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其實很簡單。海家家主海大富,給了黑獄一個驚喜。
這驚喜,不只驚到了黑獄,也驚到了百變森羅。
我,森羅,太傻了……
爲海家賣命?
賣個傻子命!!!
擡頭,看着散發出陣陣肉香的紅桃和方塊,百變森羅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視線,怎麼紅了?啊…………那是我的淚水,我怎麼坐地上了?啊…………那是我腿軟了。
一個頂尖的殺手,竟然腿軟了?好諷刺吶~~
連……這點打擊都經受不了……
我算個屁的頂尖殺手。
我就是一頭蠢豬!!!
呵呵…………
誰在哭?是誰在哭?哭的好難聽好刺耳……
啊…………原來,那是我在哭呀~~
“紅英姐,芳芳,你們信了我,你們給海家賣命……”
“好便(pian)宜……”
“死的好便宜……”
“你倆這炮灰當的,好便宜……死在自己人手裡,被自己人的炮火消滅,用兩條命,換了敵人一條命,好便宜……”
“我,坑了你們…………”
“我,害了你們…………”
“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你們活着。
好後悔……
我,好後悔……”
“冷靜點,黑桃。”梅花姐雙眼赤紅的看着黑桃森羅。
“冷靜?我怎麼冷靜?聞着肉香冷靜嗎!!??”
“黑桃。”梅花姐操縱着黑色的梅花花瓣,讓紅桃和方塊懸停在自己身後離地面兩米的高度:“海家很厲害。海家不出一兵一卒,就殺死了黑獄的三名天字號!這手段,森羅,你敗的不冤、輸的不慘,別難過了。”
森羅擡手擦去眼角的血淚:“梅花姐,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活着………,太難受了。我的心,我的心承受不了害死紅英和芳芳的罪孽……”
高高的天空之上,金翅雀鳥嘴裡,大魚的嘴邊,貓副隊長:………………
這悲傷,這難過,森羅,梅花,你倆應該會…知錯能改吧?
海家這,殺敵五百自損一千的行爲,可是比黑獄,更邪惡呢~~
麻雀,狗狗,小……魚兒(聲音哽咽),我們藏起來,偷偷跟着黑桃和梅花,黑桃和梅花,應該會反噬海家!
我們,當她倆暗中的助力!
我不想說,我們不能讓小魚兒白死!
我想說…的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沒得選了。
要麼殺光海家。要麼,下去陪小魚兒,被海家殺光。
都,做好心理準備吧……我們大概率會,全軍覆沒……
這是命……
這是一個奴隸,想要自由,就一定會遭遇的,宿命……
所以,拼命吧夥伴們!再不拼命,就死了……就沒機會了……
地面上,梅花姐盯着黑桃森羅:“想死?可以!我可以成全你。但,必須是!殺光海家之後。現在,我不管你多麼難過多麼悲傷,多麼心累,站起來,帶路。幫我復仇……”
黑桃森羅在腦海裡回憶了回憶:“抱歉,我不知道海家去了皇宮哪裡。她們沒告訴我。至於海家管家常爺爺說的,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梅花姐走到百變森羅身旁,隨手打出一根梅花釘,打進了百變森羅的命門,肚臍眼裡。
好痛……是,釘子頭朝裡打進去的。
“不知道嗎?”梅花姐的臉,陰沉似水,目光裡隱有怒火:“那你,怎麼跟海家人接頭?”
百變森羅捂着自己的肚臍眼,一臉痛苦:“變……變成海家獨女的樣子,去曹家……”
梅花姐一臉冰霜:“那你變吧。”
咬着下嘴脣,瞥了梅花姐一眼,百變森羅試着變身了好幾次,都失敗了。而且,看起來,森羅在變身的過程中,非常痛苦……非常難受……
梅花姐盯着森羅看了一會兒:“你命門(肚臍眼)裡的梅花釘我不會拿出來,帶路吧。在到曹家之前,你必須完成變身,哪怕疼死,你也給我,完成變身!”
百變森羅:“………………”
“不,不去皇宮嗎?”
沒有搭理屁事不知的百變森羅,梅花姐邁步,往曹家的方向走去。
百變森羅一邊在命門被破的情況下,努力忍痛變身。一邊邁步,跟上梅花姐。
“森羅,我計劃,先假意歸順海家,然後趁着海家人鬆懈沒防備的時候,偷襲,一擊必殺。”
“知……知道了。”森羅的聲音裡,飽含着痛苦的感覺,命門被破,然後強行變身的痛感,似乎,超越了所有刑罰。
一隻小麻雀,跟上了前行的二人,落在了被黑色梅花花瓣完全包裹的,某個熟了的屍體上。
梅花姐瞥了一眼那隻小麻雀,目光中……略有歉意。
小麻雀白了梅花姐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道歉沒用,老子絕不原諒。
……
某酒樓的頂層。
在那一聲大爆炸之後。
白髮蒼蒼的枯瘦老婦,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對面,抱着黑貓的老爺爺因爲心裡的震驚,直接把手裡的茶杯捏碎了:“海家,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
“父,咳咳,父皇。”抱着白貓的老婦用法力平息了自己那,被嗆到的咳嗽:“之前那夜星象異變,九九八十一顆鬥星亮如烈日。女兒覺得,或者說女兒猜測,海家,有沒有可能,是八十一顆鬥星之一?趁現在鬥星無主……”
“女兒建議,父皇下旨,讓海家家主海大富連升三級,戴雙眼花翎,賜黃馬褂,賜良田萬頃。賜,免死金牌……三枚以上!賜,黃金,百萬兩。每月俸祿,翻十倍!”
