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的無數櫻花無序的飄蕩着,猶如一隻只小精靈在空中旋轉飛舞,震顫不定,彷彿預示着朽木白哉此刻的心情,也是那般的複雜難言。
作爲朽木家族數百年來最傑出的一代,朽木白哉自有屬於他的驕傲,雖說剛纔對武越的突然爆發有些準備不足,而且在靈壓被限制的情況下,自身能力也沒有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但敗了就是敗了,沒什麼好爭辯的。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任何的假設都不過是在自取其辱罷了。
這也是武越敢於將後背對準他的原因,心裡很清楚,朽木白哉不會做出如此趁人之危的舉動。
“朽木隊長竟然敗了!”
河岸對面,無論是朽木露琪亞還是阿散井戀次,都被武越制住大白的一幕給震得不輕,趴在地上久久無法言語。
“大哥,他……怎麼會?淺野這傢伙,到底做了什麼?”
露琪亞低聲呢喃着,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武越擁有靈力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個半月。
如此短的時間裡,從一名普通人類成長到足以擷抗隊長級死神的高度,就算是上帝的親兒子,恐怕也沒有這種待遇吧?
便在這詭異的沉默中,武越踩着河面一步步走到露琪亞面前,彎下腰,笑吟吟的向她伸出了右手。
“看來,現在還不到你回家的時間。”
露琪亞下意識的將秀白的小手放入武越掌心裡,藉助對方的力量站起身,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猛瞧,那表情,彷彿第一天才認識他。
武越沒時間幫露琪亞解開疑惑,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她安全的帶離此地,取出藏於靈魂裡的那半顆崩玉。基於此,果斷無視了露琪亞探尋的目光,手攬着她的肩膀跳向岸旁的樹頂。
可就在這時,阿散井戀次忽然一個閃身擋在兩人面前,手中的斬魄刀蛇尾丸已然處於始解狀態。
“你也要阻我麼?”武越停下腳步,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戀次額頭上滲出幾滴冷汗,他又不是瞎子,僅憑前次武越制住朽木白哉的恐怖速度,便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其敵手,但此次前來現世,無論出於私心還是上級命令,都必須將露琪亞帶回屍魂界。
只見他緊了緊手中的蛇尾丸,沉聲道,“抱歉,露琪亞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
“即使爲此而死也在所不惜麼?”武越眯着雙眼,徐徐的道。
感覺武越似有出手的意思,露琪亞急忙在暗處拽了拽他的衣袖,祈求的目光凝視着他。兩方雖分屬敵對陣營,但一個是大哥,一個是青梅竹馬,露琪亞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此地?
“讓他們走!”
兩人對峙時,朽木白哉的話音隔着河岸遠遠傳來。
“隊長!”
戀次心頭一震,轉頭看去,遲疑道,“可是,中央四十六室那邊……”
不等他把話說完,朽木白哉打斷道,“這件事我會如實向上彙報,讓他們走。”
戀次兇狠的瞪了武越一眼,最終還是不甘的退到一旁。
武越沒有再放嘴炮刺激大白,手攬着露琪亞躍上樹頂,飛速離去。
兩人走後,大白跟戀次沒有再逗留,打開穿界門,返回屍魂界。片刻功夫,河岸邊只剩下靈力被廢的一嘰咕孤零零的趴在地上,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噠、噠、噠……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穿着木屐的浦原喜助從藏身地緩步走出,先是看了一眼逐漸消失的穿界門,隨後望向武越離去的方向,綠白相間的帽沿下,一雙眼睛閃過異樣的光彩。
“淺野啓吾麼?應該是純血滅卻師吧?天賦比石田家的小子還要恐怖得多啊……可是爲什麼,從來沒聽說過淺野這個滅卻師家族?真是奇怪。”
沒等浦原喜助想明白,身後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話音,“不準備跟過去瞧瞧麼?我覺得那小子很有問題。”
浦原似乎知道來人是誰,也不回頭,嘻哈笑道,“夜一小姐似乎對他有點興趣,我就不上去湊熱鬧了。”
來人似是對武越並不怎麼關心,只是略略提了句便沒有再問,走到一嘰咕身旁,略顯緊張的道,“一護怎麼樣了?”
“鎖結與魄睡完全被毀,朽木小姐灌輸給他的靈力也都逸散掉了。”
浦原喜助矮下身,簡單的查探一番,隨即提着一護的腰帶轉身走向來時的方向,一邊離開一邊說道,“不過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呼,那就好!”
聽到回答,男子登時長出了一口氣。前一秒還凌厲如刀的氣勢驟然像是雪崩似的垮塌下去,變成一副玩世不恭的大叔模樣。
只見其一臉鬍子拉渣,穿着一身跟大白一模一樣的黑色死霸裝,稍顯不同的是,套在外面的白色羽織被他打了個結,綁在左側的肩膀上,將羽織背後的數字捲了進去,令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屬於哪個番隊。
假如武越還在這裡的話,必然一眼就能認出,眼前這人正是一嘰咕的老爹,原十番隊隊長黑崎一心。
自己的兒子剛剛成爲死神,便跑來跟隊長級的大人物玩solo,黑崎一心哪能坐得住,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尾隨過來,隱在暗處。
本以爲一護跟武越不會是朽木白哉的對手,露琪亞大概率會被抓回屍魂界接受處罰,誰知事情的發展跟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往日裡各種撒潑打滾,死賴在自己家蹭吃蹭喝的淺野啓吾竟然小宇宙爆發,一招制服了隊長級的強大死神,這你敢信?!
“哎!沒有我的屍魂界,竟然已經墮落至此了麼?”
黑崎一心帶着無限的自戀嘆息一聲,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門道,“糟了,遊子跟夏梨還在家裡,沒有老爹給他們講睡前故事,這會兒恐怕正在輾轉難眠吧……”
說話間,黑崎一心急匆匆的躍入半空,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河岸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幽靜,只留下散落一地的碎石與縱橫交錯的怪異劃痕,見證着幾分鐘前那場匪夷所思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