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眨眼之間,賴兵看見陳二狗失去了兩隻耳朵。這種威懾力,和砍下他們的腦袋效果相同。
賴兵磕頭如同雞啄米,不住地求饒道:“兩位爺,求求你們饒我們不死,我們一定將功贖罪,把胡彪那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沒有文奎點頭,李敢也不會直接要了這兩個惡人的命。或許正如他們所說,他們根本沒想到胡彪下手如此之狠,一上來就要了衆多船員的性命。如果只是打個劫,搶點東西,或許彼此還能理解。
但二十多條人命在胡彪手裡,文奎豈能放過?!
“你們誰去過黑龍山?”
賴兵連忙喊道:“我去過!文爺,我對天發誓,我一定幫你們殺了胡彪那個混蛋!”
“不說別的。他做人不講信譽。說好了給十兩黃金,他目的達到了,出爾反爾,硬是把黃金變成了白銀。這種人不值得交。”
“你呢?陳二狗?”
“我、我也願意投降。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覺得你還有以後嗎?”
“文爺,這次都怪我們鬼迷心竅,如今這個結果真不是我們想要的啊。嗚嗷——”
怕死的陳二狗哭得很傷心。賴兵還有將功贖罪的本錢,他沒有。黑龍山那地方,他壓根就沒有去過。犯下滔天大罪,完全是跟着賴兵屁股打轉,賴兵叫幹啥就幹啥。
“別哭,我討厭沒用的人。你們兩個,這幾天好好在黑水寨呆着,要是膽敢有異心,別怪我不客氣!”
李敢向客棧老闆要了兩隻麻袋,把這個慫貨裝進麻袋裡。兩個人策馬揚鞭回到黑水寨。
山寨聽說抓回來兩個人,一下子沸騰了。
陳二狗和賴兵被關進地下水牢,等待他們的是恐懼的折磨。
當晚,文奎召集幾個核心人物開會,商討如何攻黑龍山。衆將聽說又要打仗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樣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的。畢竟目前的黑水寨已經名聲在外。一般的小股土匪,沒什麼人敢惹。元朝政府又沒有兵力顧及他們。
史勇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把整個山寨三萬多人全部壓向黑龍山,來一次大練兵。蘇北和李敢立即提出了反對意見。理由就是黑龍山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如果來硬的,後果就是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就算是慘勝,也不是黑水寨能接受的。
兩派意見爭執不一。各說各的理。文奎覺得很有趣。讓手下人充分討論,結果他們每一個人都學會了獨立思考,能力也會變得越來越強。
最後,文奎作了總結髮言,一錘定音。
“依我之見,此次攻打黑龍寨,只需要十個人!”文奎看了一下衆人的表情,明白他們詫異的理由,緩緩地解釋道:“想當初,我們攻打黑水寨,只需要五十人。攻打銅鼓山,名義上是要去數百人,結果只有區區五個人,就把山寨控制住了。老鷹嘴,去了一百人,結果就像殺雞用了宰牛刀。所以,既然黑龍山地形複雜,易守難攻,我認爲只能智取。兵貴於精,而不在於多。所以,我認爲如果賴兵和陳二狗兩個人誠心誠意和我們合作,只需要十個人深入虎穴,擒賊先擒王。我們的目標很明確,胡彪,也就是胡三爺。若不殺此人,我文奎誓不爲人!”
蘇北興奮地叫道:“我要去!”
李敢、文衝、鍾智、孔慶祥、李敢等人紛紛爭着要參加行動。這些人可都是黑水寨的骨幹力量。文奎覺得帶這些大隊長以上的人蔘加冒險,那纔是真正的練兵。這些人才培養出來,有利於他們將來帶兵打仗。
想要爭霸天下,就應該有一批忠勇之士。
再說賴兵和陳二狗兩個人在水牢裡呆了兩天,全身都是被水蛇噬咬的牙印。如果是毒蛇,他們早就死了。就算是沒毒的蛇,一旦咬起人來,帶給人的恐懼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鐵門咣噹一聲響。一絲光線照射進來。
“賴兵,陳二狗,出來。”
不一會,賴兵和陳二狗被帶到一間破茅草屋裡。兩個持槍的哨兵站在門口。他們的心裡明白,從現在開始不用經受水蛇的折磨。
文奎坐在茅草屋裡等着。他滿臉嚴肅的表情,在氣勢上把兩個慫貨碾壓的半死。
“陳二狗!”
“小的在。”
“其實你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所以,我想處死你!”
“撲通。”
陳二狗立馬跪下去,痛哭流涕,苦苦地哀求。黑水寨的陣勢他已經看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把守。文奎想要他的性命,易如反掌。
“文爺,我對你有用的呀,別殺我。我一定會將功贖罪。”
“對於胡三爺那裡,其實你已經是個廢人。所以,我們研究過了,你的作用遠遠不如賴兵。處死你,比留着你更爲有利。”
“別啊,文爺,我沒有暴露。當時領賞錢時,胡三爺也是這樣說的。你告訴他,我一聞到香味,就跳水逃跑了,石權也相信了。所以,他纔沒有殺我。只是把十兩黃金改爲十兩白銀。”
“對我的兄弟下手的人,都有哪些,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除了胡三爺,他手下有個心狠手辣的殺手,名字叫孤狼,此人喜歡獨來獨往,而且水性非常了得。至於他的真名,我就不知道了。那二十多個人,就是孤狼用匕首幹掉的。”
“胡三爺真的相信了你的謊話?”
“當然。到現在爲止,胡三爺認爲我還在石權的船運公司做事呀。”
“那好吧。你們兩個去黑龍山,幫我們辦一件事。事成,你們可以不死。如果辦砸了,不但你們要死,你們的家人我也一個不留!”
這是要誅滅九族啊。
賴兵是有妻兒老小的人,聽文奎說還要搞株連,自然嚇得不輕,跪地磕頭,連聲喊道:“請文爺放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要把文爺的事辦成。”
文奎把兩個慫貨試探夠了,這才從容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