“不夠!”抱着黑貓的老爺爺搖搖頭:“不夠。你說的,全部準了,並,放假一個……三個月。若三個月後,海家家主海大富還活着,再連升三級,一共連升六級,並賜,帝師稱謂。海家家主海大富,是我雲漢國所有皇帝的~老師!擁有教導、體罰皇帝的權能!”
懷抱白貓的老婦眉頭微微皺起:“父皇,帝師之職,是否過了?九九八十一顆鬥星,可是足足八十一人吶!海家,或許只是其一!”
抱着黑貓的老爺爺望向窗外:“跟黑獄敵對、廝殺,撐過三個月不死,帝師之職,實至名歸。”
“而且,根據黑獄的規矩,三個月都滅不了的敵人,必給予其一次,和好的機會。”
老婦一愣:“這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老爺爺瞥了一眼老婦:“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朕會逐一告訴你的。走了,回宮。七名天字號,死了三個,且海家連個人影都沒出現,這手段,朕若是不重用海家,朕就是,傻逼到極致的,昏君了。”
兩道仙光亮起,某酒樓的頂樓,兩個老人蹤跡不見。
桌上,只留下了幾枚銅錢,付茶水費。
……
曹家,高門大院,高門兩側,兩隻高大威猛的石虎,口含石球,威風霸氣的看着前方。
春華秋實四位侍女裡的秋兒,一身淡綠色的侍女裝,側風而立,長髮飄飄……
風,很涼,吹的人,感覺有些刺骨。
秋兒侍女擡頭望天,掐指一算,然後喃喃自語道:“要下雪了呢……”
果然,話音剛落,一片雪花,從天而降。
緊接着,鵝毛般的大雪,就鋪天蓋地的飄落下來……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有點早呢……”
在大雪紛飛的大街上,侍女秋兒側頭,從大街的拐角處,看到了兩個美豔的女子緩緩走來,兩個美豔女子的身後,各飄着一個棺材般大小的……屍體?
不確定,那東西,被黑色的花瓣包裹着,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近了,更近了……
侍女秋兒快步迎了上去:“見過星兒小姐。星兒小姐請跟我來。”
已經變成海晨星模樣的黑桃森羅,有些僵硬的點點頭。
侍女秋兒看出了異常:“星兒小姐,你……不舒服?”
略顯僵硬的搖搖頭:“沒有,沒事,你帶路吧。我就是,有點冷。”
上下打量了打量海晨星,秋兒侍女開口說道:“星兒小姐,我家公子吩咐我,把你安排到他的寢室,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帶路吧……”
走進曹家,沒走大路,走小路,七扭八拐的,來到一處三層樓高的偏房。
梅花姐感覺到了異常:“這位丫鬟,你家公子,住這麼偏僻的地方!?”
秋兒侍女回頭瞥了一眼梅花姐:“不該問的,別問。我知道星兒是假的,所以,我怎麼安排,你們怎麼聽,不許有意見。”
梅花姐:“…………”
海晨星(百變森羅):“………………”
推開偏房的房門,是一個寬敞的客廳。
客廳中央上方,一個牌匾上書:古井無波,四個大字。
牌匾下方,長方形的一張桌子,桌子上,三個大盒子,在裡側,七個小盒子,在外側。
長桌兩側,各一把太師椅。
左側太師椅上,春華秋實四位侍女裡的春兒,品茶靜坐。
“春兒,人已帶到。”
春兒擺擺手,秋兒行禮,告退,並關好房門。
輕輕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春兒擡手,捋了捋自己耳畔的秀髮:
“我家公子說了,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森羅小……偶不,是三月。三月,外面之前還是晴天,這會兒就已經,大雪紛飛了。你對此……有沒有什麼感悟?”
海晨星(三月)皺眉,擡手捂住自己肚臍眼的位置:“沒有。”
春兒輕笑:“很快,你就會有了。把方塊姐和紅桃姐的屍體,放到地上吧。”
海晨星(三月)回頭瞥了一眼梅花姐,梅花姐皺眉,猶豫了猶豫,揮手,身後飄浮的兩具屍體,輕輕落在地面。
春兒擡了下自己的眉毛,嘴角含笑:“打開,別用花瓣蓋着。”
再次揮手,黑色的梅花花瓣,散落。
春兒起身,從長桌上拿起三個大盒子裡面的一個,邁步,走到紅桃隊長的屍體前:
“三月,我家公子的意中人說,這可是花費了她九個單位的電量才製造出來的星光,很寶貴很寶貴……”
說着,打開盒子,倒水似的倒向紅桃隊長的屍體。
星光,液態的星光從盒子裡流出,落在了屍體上。
屍體,被液態的星光包裹,然後,迅速吸收……
緊接着,紅桃隊長的眼睛,睜開了……
那不是煮熟的眼睛,那是,正常人的眼睛……
很有神,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