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加西亞一愣，他有些迷茫了。
你都把我給抓起來，還一本正經的說要跟我做生意？
這天底下的生意人，哪一個會這麼野蠻啊！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在想着如何脫困，想着如何通知雪夜城堡裡的巫師們幫助你離開亡靈之城。”
閆雨沫的眼睛盯着年輕巫師的雙眼，美麗女人的瞳孔讓年輕巫師有些心慌，他感覺自己被人看透了。
這個女人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她難道會讀心術嗎？
“不，我沒有，神使你誤會了......”加西亞的語氣很弱，底氣嚴重不足。
“我並不在乎你心裡想什麼。”
閆雨沫平靜的看着加西亞，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知道這裡爲什麼叫亡靈之城嗎？”
加西亞試探的問道：“因爲這裡有很多亡靈？”
“廢話。”愛德拉罵了一聲，讓加西亞直翻白眼，我又不是你們的人，我怎麼知道這座城池爲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閆雨沫笑了笑，說道：“因爲我們侍奉着一位真正的神明，死神大人。”
“死神？！”
加西亞一驚，這個神使還真的侍奉着一位神明？
那可是傳說中更高級位面供奉的存在，神明們無所不能，各有神職，掌握着通天徹地的魔法和威能。
“是的，死神。”
閆雨沫點頭說道：“所以我並不在乎你是否有想過逃跑，或者是擔心雪夜城堡的報復。”
“在我看來，或者說在死神大人看來，雪夜城堡裡的巫師能讓艾斯克大陸上的任何勢力恐懼，但絕不會讓死神大人皺一下眉頭。”
“你身爲巫師，應該清楚神明是多麼高貴和強大的存在，再多的巫師對神明來說都是螻蟻，不足以威脅到神明。”
閆雨沫笑着說道：“你今天莫名其妙的來侵犯亡靈之城，本來就是一種瀆神的行爲，但死神大人對你很好奇，或者說對你的預言術感到好奇。”
“神也會對預言術好奇嗎？這只是巫師的一門學科而已，神難道不懂預言術嗎？”
加西亞有些迷茫，剛纔這個城主還在罵我的預言術是個水貨，現在死神就對我這麼青睞了？
而且加西亞很不理解，老師曾經對他說過神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無所不能無所不曉，區區一個預言術而已，神難道不同其中原理，不會施展預言術嗎？
“你應該知道，每個神明的神職各有不同，死神大人不是命運之神，他自然不會預言術。”
閆雨沫很坦誠的說道：“當然，如果你認爲可以利用神不懂預言術這一點來欺騙神，那你只能是自找死路。”
“死神大人更擅長製造和培育強大的亡靈，就如你今天所見到的亡靈，你覺得如果觸怒了死神大人，亡靈之海蜂擁而出，雪夜城堡能抵抗嗎？”
面對閆雨沫的詢問，加西亞渾身一顫，他可是在巫師書籍裡瞭解過亡靈的恐怖，亡靈的人海戰術是風靡所有位面的恐怖戰術。
前仆後繼，殺都殺不乾淨的亡靈，這會讓巫師們絕望。而且更別說這些亡靈的實力本身就很強大，至少加西亞不認爲雪夜城堡裡的巫師能抵抗的住亡靈之城的亡靈海戰術。
如果這座城真的有一個死神，那麼亡靈之城絕對不止一個十幾米高的巨大骷髏，甚至有更多更強大的亡靈還沒有被召喚出來。
一想到這裡，加西亞就更恐懼了。
閆雨沫看着沉默的加西亞，她繼續說道：“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所謂的命運已是既定的事實，預言也改變不了結局。”
這句話讓加西亞渾身一顫，他感覺自己好像對預言術的瞭解更深了一層。
安白臣自然不知道自己隨口教閆雨沫說的一句話就讓加西亞更加迷茫了，他繼續吩咐道：“告訴他交易的內容。”
“神使大人希望和我做什麼交易？”
“我希望你能成爲死神的僕人。”
閆雨沫說道：“和我一起侍奉死神，作爲回報，死神會賜予你驅使亡靈的力量。”
“亡靈的力量？”
加西亞的表情有些猶豫，他能聽出來閆雨沫話裡的意思，這個神使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麼巫師藥劑，她是要自己賣身給死神！
當然不可否認亡靈們的力量確實很強大，越是神秘和新鮮的事物，巫師們越喜歡去接觸。
“我觀察過你今天在城外的戰鬥，你應該不擅長戰鬥，你在戰鬥中很依賴騎士衛隊，對吧？”
“是的，我的學科並不是戰鬥學科，我更喜歡研究，而不是戰鬥。”
加西亞點頭：“但每一個巫師都必須學會戰鬥，這是雪夜城堡的規矩。”
“我能理解，生存在混亂的大陸，越是掌握着高深的知識就越要學會保護自己。”
閆雨沫點頭說道：“亡靈之城和死神大人會爲你提供足夠的安全保障，即便你外出歷練也可以有大量的亡靈護衛跟隨，比起你的騎士衛隊更加強大。”
加西亞點頭，他倒是很認同亡靈的力量，畢竟自己剛剛敗在亡靈軍團的手裡。
加西亞詢問道：“那我需要具體做些什麼？”
如果只是侍奉死神的話，那方式太多了，加西亞可不覺得自己坐在家裡給死神大人燒幾炷香磕幾下頭就算是侍奉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面對死神這樣明擺着不是什麼好神的神明來說。既然說明是交易，雙方肯定就互有付出。
“你需要用你的預言術來爲死神大人尋找他需要的祭品，同時幫助亡靈之城建設，研究一些新的思路，比如說巫師藥劑能否用在亡靈的身上？能不能用巫師的手段來改進亡靈？”
