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鷹和李滔兩個人,就像是平江府的幽靈,來無影,去無蹤。刑樺看着血鷹漸行漸遠的背影,驚呆了。
可以想象,血鷹會狠狠地揍龐虎。
這下子,龐虎一定會很慘很慘!
……
夜深,人靜。
龐虎和一幫小嘍羅在賭坊賭錢。一大圈人圍在一起,人聲嘈雜。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圍滿了人。突然,從門外飛進來一樣東西,紮紮實實地砸在桌面上。
撲通——
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才弄清楚被扔到桌面上的東西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準確地說,那是龐虎的小兄弟杜潤泉的人頭。
杜潤泉眼睛睜得很大,眼神呆滯而恐懼!
龐虎最先反應過來,大吼一聲:“弟兄們,操傢伙!”
話音剛落,只見門外飄進來一道殘影。殘影跳躍了幾下,踩着不少人的腦袋,眨眼間就到了龐虎的身邊。
此時龐虎剛好拔出匕首。他將刀尖向前,猛力一送,企圖刺向殘影的前胸。猛然間,他的手腕像被老虎鉗給鉗住了,動盪不得。
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血鷹!
此時的血鷹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冷酷,殘忍,機警,一雙手如毒蛇一般纏住了龐虎,任由龐虎怎麼用勁,都沒辦法脫身。
砰!
“都別動!”
門外的李滔手握雙槍,向其中一個企圖靠近血鷹的人開了一槍,那人胸部中彈,一柱鮮血噴涌而出,掙扎了兩下,一頭裁倒在地。
隨着槍響,所有人都被鎮住了。沒有人見過這種武器。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武器也只不過是火繩槍,需要點燃引線,歷時長,又沒什麼準頭。而李滔只需要扣動扳機,子彈出膛,又快又準。
“全都跪下!”
砰!
又是一槍。這一槍李滔是朝天開的。剛纔死了一個,所有人都嚇破膽。現在槍聲一響,所有人都乖乖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龐虎被血鷹控制住,匕首也到了血鷹手裡。
“告訴我,你想怎麼死?”
血鷹的手掐住龐虎的頭,刀尖對準他的頸動脈。龐虎依依嗚嗚,根本沒辦法發聲。
龐虎沒辦法選擇死法。血鷹幫助了他。刀尖刺破了他的頸動脈,鮮血如泉水一般涌出來。
大動脈出血,就算是外科醫生也無能爲力!
鮮血染紅了桌面,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發出了瘮人的響聲。整個現場安靜得出奇,只聽到滴血的聲音。
龐虎的手下,眼睜睜地看着他流血而死!
血液流乾了,龐虎的臉色堪比白紙。不一會,龐虎變成了一具死屍,綣縮在地上,如死狗一般。整個賭坊充滿了血腥味。
那些跪在地上的徒子徒孫,看見主人已死,一個個比死了親爹還要傷心。兔死狐悲。他們都是同類人。
“從今天開始,誰還敢去商行收保護費,龐虎就是你們的下場。聽到了嗎?”
“......”
“沒聽到,那就全部殺掉!”
說罷,血鷹操起匕首就要向那些小嘍羅撲去。
“聽到了!”
那些人異口同聲地高喊着,生怕自己成爲血鷹下一個目標。
“麻煩你們出去宣傳一下,黑鷹組織又回來了,血鷹沒有死!”
“滾!全都給我滾!”
幾十個小嘍羅一溜煙,全跑了。地上只有兩具屍體,桌上還有一個人頭。
李滔算是領教到血鷹的厲害!
原來,李滔一直在犯疑,自己這邊只有兩個人。血鷹卻說要向龐虎三百多人宣戰。俗話說,雙手難敵四拳。一個人想打兩個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血鷹採取就是“斬首”行動,直接殺掉龐虎,讓他們羣龍無首。
刑樺聽說龐虎已死,自然很高興。血鷹說到做到,絕不含糊。
“這些銀兩,都是你幾個月交的保護費,現在歸還你。”
血鷹把從杜潤泉那裡繳獲的一些碎銀,大約有二三十兩,全都給了刑樺。
刑樺有些不好意思。自從龐虎開始收保護費以來,他一直過得很鬱悶,心裡不服,又不敢反抗。血鷹一出手,直接將龐虎幹掉,刑樺感到很振奮。
想到前天還在爲痛失二兩銀子,在心裡詛咒血鷹,刑樺不由臉上一熱。
“血大俠,三江商行的事我會抓緊的。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你們黑鷹組織應該迅速派人來填補了平江地下市場的空白。要不然,如果有新的惡勢力涌現,老百姓又得遭殃。其實憑你們的實力,也不需要太多人。你們只有兩個人,就把橫行一時的龐虎給打垮了。要是把整個黑鷹組織派來,估計張士誠也不是對手。”
血鷹覺得刑樺所言,的確是個好主意。既然平江是一塊肥肉,就必須有武力滲透進來。安林商行不再有,還可以有三江商行!
“行,我回去和我們的大掌櫃彙報。馬上啓動三江商行。”
端掉龐虎組織,血鷹迅速回到信州。文奎聽了彙報,也覺得很有必要把力量滲透到平江。張士誠這個人,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他作爲奸詐商人的本性,做大了仍然暴露無遺。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投降元朝,當一個地方官。
“血鷹,我認爲還是讓杜新京去平江,做生意他是一個天才。另外,再從黑鷹突擊隊派五個人,專門聽從杜新京指揮,遇到需要動刀子的事情,由這五個人去解決。你看如何?”
“五個人,會不會太少了點?”
“不少了。人太多,目標大。兵不在多,在於精。你這次端掉龐虎,纔多少人?”
被文奎一陣分析,血鷹“嘿嘿”兩聲,不知道他是受了表揚,還是批評。
一個月後,刑樺那邊派了個夥計過來,告訴李滔,三江商行已經順利開辦。杜新京作爲商行掌櫃,又一次踏上了去平江的客輪。同時,他還帶了五名職業殺手,這些人都是血鷹從黑鷹突出隊選出來的精英。爲首者正是李滔。
血鷹問:“文少爺,你怎麼又派李滔去平江?難道不怕他被張士誠的人給逮住?”
文奎笑道:“他手裡不是還有一支小分隊嗎?我就想試試他的本事。再說,哪個衙門抓人不是一陣風?要是殺了人,從東村跑到西村,躲幾個月再回來,照樣吃得好睡得香。不過,我管轄的區域除外!”