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王府,黃飛虎蒙着頭回到府上,有人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
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黃飛虎才扯下頭上的面巾,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面孔。
“該死的小賊,若不是本將軍現在不能露面,早就把你抓起來千刀萬剮了!千萬別讓我知道了你是誰,要不是,我一定饒不了你!”
黃飛虎惡狠狠地道。
忽然一摸懷中。
“信呢?我的信呢?”
此時,袁洪拿着伯邑考留下的那封信,已經回到了冀州侯府。
“侯爺,信拿回來了,武成王,我也揍了他一頓。”袁洪說道。
他現在想想,也覺得好笑。
黃飛虎是偷偷溜出來的,打起來的時候,他唯恐被人發現,出手比袁洪還有剋制。
結果被袁洪當頭一頓打,然後趁着黃飛虎反應過來之前,袁洪已經溜之大吉。
“他傷得不重吧?”王也道。
“不重,都是皮外傷。”袁洪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王也擺擺手,把袁洪趕了出去。
袁洪走了之後,王也纔打開手上的信奉,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信紙上的字跡,飄逸俊秀,伯邑考這個人,連字跡都透着不凡的氣息。
王也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伯邑考留下的這封信。
“該死的伯邑考。”王也嘴裡嘟囔道,“也就是玄都打死了你,要不然,我也得打死你!”
“真以爲本侯爺不會翻臉?”王也恨恨地道。
要是伯邑考還活着,他肯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頓。
但是伯邑考已經死了,對死人,就算是王也,也是沒有好辦法。
伯邑考的遺言之中,只是交待了對蘇妲己的安排。
這傢伙,明明可以把蘇妲己送到西岐,但是他偏偏沒有。
王也也不知道他到底擔心個什麼勁,難不成擔心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會看上蘇妲己?
他在返回朝歌城之前,就已經把蘇妲己送到了冀州。
和王也想得不同,蘇護,並沒有留在冀州,而是已經悄然離開了冀州。
也就是說,如今的冀州,暫時是無主之地。
在他這個冀州侯回去之前,冀州,根本就無人做主。
所以伯邑考這個傢伙,擅作主張,竟然把蘇妲己,送回了冀州侯府!
沒錯,就是冀州侯府!
冀州城的冀州侯府,原本是蘇護的宅邸,也是蘇妲己長大的地方。
不過蘇護謀反不成,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爵位沒了,府邸自然也沒了。
理論上來說,那冀州侯府,現在已經是屬於王也了。
原本來說,一個人住進侯府,也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侯府那麼大,也不差一個房間。
但是蘇妲己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
王也對他避之不及,怎麼會想要招惹她呢?
再說了,這個時候,她住到冀州侯府,萬一被人知道了,別人會怎麼想?
要知道,蘇妲己,是王也負責送到朝歌的!
如果僅僅是名聲,那也就罷了。
但是伯邑考的信裡還說了,他離開冀州的時候,做了安排,讓蘇妲己,暫時管理着冀州城的事務!
至於名義,侯爺夫人!
“該死的伯邑考,你是有綠帽情節嗎?你自己喜歡蘇妲己也就算了,搞出這麼一處,是玩我嗎?”
王也十分無語。
蘇妲己的容貌天下無雙,要說王也不喜歡,那也是矯情。
不過他那喜歡,只是單純出於對美女的喜歡,並不是想要佔有的喜歡。
他王也,可是名花有主啊。
萬一這件事,傳到了月宮,傳到了李秀寧耳朵裡,那該如何解釋?
王也可是一直想着,要去月宮把李秀寧給接回來的。
就算有侯爺夫人,那也應該是李秀寧纔對。
“該死!”
王也又罵了一句。
現在只能是儘快回冀州,看看怎麼解決這件事吧!
伯邑考的死,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
畢竟他是孤身一人,潛進了朝歌城。
知道他來到朝歌的人,一共就沒有幾個。
堂堂大周太子,最後竟然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想想也是怪可憐的。
大周那邊,或許已經得到了伯邑考身死的消息,但是他死得並不光彩,大周朝廷,估計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公開。
不過在這個世界,死也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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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一段日子,宣佈伯邑考外出遊歷的時候,不幸身死,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玄都大法師,倒是還算遵守承諾。
在伯邑考死了沒幾天的時候,他就給王也舉行了封侯儀式。
並且在封侯儀式上,親口宣佈,賞賜給冀州,三千精兵,外加珍寶無數。
等待已久的封侯儀式結束之後,王也幾乎一天都沒有耽擱,就啓程返回冀州。
玄都大法師假意留了一下他,最後當然是你來我往,王也照舊離開。
王也來京城的時候,無人迎接。
走得時候,也是無人相送。
說起來,他在朝歌城雖然也有一段時日了,但是真正的朋友,那是一個都沒有。
文相比干和聞仲太師,或許算是有些交情,但是要說朋友,那算不上。
兩人現在焦頭爛額,也沒有時間來送王也。
另外一個武成王,還被命令閉門思過,自然也是不可能前來的。
其餘的,王也認識的都沒有幾個,更不用說交情了。
自從玄都大法師奪舍了商王之後,姜子牙和申公豹,就同時銷聲匿跡。
連營救殷郊殷洪的動作,都中斷了。
或許是他們兩個意識到了真正的危險,要不然,倒是還能有兩個給王也他們送行的人。
“世民兄,你帶着三百原冀州軍,和商王新上次的三千人,急行軍趕回冀州。”離開朝歌城沒多遠,王也便吩咐李世民道,“回去之後,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先摸清楚冀州如今的勢力分佈,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侯爺,你不隨我們一同回去?”李世民怪道。
他們之前商討過多次,都覺得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冀州打造成一個穩固的根據地。
現在好不容易冊封儀式結束了,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們應該立馬返回冀州,開始經營纔對。
“我還有件事情要做。”王也回頭看了一眼朝歌城的方向,開口道。
“放心,用不了幾日,或許我會比你們先回到冀州城也不一定呢。”王也說道,“袁洪會跟你一起,有袁洪在,冀州應該沒有什麼高手能威脅到你們。”
李世民知道王也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那我們就先回冀州,做好準備,等侯爺你回來。”
李世民鄭重地說道。
……
“出來吧。”
李世民和梅山七怪他們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王也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大概有十幾裡,忽然停下腳步,冷冷地開口道。
“我就知道瞞不過侯爺。”一道聲音響起,不遠處,空氣彷彿水面一般,泛起道道漣漪,一個人,出現在王也的面前。
不是申公豹,又是何人?
