你的福氣,成天不想着好好過日子,就知道賭錢,還拿媳婦做賭注。”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崔老小聽到孫二牤提起媳婦趙百合,面子上不禁有些掛不住,畢竟把媳婦輸出去這事傳出去多丟人啊,撂下一句話加快了腳步。
孫二牤掏出了手機,給趙百合打了一個電話,把今天的事說了一下,回到村子裡天都快亮了,他也只是睡了一小會,就出門忙活去了。
砂石水泥啥的一切事都交給了胡科,這老小子辦事效率很高,一天的時間就把東西整齊了,按照孫二牤的吩咐開始擴建起來,差不多有個三天搞定。
想想之前,孫二牤不禁覺得唏噓,當初在建造黃土坡養殖場的時候胡科可沒少搗亂,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幫着自己弄起了了第二個養殖場。
孫二牤重新搞野物場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村子,畢竟紙包不住火,野物都陸續進場了。
不過這件事也沒啥可瞞的,他讓胡科幫整主要是考慮到人工問題,畢竟有陳冠宇那邊的關係在,村民不好過來幫忙,這會也不用再擔心了。
得知這件事之後,最氣的當屬當事人陳冠宇了,他本以爲上次的事已經就把孫二牤徹底打倒了,沒成想短短數日,人家不止沒倒,新整的野物場比之前的規模還大。
“這孫子,本事還真不小,居然能把胡科那混子拉攏過去,在眼皮子底下搞起來了養殖場。”陳冠宇坐在汽車之中,氣得罵罵咧咧,要是之前就知道那地方是孫二牤的,他非得使些手段不可。
“是啊,真沒想到你們這小小的村子裡會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張洪嘉也不得不高看一眼孫二牤了,上次對戰的經歷可仍舊記憶猶新,之後他詳細瞭解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無論身手還是在生意上的手段,對方都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象。
“張哥,你再想個辦法,說啥也整治整治這小子,就因爲他,蘇穎始終還是不能接受我。”陳冠宇目露兇光,原本他以爲李蘇穎知道王曉霞和孫二牤的事之後自己會有機會,可事情卻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前幾天李大夫請他去吃飯,已經有意要撮合他和自己女兒了,可李蘇穎那邊卻沒有表露半點願意的意思。
“要是在城裡我還有辦法整治他,可這是在你們村裡,我確實沒啥好招啊。”張洪嘉輕嘆一聲,他何嘗不想教訓孫二牤呢,可這不是他的地界,能用的手段不多。
兩人正說着呢,不遠處兩人相繼走了過來,走在前面是一個漂亮的小媳婦,身材嬌小,滿覆怒意的臉蛋那叫一個漂亮,身後還跟着一個壯實青年,臉上是苦咧咧的表情。
“媳婦,我求你了,你別和我離婚,我改,我改還不行嗎。”崔老小緊隨在趙百合身後,祈求着道。
“崔老小,你都說改多少次了,可你改什麼了,上次要不是孫二牤在,我就被,就被你給輸出去了,這才幾天啊,又出去賭,說什麼我也要離婚。”趙百合停在原地,眼眶發紅,厲聲呵斥着。
此時距離孫二牤贖人已經過去幾天了,趙百合在崔老小回來之後沒跟他一般見識,可才兩天不到,他又去賭了,這次倒是沒把她輸出去,可家裡的地被他輸的精光,早就存着離婚心思的趙百合也再也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