閆雨沫笑着說道：“其實你很像死神大人，死神大人同樣喜歡研究新的事物，或許你會討得死神大人的歡心。”
“那我需要簽訂什麼契約，或者被下達什麼詛咒嗎？”
加西亞頓了頓，有些猶豫試探的看向閆雨沫。
在巫師的羣體中，爲了約束不聽話的巫師僕人，巫師們都會使用一些手段來約束對方，逼迫對方聽從自己的命令，同時不得傷害自己。
先前加西亞爲了保命可以自動要求爲亡靈之城提供自己的技術，但他當時只想着提出在短暫的時間內來出賣自己的知識保護自己的性命。
但如果要成爲死神的僕人，這鬼知道是多久的時限，又會不會被神下達什麼詛咒所困住和束縛住。
如果可以的話，加西亞不希望自己失去自由。
“不用。”
閆雨沫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加西亞：“這只是一個聯繫死神大人的媒介，對你沒有任何的約束力。這是一場交易，即便你不願意也可以拒絕。”
看着表情平靜甚至帶着一絲不屑的閆雨沫，加西亞迷茫了：“神使大人，你就不怕我逃跑嗎？”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是該說她心胸寬曠呢？還是該說她有恃無恐呢？
抓到了自己，又要跟自己做交易，即便不做交易也無所謂，你想走就走。
“我爲什麼要怕？”
閆雨沫平靜說道：“死神大人並不在乎雪夜城堡，殺光巫師們不過只需要一支數量更多的亡靈軍團。”
“哪怕你拿着它離開亡靈之城，回到雪夜城堡都可以；哪怕你去雪夜城堡裡找到你的老師，帶着巫師們來攻打亡靈之城都可以，只要你們不怕死。”
面對閆雨沫遞過來的羊皮紙，加西亞猶豫了很久，最終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了。”
加西亞被閆雨沫說的心動了。
主要是這個女人一再的在言語中暗示“我背後有神”“神很強大”“神根本不在乎你們雪夜城堡”“我根本不需要給你什麼詛咒和契約來約束你”“神就是牛批”這樣的想法和信息。
閆雨沫越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加西亞就越吃不準亡靈之城的底細，如果一切都真的像神使說的這樣，那加西亞可不敢冒然聯繫雪夜城堡，他不敢將危險帶到雪夜城堡裡。
總之一句話，她的背後有大佬，雪夜城堡惹不起的大佬。
“聰明的決定。”
閆雨沫笑了：“把你的血滴在羊皮紙上，你就可以溝通死神大人了。”
其實所謂的交易，就是需要加西亞效忠亡靈之城，只不過說成交易更好聽一些，給年輕的巫師一個面子，省得刺激過頭了人家寧死不屈。
“那裡是城主的臥室，你可以暫時使用，聯繫死神大人。”
閆雨沫指着城主府大廳的裡面，加西亞點頭：“好。”
說完，他拿着羊皮紙向着臥室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個神明。
每一個巫師都有着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慾，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性格才導致了他們能掌握更高深的知識和魔法技巧。
愛德拉看着加西亞離開這裡，不由得嘆氣道：“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同伴。”
“這都是死神大人的命令。”
閆雨沫說完，愛德拉好奇的問道：“如果這個巫師最終拒絕了交易，神使大人你真的會放他走嗎？”
閆雨沫笑了笑，點頭道：“我當然會放他走啊。”
我願意放他走，但是死神大人就不願意了啊。
如果加西亞真的不願意爲安白臣幹活，那他無法離開亡靈之城，最終還是會死在這裡。
一個攻打過亡靈之城的巫師，什麼代價都不付出，然後還好端端的離開了亡靈之城？
抱歉，安白臣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大方。
如果加西亞最終同意了交易，願意接受亡靈的力量和爲自己幹活做事，那安白臣就打算通過加西亞這條線來更深入的瞭解雪夜城堡。
“聽說巫師們都很有錢，口袋裡都是秘石和奇幻物品。”
安白臣坐在沙發上琢磨着：“我可以考慮把召喚亡靈的業務擴展到雪夜城堡裡，讓廣大巫師們知道亡靈的好處，以後巫師們出門都別帶騎士衛隊了，人手一個亡靈衛隊這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當然，現在的前提是擺平這個年輕的巫師。”
安白臣思考着，如果接下來的接觸一切順利的話，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以召喚亡靈的名義給年輕巫師打造一支幽靈衛隊。
以保護的名義來監視他，直到安白臣的亡靈之城真正強大到不在畏懼雪夜城堡，而不是依靠故弄玄虛的手段來忽悠年輕的巫師。
安白臣記得自己在巫妖的實驗筆記裡看到過相關的死神控制僕人的手段，巫妖筆記的主人當初就是被這樣的手段所控制，無法背叛和傷害死神。
隨着亡靈召喚者的變多，安白臣覺得自己現在迫切需要這樣的手段來控制手底下的亡靈召喚者們了。
不過安白臣始終沒有找到相關的奇幻物品，他猜測應該是亡靈世界的等級不夠，自己還無法用亡靈氣息實現的控制手段或製造出相關的控制物品。
安白臣嘆了口氣：“看來，我應該抓緊時間升級一下亡靈世界啊，看能不能製造出可以密切控制亡靈召喚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