“申公豹,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明知道大王要殺你,竟然還敢徘徊在朝歌城附近。”王也冷聲道。
“我的膽子,可不大。”申公豹呵呵笑道,“大王日理萬機,還能時刻惦記着我這麼一個小人物不成?”
“倒是侯爺你,明明告訴大王,你要返回冀州,結果卻偷偷的回到冀州城,要是被大王發現了,你該如何解釋?”
“申公豹,你是在威脅我?”
王也面色不變,冷淡地說道。
“當然不是,貧道怎麼敢威脅侯爺呢?”申公豹搖頭道,“貧道只是想看看,有沒有跟侯爺你合作的機會。”
“沒有機會。”王也乾脆地說道。
“話不要說得這麼滿。”申公豹笑道,“侯爺你悄悄返回朝歌,想要做什麼事情,貧道也是略有猜測。侯爺,貧道的本事,雖然算不得什麼,但是侯爺你這次想要成事,貧道倒是能夠幫上一些小忙。”
“誰跟你說我回朝歌是要做什麼事?”王也說道,“本侯是大商冀州侯,大王都沒有說,本侯不能隨便入京,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
“侯爺,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貧道既然敢出來,那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申公豹倒是不生氣,繼續說道,“侯爺,貧道真的是想幫你。”
“不需要。”王也說道,“你離我遠一點,就是幫我了。”
他繼續向前走去,他倒是動過念頭,直接斬了申公豹。
不過申公豹也不是一般人,修爲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弱,真要是生死相搏,王也還真不一定能殺得了他。
申公豹和姜子牙修爲顯得不高,那也要看跟誰比,跟元始天尊門下那些同輩之人相比,他們兩個,自然算是弱的。
但是跟其他人比,申公豹和姜子牙的修爲,其實已經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
尤其是,兩人手段很多,申公豹這個傢伙,和人打交道的本事,還在他自身修爲之上。
只不過,王也並不需要幫手。他要做的事情,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侯爺,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申公豹不放棄地說道,“我真的沒有惡意!侯爺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立下大道誓言!”
“申公豹,我相信你沒有惡意,但是我不需要幫手,你明白了嗎?”王也回頭,鄭重說道,“我明確告訴你,再跟着我,我可真的會殺人的。”
申公豹只是一笑,並沒有太過害怕。
這種話,王也說過好多次了,申公豹早就已經清楚,王也不會隨隨便便殺了他。
申公豹自問,自己並沒有觸及王也的底線,只是煩人一點,至於殺人嗎?
“侯爺,你至少應該先聽我說一說,我到底能幫你什麼,然後你再做決定,對不對?”申公豹一臉堆笑地說道,“如果你聽完以後,還是覺得我沒有一點用處,那我轉頭就走,絕對不會再來煩侯爺,如何?”
王也回頭,看向申公豹,“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吧,說完了就給我滾蛋。”
申公豹一喜,開口道,“侯爺,你這次潛回朝歌,要做的事情,是不是跟大王有關?”
王也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申公豹。
申公豹一臉自信地繼續說道,“大王的情況,非常不對勁。”
“這一點,應該不用我多說,侯爺你要做的事情,應該是想幫助大商,江山穩固吧?”
王也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申公豹不以爲意,“我的目的,其實和侯爺你一樣,我也想讓大商,江山萬代,我覺得的,大王,已經老了,可以退位了。”
“申公豹啊申公豹,你還是不死心啊。”王也嘲諷道,“殷郊和殷洪已經被廢爲平民,你還能做什麼?”
“不可否認,兩位皇子是被廢除了封號,但是同樣的,他們照樣是大商的皇室血脈。”申公豹說道,“朝中,照樣還有很多臣子,心向皇子,只要兩位皇子站出來,一定會有很多人支持他們的。”
“所以呢?你就想把殷郊殷洪救出朝歌,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王也笑道,“你想得可是太美了。”
別說現在的商王已經被玄都大法師取而代之,就算是以前的商王,申公豹也絕對沒有一絲成功的可能。
商王對大商的掌控,根本不是殷郊和殷洪兩個皇子能比的。
再說了,殷郊和殷洪,還真是沒有看出來有當天子的天分,兩個平平無奇的皇子,就這麼跳出來爭奪皇位,那不是鬧呢嗎?
再說了,殷郊和殷洪,能不能離開朝歌,還不一定呢。
“你的廢話說完了?”王也道,“我說了,殷郊和殷洪的事情,我不會管,你們若是有本事把他們救出朝歌,你們儘管去做便是,我不會阻攔你們,也不會向商王告密。”
“行了,我言盡於此,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不相干,申公豹,你要是再纏着我,我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王也說完,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了申公豹的眼前。
申公豹皺着眉頭,看着王也消失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了口氣,身形漸漸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